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丧尸犬脑袋里的晶核，沈知薇直接将它们送给了皮皮当零食。
眼看着皮皮慢悠悠地咀嚼着四枚晶核，一副享受的模样，小瑜突然又联想到了一个问题。
“妈，晶核是从丧尸脑袋里取出来的，人类是通过掌心抓握的方式来吸收能量。你说，人类能不能像皮皮它们那样，通过进食的方式来吸收？”
这个问题，沈知薇从来没有思索过，因为没必要。
从脑浆里扒拉出来的东西，哪怕再怎么干净，也会让人膈应。
用手触碰还好，但让它经过自己的口腔、喉咙、食管、胃部，想想就酸爽呀。
所以听到这个问题后，她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小瑜。
“我也有些好奇，要不你试试？”
小瑜立马摇头如拨浪鼓：“不不不，我就这么一说而已，哪敢去尝试？更何况，这晶核就像石头一样硬邦邦，我哪里咬得动？”
顺手将其它丧尸的脑袋也检查了一遍，沈知薇又收获了二十来枚晶核。
而那些已经离去的幸存者们，经过某处时发现一小群刚发生尸变的新丧尸。
这些新丧尸的伤口还在流血，血液虽然不再鲜红，但还没变成褐色。
他们合力将这些丧尸杀掉后，又下意识劈开了其脑袋，想看看里头有没有刚形成的晶核。
结果这一看不得了，好些丧尸的脑袋里都有晶核。而且看个头，全都是完整的大晶核，不是刚刚才形成的晶核雏形，或只生长到一半。
见状，有人不由得提出了质疑。
“咦，这些都是新转化的丧尸，估计十几分钟前还是活生生的人类。在这么短的时间，晶核也能快速产生并生长，可真是奇怪。”
旁人倒是不觉得奇怪：“我认为，丧尸病毒或许具有某种特异性。一旦感染了病毒，感染体受到刺激后，脑垂体便会快速自动分泌出一种……”
可另一人的回答，却让所有人陷入了诡异的恐慌之中。
“还脑垂体？你是教授还是专家？区区十几分钟，还没我平时蹲坑拉屎的时间长呢，晶核是实物，哪有那么容易长出来？”
“我严重怀疑，可能丧尸病毒爆发的那一瞬间，全球生物都被感染了。就像乙肝一样，有人得了之后会生病，有人得了之后会产生抗体。”
“说不定病毒本来就潜伏在我们身上，晶核也早就长出来了。只是没被血液感染的人，便不会有问题。一旦被丧尸的血液感染，才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不得不说，这人说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不然也解释不清，为什么刚转化的新丧尸，脑袋里也有晶核。
唯一有说服力的理由，好像有且只有这一点。
所谓晶核，其实早就已经长出来了，根本不是尸变后才出现的产物。
想要验证这个观点，好像也不难，只要……只要找个没被丧尸感染的正常人，挖开他脑袋检查一下，便知真假。
有这个想法的，不是一个两个人，因为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某个格格不入的幸存者。
和其它人不一样，这是个无依无靠的独行者，没有同行的伙伴。
他的年龄在六十岁左右，衣服和裤子都脏兮兮，看着只比乞丐强那么一点点。
矮小瘦弱的他，面色呆滞无表情。孤零零站在一边，就像被忽略的守村人一样。
察觉到周边人在盯着自己，老头有些不自然，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大家刚刚在讨论的时候，他正好走了下神，所以没听清具体是什么内容。
可大家不约而同看向他时，他隐隐觉得，那事情应该对自己不利，这些人或许想打自己的主意。
果然如此。
见他一脸戒备，表情仓惶不安，有无耻之人开口了。
“大叔，你已经一把年纪了，且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与其在末世提心吊胆，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是呀，人固有一死，或早或晚而已。反正你年纪最大，提前一点死也无所谓，就当给大家做做贡献喽。”
“得了吧，一个糟老头子而已，想杀便杀呗，跟他说什么废话。”
“哦吼，哥们，听你这语气，你好像是个老手，要不等下由你来解决他？”
“对对对，我也支持你，等下就劳烦你动下手，检查一下他脑壳里有没有晶核。”
“别，我刚刚只是口嗨，我还从来没杀过人呢，你们动手吧。”
“大家别磨磨唧唧了，你们不想尽快得到验证吗？这样吧，我们石头剪刀布，输的那个人动手。”
“好吧，这的确是个公平的法子，我没有意见。”
“来来来，大家一起石头剪刀布，输的人不能耍赖啊……”
将大家的话组织在一起，老头瞬间便明白了他们的企图，只觉得人心肮脏。
没想到，仅仅是为了验证正常人脑袋里有没有晶核，这些人便要把他当成检查对象，置他于死地。
可他从不曾得罪过这些人，亦没干过坏事，凭什么他的命就不是命，可以随便取走？
难道仅仅因为他年纪大了，仅仅因为他没有同伴，就该受到这等非人的待遇？
可是，在场的这些人，他们将来就没有年迈的那一天吗？他们能永远都保持年轻力壮吗？
猜拳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好巧不巧，输的人正是刚刚那个语气不耐烦，说“想杀就杀呗，跟他说什么废话”的年轻男子。
而他的反应亦如他亲口所说，他只是单纯口嗨，从没有杀过人，也没有杀人的勇气。
“愿者服输，你快动手呀。”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是男人就给我动手，把他的脑袋劈开。”
“服了，没想到有人比我还胆小。”
见年轻男子表情迟疑，拿刀子的手在不停颤抖，一副不想动手的模样，其它人不停地催促。
实在是没办法，他只能握紧刀子，一步一步走近老头子。
“大叔，真不是我们不放过你，实在是你的条件最合适，所以大家才不得不为之……”
这些话落在老头的耳中，简直跟冷笑话一样逗人。
还条件最合适，不得不为之？真特么的搞笑，这些人当真是无耻至极。
就在男子举刀，准备插向老头的心脏时，对方竟扬起手中毫不起眼的木棍，狠狠砸向其颅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