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皆为白骨。”施悦又想起这句话，七号曾说过他们都是应死之人。
不过是依靠白骨的权柄活到现在，也算得上楚鸢灵说的，死去的都在地下。
照你这么说，你们也不都是在地下建立基地吗？施悦本想这么说，但看向楚鸢灵时又有些沉默。
从认识到现在，楚鸢灵给他的印象就一直是死气盎然。
像是行走在大地之上的亡灵。
唯一感知到对方情绪的时候，是两人支撑着离开荒域，莫名燃起跃动的白焰昭示她的情绪。
“活在地下的生灵也不少呢。”最终施悦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却是被楚鸢灵认可了，对方点头道：
“对。”
她将一枚白色药片交予施悦，施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
通过系统提示，施悦很容易判断这是来自白骨教会的药片。
楚鸢灵示意他展开手掌，苍焰在他手中的药片上燃起。
数十秒后火焰消失，药片却毫发无损，不见半点损毁的痕迹。
楚鸢灵的苍焰本就是极强的火焰，却不能伤到药片分毫。
而楚鸢灵却又在自己的手中燃起苍焰。
不出一秒，施悦就看到他手中的药片被燃尽。
这是怎么一回事？施悦可不觉得楚鸢灵是在变什么戏法逗他玩。
很明显，楚鸢灵刚刚燃着苍焰的手，正是先前握着药片的手。
“在过去。”
两人同时出声，施悦看明白了。
很显然刚刚的药片，看似已经在他的手中，实则还在楚鸢灵的手中。
他们所看到的不过是假象，就像白骨教会的会员，看似还活着，但实则早已到了生命的尽头。
但这与白骨的权柄有何关系呢？施悦想不通，无论是骨还是死，看起来都不搭边。
施悦带着楚鸢灵找到陈永强。
敲门后，陈永强见到施悦先是一惊，又立刻颤抖地恭维道：
“大人找我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几天他都没敢去白骨教会，上次带路时他被莫名其妙打晕后，就明白，他最好永远不要再回教会。
免得杀身之祸，但没想到施悦还是找上门来。
还是躲不掉吗？自己知道他们的脸，就会被杀死，好多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就是可怜他的老婆孩子……
“之前的药片还有没有？”施悦打断了他的自我畅想。
“有有有！我这就给您去拿。”陈永强大喜，原来不是来杀他的。
上一次他趁着机会摸了一批药出来，刚开张就遇上施悦，导致他生怕再遇上会员，只能把药屯在家中。
陈永强很快就为施悦送上药片，施悦看了眼与那一天的无差。
同样没有系统的提示。
“不错，记得你是风辰公司的职员对吧？纪如霜你熟悉吗？”施悦问。
“纪经理啊，是个很厉害的人，但是听说前两年得了什么病，后来不知怎么的又好了。”
“我觉得多半是吃了这个药。”
“那你知道这药有什么成分吗？”
陈永强摇头：“我就一分拣员，不懂这些，得问研发岗的。”
“强子，怎么这么久，是谁啊？”大约是他的妻子走过来。
却被陈永强推走：“没谁，就是朋友。”
再回头，门口的两人已经离开。
陈永强小心检查外面，确认没人后才小心翼翼关了门。
看着那株还在盛开的紫萝花，陈永强左思右想将其折断。
“哎呦！你干嘛？我还挺喜欢这株的咧。”
……
施悦与楚鸢灵回到画店，看向新拿到的药片。
俩人重复先前的操作，这一次药片却在施悦手中燃起白焰时就化为灰。
是因为少了白骨的骨灰吗？施悦猜测，除了白骨的成分外，药片只是由淀粉与各类维生素组成的营养片。
而楚鸢灵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现在。”
“现在？”施悦看向楚鸢灵。
楚鸢灵像那时一般拿了一张施悦的画纸，将其分为三截。
第一截中，楚鸢灵画出一条直线。
第二截中，同样画着直线，但当直线到达中间时，白焰燃起，直线到此为止。
第三截中，白焰从头就开始燃烧，最终什么都没剩下。
楚鸢灵将第一截白纸用画笔分为三个部分。
从左往右依次道：
“过去，现在，未来。”
施悦看着已经消失的第三截画纸：“你的意思是，死在了过去，就没有现在与未来？”
食剑者说过，白骨已死，死去的神自然没有现在与未来。
所以那三根骨头也分别对应白骨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那么白骨教会中的那根巨骨对应的是什么？
施悦只觉得其中有许多说不通的点，还需要时间去验证。
若是能搞清楚白骨的三根巨骨都分别在何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看来必须找个机会去风辰公司走一遭，施悦思考着，他有八成的肯定，风辰公司中也有一根巨骨。
临到第二天，施悦是被吵醒的，只见外面正在铺天盖地宣传萝海市将开展画师青年大赛。
比赛只允许20岁以下的画师参赛，而由于一阶术法图的推广，大赛中破天荒地多出一项对战的项目。
只不过是可选的项目，即使拥有一阶术法图，也一时改变不了画师的想法。
四阶之前，能苟则苟，绝不打架。
施悦倒是很满意，这罗海市的效率很高啊，昨天他才是提了嘴。
今天就开始铺天盖地的宣传，施悦同样捡起一份传单。
只见上面用加粗加重的字体标出了“届时会有画圣亲自评审！”
光这一条就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让不少卡在年龄线的画师捶胸顿足。
“我要是能晚出生一天该多好！”
“那可是画圣啊！说不定为能被他看中，收我作徒弟呢！”
“就你？那画圣的是缺心眼才行！”
一时间萝海市热闹非凡，赶得上一年一次的萝海盛会。
施悦也随着宣传的地址来到报名处，这里早就人满为患。
任谁看了都得诧异，萝海市原来能有这么多画师吗？
“这不是小老板吗？你也来参赛啊？”
刘申智在这时凑了过来，正是前几天举报他无证经营的画店老板。
得知施悦竟然是金级会员后，一脸猪肝色的他现在看上去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不错，老板你都这个年纪了，也想来报名？”
“哼！想什么呢！我来陪其他人的。”
刘申智骄傲道。
“和你一样都是画师协会的金级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