怡红院里头可真气派，跟外头那条破巷子简直天壤之别。雕梁画栋不说，空气中还飘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也不知是胭脂还是什么玩意儿，反正闻着怪让人心痒痒的。
我正四处打量，那红裙女子就拉着我到了一张桌子旁，按着我肩膀让我坐下，那手劲儿，还挺大。
「这位爷，您是头一回来吧？瞧您这身段，这模样，一看就是个俊俏郎君！」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在我脸上蹭了蹭，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一把抓住她的手，说：「行了行了，别忙活了，叫你们这儿的花魁出来，爷我有的是钱！」
我这话一出，那女子眼睛更亮了，笑得花枝乱颤：「哟，爷您可真会说笑，我们这儿的花魁可不是谁都能见的，您啊，先尝尝我们这儿的酒水，再慢慢挑也不迟！」
说着，她就扭着腰肢去给我倒酒了。我心里暗自冷笑，花魁？爷我什么女人没见过，还能被你们这群胭脂俗粉给迷住了？
不一会儿，那女子就端着酒过来了，还摆了一桌子的瓜果点心，那殷勤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天王老子下凡了。
我端起酒杯，浅尝了一口，嗯，这酒还真不错，入口香甜，回味无穷，比那老叫花整天抱着的酒葫芦里的玩意儿强多了。
「怎么样，爷，我们这儿的酒不错吧？」那女子见我喝了酒，笑得更开心了。
我放下酒杯，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子上，说：「不错，这酒爷我今天包了，你让那些姑娘们都出来，陪爷我好好喝几杯！」
那女子一见银子，眼睛都直了，连忙招呼其他的姑娘们出来。不一会儿，我的桌子周围就围满了莺莺燕燕，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香气扑鼻。
我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一边喝酒，一边和姑娘们调笑，好不自在。
莺莺燕燕们把我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个恨不得贴到我身上来。脂粉香气混杂着劣质的香粉味，熏得我脑袋发晕。我李大胆行走江湖这么久，什么阵仗没见过？可说句心里话，被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包围着，还是头一回！
「哎呦，这位爷，您可真阔气！」一个穿着鹅黄色纱裙的姑娘，用她那涂得跟猴屁股似的红嘴唇凑到我耳边，嗲声嗲气地说，「您看您，出手这么大方，不如让奴家陪您好好乐呵乐呵？」
我斜眼瞧了她一眼，这姑娘长得嘛，也就那样，还没老叫花身后的那只母猴子眉清目秀。「去去去，一边儿凉快去，爷我今儿个高兴，你们啊，都给我唱个曲儿，跳个舞儿，谁要是能让爷我尽兴了，赏钱少不了她的！」
姑娘们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一个个扭着水蛇腰，搔首弄姿地开始表演起来。这怡红院的姑娘们，别的本事没有，这取悦男人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一时间，丝竹声，歌声，娇笑声，混杂在一起，吵得我脑瓜子嗡嗡直响。
我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莺歌燕舞，心里却开始琢磨起老叫花来。这老家伙，无缘无故地带我来这销金窟做什么？难道是想把我卖了换钱？不对啊，就我这一身腱子肉，也不值几个钱啊！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公子出手阔绰，不知可否赏脸，与小女子共饮一杯？」
我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我身后。这女子容貌清丽脱俗，与周围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截然不同，尤其是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我顿时来了兴趣，这怡红院里，竟然还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女子？真是稀奇！我一把拉住那女子的手，笑着说：「姑娘说笑了，能与姑娘共饮，是在下的荣幸才是！」
那女子也不推辞，在我身边坐下，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我看着她，心中却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感觉，与之前那些庸脂俗粉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想要征服的欲望！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说实在的，这怡红院的姑娘，我还真没几个能记住名字的，来来去去，都是些胭脂俗粉。但这女子不同，她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探究。
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竟让我有些失神。「公子叫我小青便好。」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与这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该死的吸引人。
「小青，」我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觉得这名字和她的人一样，清清爽爽，不落俗套。「好名字，人如其名，清丽脱俗。」说罢，我举起酒杯，「来，小青，陪我喝一杯。」
小青也不推辞，端起酒杯，与我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我愣了一下，这豪爽的做派，可不像一个柔弱女子该有的。
「怎么？公子是觉得小青不该喝酒？」小青见我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不不不，只是觉得小青与这怡红院格格不入。」我摇摇头，这女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小青放下酒杯，目光扫过周围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公子说笑了，小青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哪有什么格格不入的。」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我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她不说，我也不会逼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
「公子，你还没说，你来这怡红院，是为了什么呢？」小青突然转移了话题，一双明亮的眸子直视着我，仿佛能看穿我的心思。
我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掩饰自己的尴尬。「我来这儿，还能做什么？自然是寻欢作乐啊！」
「哦？是吗？」小青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看公子，可不像是那种沉迷酒色之人。」
我被她的话呛了一下，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酒喷出来。这小青，真是牙尖嘴利，句句都说到我的痛处。
「怎么？我说错了吗？」小青见我吃瘪，笑得更加开心了。
我放下酒杯，看着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或许，我可以和她玩玩？
「小青，你信不信，我李大胆，能为你赎身，带你离开这烟花之地？」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