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悦只是撕碎纸条，只觉得这一号多半有些奇怪的癖好。
喜欢看自己了自相残杀什么的。
“七号，你的呢？”施悦问向她。
“都差不多。”七号摇头，但施悦看她的反应不像是那么简单。
“这里不能久留了，还是走吧。”七号说道。
任谁都能看出来，在一号下达这次命令后，白骨教会已经是名存实亡。
白骨教会本就是一号所创，现在毁掉白骨教会，说明对方已经达成自己的目的。
施悦思索着，走到广场中央的巨骨之下。
现在教会中由于六号与十六号的战斗，乱作一团，已无人再关心巨骨。
施悦靠近后，手覆巨骨，但系统的提示并没有传来。
仿制品？施悦看向巨骨，食剑者也曾说这里白骨的气息并不强烈，那么真正的巨骨又被藏在了哪里？
心念一动，施悦手中出现骨剑，剑光闪过。
巨大的白骨断做两截，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当中。
六号与十六号停下了厮杀，信徒都停下了奔逃，呆呆看向断掉的巨骨。
以及巨骨下手持骨剑的身影。
这一刻起，白骨教会不复存在，许多普通的信徒幡然醒悟。
而会员之间心思各异。
纪如霜愣神了许久，准备离去却被楚鸢灵拦下。
“无为者，死不足矣。”楚鸢灵对她说道。
纪如霜只是深深看楚鸢灵一眼，离去。
“你和她说了什么？”施悦已经回来，看向离去的纪如霜，好奇道。
“告诫。”楚鸢灵回答。
离开白骨教会后，施悦回到画店。
思考一号的真正目的，复苏白骨。
除过一号以外，所有对白骨复苏的方法都是猜测。
死掉的十八人的死法其实根本无所谓？不然一号也不会仍以剩下的会员的性命来填补。
十八层地狱或许只是白骨的小爱好。
如果想要了解白骨，只剩下一个方法。
施悦手中多出几片白色的药片，风辰公司中那么多药片，想必少几片也不是大问题。
按纪如霜所说，一号就是吃下药片后，变得神神叨叨的。
要想回到白骨死前的时间，多吃几片药片应该也有类似的效果。
那么……要吃吗？
施悦总觉得有些危险，虽然像李强等人那样的骨质武器很帅，但他已经有骨剑，不需要其它奇怪的东西。
他决定先问问系统。
【宿主体内【白骨齑粉】同样可吸收。】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施悦放心下来将几枚药片吞下。
果然，在施悦感觉自己的身体还未出现异常之前，他的视野中多出一颗巨大的骸骨头颅。
头颅的眼眶中是同食剑者一样的幽蓝火焰。
“白骨？”施悦试探问道。
“唤吾名号者，何事？”巨大的颅骨开口，也不知是从何处发出的声响。
“你是活着还是死了？”施悦直截了当问道。
“吾乃死之权柄之主，生或死于吾无异。”
“婪尾不是杀死了你吗？”施悦问，只觉得眼前的白骨似乎不太对劲。
“婪尾？它仍在混沌中尚未苏醒。”白骨回答，燃着蓝色幽火的眼眶凝视着他。
“……”施悦无语。
好消息，联系到白骨了；坏消息，不知是哪个时间线的白骨。
“汝身上为何有食剑者的气息？”白骨骤然看向施悦，即使跨越了不知多少年代，施悦依然能够感受到来自白骨身上，神明的威压。
“食剑者，婪尾，时间……”白骨喃喃自语。
“吾明白了，吾已经死了？”白骨问向施悦。
施悦点点头，只能说不愧是神，瞬间就理解发生了什么。
施悦猜测，眼前的白骨应该是在位的某一时期，看起来挺好说话。
白骨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如此，汝应是借婪尾之力，与现在之吾对话。”
“是为何事？”
白骨看上去并不是很在乎祂已经死去这件事。
“有人在试图复生你。”施悦斟酌着词语，寻思多问点问题。
“吾等本就是不死的存在，又何谈复生？”白骨摇头。
“但神位不是会消失吗？”施悦问道，它们的降生就是为了争夺神位，怎么可能看着神位从自己手上溜走。
“吾已在位三百年，早已无趣。”白骨回答。
“亦或许，之后之事，改变了吾的想法。”白骨倒是自己分析上了。
“那我能问点其它事情吗？”施悦估摸着是问不出什么东西，不如问问关于神的事情。
“可，数百年来，汝是第一位与吾交流的凡人。”白骨点头，或许对祂来说，施悦只是日常无聊生活中出现的一个小玩具。
“一共有几个神位？”
“八位，不可多，也不可少。”
“只有八位？”
“永远只有八位。”
“祂们叫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对汝无益。”白骨摇头，看向施悦。
“吾等名谓皆为忌讳，若在凡间出现，唯有大乱。”
白骨说的不像是假的，当初若不是僧熊一熊掌呼上来，施悦就会说出喰飨的名字。
“那神都是什么样的？”施悦只觉得这白骨不像是自己想的那般。一般来说不都是蔑视凡人，孤高寡欲的吗？
“异兽或人。”
“人也能成神？”
“可，吃下完整的权柄，自然有了登神的资格。”
“汝你体内气息杂乱，似有多种权柄所在，但皆不完整。”
“若想要登神，只会是十死九生。”
白骨告诫，只是一眼祂便看出施悦体内繁多的权柄。
“汝已可离去。”白骨不等施悦回答，施悦只感觉周边空间晃动，视野中的白骨消失。
“若千百年后再相见，望吾等亦可畅谈。”
耳边是白骨最后留下的话，让施悦沉思。
从先前的交谈来看，白骨以前不能说是个好神，但绝不是坏神。只凭刚刚的交谈来看，施悦对白骨的印象不错。
反正比对食剑者的印象好。
但为何现在又要不计一切代价复活自己呢？
或者说，真的是白骨自己想要复活吗？
‘吾等皆为白骨，见证亡者亲临。’
施悦念叨着这句话，换个角度来看。
“皆为白骨”指人人皆可成神？“亡者亲临”中的亡者也是指应死之人？
总而言之，施悦觉得自己已经离真相不远。
一号想自己成为白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