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苍天作证,他想撞的真的不是南老板啊。
诚然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动过这个念头,毕竟南妩相貌绝美,身段诱人,哪个男的看了不神魂颠倒。
而且她还是逍遥古镇的主人,只要傍上了她,这辈子他都不用愁了。
但是!
一想到当初在明日基地,她手都没动就杀了蒋峰和他手下,还有对那些作死想调戏她的异能者们下的狠手,他就害怕得抖三抖。
就说她身边看起来可可爱爱的两只小宠物,那也是动不动给人剃光头,挠花脸,放火烧人的主。
给他九条命,他也不想去招惹这个女煞神啊。
所以他精心物色的,其实是一个叫韩紫凝的女人。
那女人似乎是喜欢那个长相昳丽,风流不羁的男人。
但是那男的身边一堆爱慕者,许清文也没看出来他对谁特别,反而一直躲着她们走。
那之后韩紫凝又去看了傅景然滑雪,手都给她激动得拍红了。
许清文注意到,她还出手很大方,给跟她一起的“情敌”都买了烤红薯和可乐。
这样看起来,估计对之前那男的也没多真心。
许清文瞬间就自信了。
他觉得韩紫凝就是个长得漂亮,没什么心眼,喜爱男色又很有钱的主。
诚然傅景然和宁池的外貌都是一等一的出色,且各具风采。
但是他好歹也是许家大少,末世前身边追求者不少,末世后还能引得楚雪薇和蒋琬这种等级的为他争风吃醋(大雾)。
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被如何嫌弃了。
总之,自信爆棚的许清文觉得拿下韩紫凝就是他招招手的事。
于是他果断出手了。
第一步,撞倒她。
第二步,亲上她然后道歉。
第三步,借着这件事搭上关系,勾引她。
计划得很好,就是第一步就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高估了自己的魅力的同时,还高估了自己的滑雪技术。
还没命中目标呢他就偏离轨道了。
而且即将撞上的对象还是他最想避开的人——
古镇老板,南妩。
许清文看着前面歪着头,疑惑地打量着他的南老板,感觉这一刻看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即将触发到南妩的反弹技能的时候,许清文使尽了毕生的力气,强行劈叉拐了个弯,惨痛地叫了一声后,整个人球一样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出去。
南妩眨了眨眼,就看到原本一脸见鬼的模样朝自己撞过来的男人,转眼就滑到了正在手牵手教滑雪的穆染和陆霆之小情侣面前。
陆霆之眼都没眨,一脚就将那团球踹飞几米远。
穆染侧过头,刚刚是不是有什么经过了?
陆霆之握住女朋友的手,捏捏小脸,“看脚下,专心。”
“噢。”
而飞走的许清文,好死不死又被踹到了蒋琬面前。
蒋琬本来正低头研究脚上的雪鞋呢。
一看地上这一坨,瞬间乐了。
这不她的老熟人吗?
嘿,她不敢找楚雪薇和姜妍那两个女人的麻烦,还不能在这个臭男人身上找找场子吗?
偷偷看一眼周围,没人注意。
雪场上磕磕碰碰那不能算她斗殴吧?
于是蒋琬又弯着腰状似不经意一般狠狠在某人身下踹了一脚。
再次飞起来的许清文简直想死。
他就是想勾搭个女人,他做错什么了。
每次他以为命运眷顾他的时候,就会再给他来一下,许清文人都麻了。
他抱着头,只希望这场“足球赛”就停到这里了。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祷告。
这次他遇上的是傅景然。
傅大佬看着远远滚过来的障碍物,面色漠然地瞟了一眼,就轻松地跃过他改换了雪道。
许清文一口气还没舒完。
就被傅景然的单板调转方向,带起来的那根滑雪杖再次痛击某脆弱之处。
“嗷——”
好巧不巧,这雪仗还是之前绊倒赵芜那根。
所以说,半路乱扔东西真的很没素质。
许清文心里骂娘,头顶上都快开始冒星星了。
被命运反复捉弄的男人最后终于幸运了一次。
因为这次他停到了他的勾引目标——韩紫凝面前。
韩紫凝正在四处张望宁池去哪里了呢。
一低头,看清了这个鼻青脸肿的“东西”就是早上才住进逍遥古镇的新居民。
她听刀锋小队的人提起过他,据说还是雪薇姐的前未婚夫。
韩紫凝皱着小脸,面不改色地从他身上跨过去,“啧,晦气。”
许清文。
卒。
儿童滑雪区伸长了脖子看戏的秦双双蹲在小侄子阮侑安身边,趁机教育他,“看吧,这就是妄图不劳而获,不自爱的男人的下场。”
阮侑安小朋友缩了缩脖子。
他长得可爱又会打丧尸,才不会像这个丑叔叔。
站在一切的起源点的南妩,左腿一个旺财,右腿一个阿懒,叹为观止地看着这一场精彩的足球赛。
看着四肢瘫软,两眼无神地躺在雪地上,备受打击的许清文,很想告诉他,其实如果他当时直接朝着她撞过来,最多也就是被弹回出发的地方而已。
毕竟他本也不是故意要撞她,系统也不会给什么严重的惩罚。
何至于像现在这么凄惨。
嗐,这位新居民终归是不懂,
死不了是他的幸运,但万人嫌也是他的宿命。
南妩唏嘘着摇摇头准备继续上滑道了。
走了两步,感觉到异常的重量,向来淡定温和的南老板黑着脸怒吼,“旺财!阿懒!给我滚下来!”
……
热闹是逍遥古镇的,外面只有天寒地冻,冰冷人心。
曲枝被谭璋按在冰凉的墙面上,男人粗粝的手掌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曲枝,伺候一个废人很辛苦吧,不如你跟了我怎么样?就陪我睡一夜,一夜就行,反正裴哥又不碰你。”
男人声音暧昧,还带着几分急色。
曲枝侧开脸,避开男人的手,声音漠然,“除非你敢现在杀了他,否则我一定会告状。”
谭璋的脸黑了下来。
裴修璟只是腿伤,昏迷,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下一秒就醒来,再说,要是让裴家人知道,也不会放过他。
始终是有所忌惮,谭璋松开手,冷笑一声,“不过是个替身,玩物而已,你还真以为裴修璟多把你当回事呢。”
曲枝没有说话,冷淡地绕开他进屋子里去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因为发烧脸颊烫红,嘴里还一直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吱吱,吱吱……”
曲枝垂下眼眸。
她知道,他口中的“吱吱”从来都不是她。
她曲枝是不拼尽全力头破血流,就会被北风摧折的野生柳条,又怎么会有这么柔软可爱,需要被细心呵护的小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