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间,血液滴答滴答地流淌下去,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几只雪怪正围着人类疯狂大快朵颐,破碎的肢体和血腥的场景让人胃中一阵翻涌。
惨烈的景象让闻晚的世界一瞬间失声,那几个怪物听到动静,缓缓抬头看到了他们,露出了渗人的微笑。
谢长风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举枪扫射。
枪声在狭窄的楼梯间回荡,子弹如流星般射向雪怪。
雪怪们在枪林弹雨中挣扎、吼叫,突然闻晚又听到了楼下的嘶吼。
那些怪物被枪声惊动了,吼声如雷鸣般滚滚而来。
谢长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知道,他们的处境越发危险了。
“闻晚,快走电梯!快!” 谢长风大喊一声,一边继续射击,一边掩护闻晚往前跑。
眼见着后路被不断涌来的雪怪逐渐封堵,他们赶紧朝着电梯方向奔去。
然而,当他们到达电梯口时,心瞬间沉入谷底。
电梯卡在三层和四层中间,里面传出无比凄凉的惨叫,还有怪物的咆哮。
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后面的怪物已经被吸引了过来,张牙舞爪地朝着他们逼近。
谢长风和闻晚迅速回头,举枪扫射,枪声在走廊中不断回荡。
雪怪们一只又一只地倒下,但又有更多的雪怪如潮水般冲上来。
一只巨大的雪怪咆哮着冲破枪林弹雨,带着一股腥风扑向闻晚。
谢长风眼疾手快,毫不犹豫地一把将闻晚推开。
自己却被雪怪的爪子抓伤了手臂,鲜血汩汩流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但他顾不上疼痛,咬紧牙关继续举枪射击。
闻晚被推倒在地,迅速爬起来。
此时她根本没空关心谢长风,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她手忙脚乱地忙着换弹,在这紧张的时刻,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艰难。
终于,她成功换上了弹夹,举枪瞄准,打中了一只又冲过来的雪怪。
走廊上是雪怪横七竖八的尸体,这层的雪怪暂时被清理干净了。
这时,谢长风的目光突然紧紧锁定在电梯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只见他迅速伸出自己的机械手,用力掰开了电梯的门,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跳到了电梯顶上。
闻晚看着谢长风的举动,没有丝毫犹豫,二话不说便跟了上去。
掉下去的瞬间,谢长风稳稳地接住了她,毕竟两层楼的高度,作为非异能者,她的身体可受不了这样的冲击。
他们站在电梯顶上,脚下的电梯里传来无比惨烈的求救声。
那声音仿佛是绝望的哀鸣,他们能感觉到电梯在微微晃动,那是雪怪在里面疯狂地啃噬着人类。
闻晚的脸色苍白,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们静静地站在电梯顶上,听着脚下那可怕的声音。
然而,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很快,电梯里就安静了下来。
那可怕的啃噬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闻晚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悲哀,她知道,那些人已经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现在是四层。” 谢长风皱着眉头,按了按手臂的伤口,那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他微微皱起了眉。
他又擦了一把脸上的血,不容置疑地说道:“你和我一起猛踹电梯,我们尽量得下一点。”
闻晚点了点头,她使劲跳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电梯踹去。
谢长风也毫不含糊,狠狠一踹,电梯猛地一晃,向下掉了下去。
一瞬间的眩晕,这次电梯停在了二层和三层中间,仿佛被楼下的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再也动不了了。
三层的电梯门破损了,鲜红的血液从门缝流了进来,滴滴答答汇成了一条小溪。
外面的雪怪看到了里面的人,咆哮着想要冲了过来。
那狰狞的面孔让人胆寒,它们的牙齿被染成红色,上面还挂着肉丝。
谢长风迅速举起枪,开枪噼里啪啦地打在雪怪脸上。
枪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闻晚手中紧紧握着枪,警惕地看着。
“我们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谢长风低声说道,“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闻晚点了点头。
“谢大哥,二层有一块地方是医疗院存储物资的小仓库,一般不开放,但我有钥匙……那个窗户我们跳下去的话,距离后停车场就很近了,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闻晚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却闪烁着一丝微弱的光芒。
谢长风一边不断射击,将涌上来的怪物一一击退,怪物的尸体很快堆积在三层电梯口。
刺鼻的血腥味蔓延了进来,怪物蓝色的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进了电梯里,无比腥臭。
谢长风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言简意赅地说道:“赌。”
“闻晚,你盯着三层,我把二层的电梯门撬开,我们跳下去,一起冲到医疗院仓库。”
谢长风迅速安排着行动,语气中充满了紧迫感。
闻晚用力点了点头,握紧手中的枪,全神贯注地盯着三层的动静。
谢长风将枪背在身后,走到二层电梯门处,用机械手的力量试图撬开电梯门。
谢长风咬着牙,用机械手臂使劲地扒着二层的门,那金属手臂与门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然而,门却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无力。
谢长风气急败坏,骂道:“早知道我就把另只手也剁了,换成机械的。”
三层缝隙处,雪怪咆哮着,用尖利的爪子扒拉开同类的尸体,试图冲下来。
闻晚迅速反应过来,举枪射击,子弹呼啸而出,击退了那只雪怪。
就在这时,闻晚侧目看到,三层突然又有一扇门被雪怪攻破了。
雪怪们鱼贯而出,房间里传来令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三层住着很多医疗院朝夕相处的同事,她多么想冲上去救他们,但她知道,自己现在无能为力。
那哀嚎声不断撕扯着她的理智,摧毁着她的神经,心里感觉有汩汩血在冒出。
一瞬间,空气的流动似乎都变慢了,只有那惨叫声无限延长,甚至谢长风疯狂扒着门的动作也变慢了。
终于,二层的半扇门被打开了一个能够一个人通行的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