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什么？”施悦问，他要是知道，他就不会来问僧熊了。
【它在做成为神的准备。】
僧熊颓坐，似乎感觉自己命不久矣。
【仪式，它在准备仪式，仪式过后它将成为真正的神。】
【而你得到它的骨剑，说明你是他选中的代行者或者说祭品。】
【初生之神分出权柄，使之成为代行者，为它行事，最后献身予它，助它登神。】
【你手中的骨剑，拥有食剑者的权柄。】
“是吗？”
施悦沉默，意思是他的意识空间中有喰飨，僧熊与食剑者一共三种权柄？
还有齐天大圣与那几座看不清的神像……自己的意识空间是什么神话大杂烩吗？
突然僧熊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哧呼哧笑了起来。
【我想到了！】
【那货就是那么蠢！还是那么高傲自大！】
施悦不解，看着笑成一团的僧熊。
【我有了杀死它的办法。】
僧熊开始手舞足蹈，直到施悦把骨剑架在它脖子上，才安静下来。
“说。”施悦冷漠道。
【它的能力你知道，是剑与吞食。】
【现在你也有相同的能力。】
【在它收回权柄之前，未成神之前，你去吞食掉它的权柄！】
僧熊依旧难掩浑身的激动。
施悦面无表情：“你在讲笑话吗？”
他拿什么去夺取食剑者的权柄？
【我的意思是，食剑者不会只选一名代行者。】
【找到其他代行者，吞食他们的权柄。】
【到时候加上我的能力，足以与它一战！】
“你这破能力屁用没有。”施悦无语，僧熊的画域抵不住食剑者的一次攻击，自己还要因为画域毁坏被反噬。
怪不得僧熊这么惧怕食剑者。
【咳咳，总之这是唯一杀死它的办法，它太自信和急不可耐了，你得到它的权柄越多，杀死它的机会越大。】
【你拥有它的权柄，你不杀它，它也会照样找上你。】
僧熊略显尴尬，挠着脑袋。
施悦没有回答它，只是继续问；
“那么，我算你的代行者还是成神的祭品？”
施悦眼中冷意乍现。
闻此，僧熊又有些踌躇，良久才回复。
【我不想成神。】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施悦的意料，但不意味着施悦就会信它。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成神很无聊，我不想与它们争夺，但也不想被它们杀死。】
“你们一共有多少？”
【那是一片混沌，我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次苏醒的还有一名，婪尾。】
“婪尾？”施悦嘀咕这个名字，闻所未闻。
【自苏醒之后，我已感知不到它的存在，或许已经被杀死，或许还在隐藏成长。】
【它不像食剑者，根本懒得去争夺成神的资格。】
施悦记下这个名字，该问的都差不多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喰……”
施悦话还未说完，熊掌就呼到了他的脸上！
？这一掌拍得施悦有些发懵。
只见僧熊露出了更加恐惧的表情，做出嘘声的手势。
僧熊缓缓贴近施悦，这是它第一次开口，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嘘，不要说出那个名字，无论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祂是真正的神……”
直到施悦回到房间，他的脑中还是嗡嗡作响。
倒不是被僧熊打的，而是它最后的话。
他那不知所踪的便宜老爹究竟干了什么事？
在施悦的记忆中，施元华只是名三阶的小画师，经营着一家小画店，一家人维持着温饱。
他从哪里搞到的喰飨残躯？施悦本以为，喰飨也不过是像僧熊、食剑者这样的存在。
即使实力强大，也能被高阶武者画师制服。
现在告诉他，那是真正的神？
但施元华为什么又说世上无神？
施悦辗转难眠，本以为穿越到异世界，有了系统的帮助，他只需要装装逼，打打脸，撩撩妹就好。
但现实却总是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拉着他偏离轨道。
同样难眠的人还有很多。
武者宿舍中，宁风昕依旧在盘坐修行，在施悦与启琴儿交流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实力远远不足，面对食剑者那般的存在，她如何才能有一战之力？
古万源流淌着汗水，进行每日的训练。
与施悦一战失败后，他对自己更加苛刻，他坚信只有他的道路才是正确的。
古万源每一拳都用尽浑身的力气，破空之声隐隐传出。
“啪啪啪——”
房间内响起掌声。
“谁？”古万源警觉，停下训练，微微喘气。
“一介代行者罢了。”一名俊美的男子缓缓走出打量着古万源，发出啧啧声，“不愧是一中的武者第一，这身材真不错。”
“你想做什么？”古万源皱眉，这男子给他很不好的感觉。
“没什么，只是想给你一个再战施悦的机会？想要吗？”男子柔柔地笑道。
古万源沉默，他当然想，但这不意味着他要听对方的话。
身为武者的骄傲，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没关系，选择权在你。”男子见古万源不回答，轻柔将一柄骨剑轻轻放在桌上。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陆，为了给我那可怜的弟弟报仇，如果你不接受的话，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与施悦一战了哦。”
凌陆说完，便不见踪迹。
留下古万源一人，看着那柄骨剑沉思。
……
“如果你不想施悦死的太早的话，收下它。”
宁风昕同样凝视桌上的骨剑，与那天的骨剑别无二致，剑身苍白细长，轻盈至极。
……
第二天，众人踏上回归启青市的旅程，负责送回施悦与宁风昕两人的依然是那天的谢志宏。
“两位的精神似乎不太好？”谢志宏看着精神萎靡的两人。
“虽然不知道两位经历了什么，但也算是作为长者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建议。”
“在犹豫是否听从别人的言论时，先问问自己的内心，该怎么做。”
施悦只是沉默，他深陷的旋涡不是问问自己的内心，就能解决的。
宁风昕像是被点通什么般，认真道：“谢谢，我会谨记于心的。”
谢志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温和笑笑停下了车。
“到了。”
谢世宏为两人打开车门，待施悦弯腰走出车内时。
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想杀死神了吗？加入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