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施悦的问话，两人站起身。
“大人，是我的隐形眼镜掉了。”齐鹤山回答，心中暗惊。
按照报告来看，每个人出现幻觉的时间在十分钟左右，最短的记录也有五分钟。
而施悦只是不到十秒钟就恢复了清醒，难道这就是画圣的实力？
“那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
施悦微点头：“那就走吧。”
他俩当然在找隐形眼镜，施悦猜测这两人多半是想找到一些他的掉下的发丝之类，可以确认身份的东西。
在大夏高度信息化的今天，想要搞清楚一个人的身份并不难。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施悦，在【大品天仙诀】中，有句口诀“都来总是精气神，谨固牢藏休露泄。”
要防止精气神外泄，须做到自身圆密不漏通，自身为一体，不说头丝就算连一根汗毛都不会掉。
作为【大品天仙诀】的首要条件，已经习得的施悦自然可以轻松达成。
因此施悦才敢如此放心去假装画圣的身份。
就算这两人找来专业仪器检测，也只会发现，施悦连道指纹都没留下。
只是白费功夫。
不过……这休漏泄，要是哪天不小心泄了，【大品天仙诀】会不会失效？施悦陷入沉思当中。
或许等【大品天仙诀】练至大成境界，会好？施悦不太确定，但比起清心寡欲的神与仙，他还是更想做一个人。
回到地面，施悦在齐鹤山，纪如霜两人的陪同下走向大楼外。
走廊中与支穿着白色实验服的队伍相遇。
“齐总好，纪经理好。”众人纷纷问好，目光看向施悦很是好奇，这位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是谁，竟然能让两人陪同。
施悦的目光则是落在队伍最后的楚鸢灵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楚鸢灵穿别的颜色。
她的胸牌上是另一个人信息，想必是混入其中。
两人只是相互注视一眼又错开，像互不相识的两人。
最终由纪如霜送施悦来到大楼外，此时的她已经完全肯定，施悦十有八九就是画圣。
明明只是很随意的动作，但刚刚她已经派人把施悦去过的地方都仔细搜查一遍。
却不见一点痕迹！
恐怖的速度或许是某类厉害的术法图，但要做的如此轻松惬意还不留半点痕迹的术法图可不存在。
亦或是对身体掌控尤为精准的武者，但施悦种种表现都是位画师。
一般的武者谁会对一家医药公司有兴趣？只有那喜欢看各种稀奇古怪事物的画师才会这么做。
曾有传闻，一名强大的画师喜好观察异兽，有一次甚至跑到荒域中，扮作异兽以便观察异兽习性。
结果那正好处于异兽发情期，恼羞成怒的画师作出一张杀伤力极强的术法图，将整个异兽群屠了个干净。
经此一役，所有人都知道，有些画师的爱好很怪，但在打不过他的情况下，不要去忤逆他。
“表现不错，这点东西就当作谢礼了。”施悦随手掏出一张当时从周国安那边，顺过来的画纸。
“多谢画圣大人。”纪如霜有些惊喜，接下了画纸。
只是略微感受，就暗自心惊，不愧是画圣。
随手掏出的一张画纸竟能容纳如此之多的能源？
作为一名六阶画师，正是对画纸有着品质要求的阶段。
四阶开始，画师便可凝聚能源成墨与颜料，再无笔墨的需求。
至于舍弃画纸，纯以能源作画，还需要等到七阶。
七阶之前，能够容纳更多能源的画纸，自然能作出更强的术法图。
纪如霜郑重将画纸收好，再抬头，施悦已经消失。
回画店之前，施悦又去一趟官方大楼，与市长见了一面，自然是对青年画师大赛作出一番指导。
婉拒对方的晚宴邀请后，施悦像上次般离开，回到画店。
坐在椅上施悦思考着，今天自己所见的幻觉。
说是幻觉但又感觉其十分的真实。
若不是前边的故事过于离谱，他都怀疑那是他前世经历过的事情。
前世？施悦抓住关键字。
过去现在与未来……施悦想起前世的一种说法。
人有前世今生与来世，印证着六道轮回。
其他人看到的自己变成异兽，或是其他人，或许也是看到了他们的前世？
施悦决定去问问食剑者，作为与六道有关的异兽，总应该还知道些什么。
意识空间中，施悦将自己的猜测与食剑者诉说。
“前世、今生、来世？”食剑者喃喃自语，似有所思。
最后看向施悦：
“这三个词是什么意思？”
“……”施悦无语，以一种它能够理解的方式告诉它。
“明白了，就和我们差不多。”
“在混沌中苏醒，苏醒就来了你们这里，死了就回归混沌，等待下一次苏醒。”
“所以你并不会死？”施悦意外。
“吾等作为神明，又岂会被凡人轻易杀死？”食剑者恢复一丝作为初生之神的尊严。
然后被施悦随手镇压。
“咳咳，反正记忆都没了，和死也没什么区别。”食剑者急忙解释道。
施悦沉默片刻，一群不死的神，不断轮回复苏，这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不过我有一种感觉。”食剑者叹气，“要死在这里，我可能永远都不会苏醒了。”
“回归正题，你的意思是你们接触白骨的遗骸后，看到了你们前世的记忆？”
“我是这么猜的。”施悦自然不会给它讲自己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呢？据我所知，白骨不会有这样的权柄，除非是它成神后得到的新权柄。”
“不，也不对。”食剑者摇头，“如果我们争夺的是白骨死后的位置，那么白骨也应该是空间才对。”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食剑者严肃看向施悦，吐出两字：
“婪尾。”
“婪尾？”施悦记得这个名字，僧熊曾经提及，它同样是竞争这次神位的初生之神。
“是婪尾杀死了白骨。”食剑者回答道。
“怎么可能？”施悦怀疑食剑者是在说胡话。
若是白骨不死，婪尾都没有苏醒，怎么杀得了白骨？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它的权柄是什么。”食剑者摇头。
“婪尾的权柄只有一个。”
“时间。”
“苏醒之后，它杀死了过去的白骨。你能看到前世，也只是因为那上面残留的时间之力。
施悦沉默，理论上来说确实可以实现。
但是一只异兽，为何能拥有时间之力。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得防止僧熊死掉了。”施悦缓缓开口。
“为什么？”食剑者还一直寻思着，施悦把僧熊拉进来，与它做个伴。
“杀死僧熊后，空间权柄会全部交予婪尾。”施悦脊背有些发冷，
“它将成为时间与空间之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