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和户部尚书父子三人的四颗脑袋瓜,凑在一起,
这么一讨论,时间自然是过得飞快。
夜幕渐渐降临之后,左等不到两个小的回家,右也等不到老的回家的,
无奈的尚书夫人,不得不拾掇拾掇亲自过来接人,顺便也好一探究竟。
入了前院,李母陪着她一瞧,尚书夫人也看不出什么究竟,
好说歹说,才总算是先把痴迷于神秘字符的父子三人劝回了神,给薅回了家。
李府正门口,
李母和尚书夫人在一旁手拉手,亲亲热热的开展着主母交际,
聊聊家常,再顺道约一嘴,春日里一道去何处的园子里踏春赏花,
而一旁的李璟,看着不情不愿,眼巴巴看着他的父子三人,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尤其是李尚书,还是那位,令他敬重不已,
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威严慎克的户部尚书大人吗……
李璟心中暗自发笑,然后又斟酌了一番,便开口对马车中的父子三人朗声说道,
“若是尚书大人对此书感兴趣,那我得空便抄录上一份,
送去尚书大人府中,可好?”
李云松闻言,一张老脸瞬间都要笑成了菊花,心中感慨着,
李璟这孩子啊,他一直瞧着就不错,瞧瞧,他看人的准头极好啊!
“不要叫尚书大人,叫伯父就行了!既如此,那就有劳贤侄了。”
李二郎闻言,也咧开嘴开心地笑了起来,
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迫不及待的说道,
“那璟兄可要快些抄啊!”
李璟微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并恭敬地好生送走了三位算术迷。
然而,李璟终究还是低估了这父子三人对算术的热爱,
第二天清晨,当李璟走出府邸,准备登上马车前往国子监时,
不经意间一瞥,就瞧见了李二郎和李三郎两兄弟的身影,
俩人坐在尚书府的马车上,兴奋地探出头来向他招手,叠声呼喊着,
“璟兄,璟兄!我们来接你去国子监啦!快来这边,快过来!”
李璟见状,招呼了自家的车夫一声,就走向了李二郎李三郎兄弟俩的马车,
“二郎、三郎,早啊!你们今日这是”
李二郎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回答道,
“璟兄,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由我们来抄比较好,这样快一点!
来吧,你赶紧先到马车上来,再把书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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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内,
太后娘娘正满心欢喜地,逗着明珠大长公主说话。
这些日子以来,自从明珠大长公主来到寿康宫后,
太后娘娘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连皱纹都多了几条。
这不,明珠小奶娃刚刚学会趴在软榻之上,用手肘撑着头仰起来,
太后就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声夸赞道,
“哦哟,我们明珠会抬头了呀!
哀家的明珠可真是了不得……”
无齿的小奶娃,似乎能听懂这是在夸奖她呢,
努力地把脖子梗得更加有劲儿,显得愈发可爱了。
太后自己乐呵了一会儿还不够,慢悠悠地转过身子来,朝着在一旁伺候的竹溪说道,
“瞧瞧,明珠这孩子的机灵劲儿!”
竹溪面露慈爱的看着明珠大长公主,连忙捧场道,
“咱们大长公主果真是聪慧非凡,主子您瞧,大长公主朝您笑呢!”
太后闻言,连忙又凑过去看她的小心肝,
“哎哟,哀家的明珠哟……”
太后又和明珠小奶娃亲香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开口问道,
“明珠的舅舅,哀家那大侄子眼看也到了成亲的岁数了。”
竹溪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瞬太后的脸色,笑着回话道,
“回主子,世子爷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太后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如今刘国公府的光景……哀家少不得要替侄子做主了。”
于是,太后思忖着,决定前去一趟皇上那儿,看看她那好大儿可有什么章程了。
“走吧,去瞧瞧皇上。看这时辰,应当是下朝了。”
竹溪闻言,躬身领命道,“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安排。”
随后,太后娘娘又仔细叮嘱了一番,照顾大长公主的奶娘们,
恩威并施的敲打一番后,这才放心地前往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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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太后娘娘驾到!”
正在批阅奏折的秦政,听到宫人通传的声音,
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疑惑,但还是迅速起身迎了出去,
“儿子给母后请安,母后今儿怎得有心情过来瞧瞧儿子了?”
太后娘娘闻言,忍不住莞尔一笑,
明明是个皇帝,说得好像跟天天等着她过来瞧他的小皇子似得,
“瞧着皇上今儿没和大臣在议事,哀家就进来瞧瞧皇帝。”
太后娘娘温柔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对儿子的深深关爱。
说着,母子俩便款款走进了乾清宫殿内坐下,喝了一盏茶后。
太后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开门见山地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湛儿如今已经到了婚配的年岁,也是时候考虑亲事,该相看一番了。
哀家这个做姑母的,少不得要张罗一番,皇上心里头可有章程了?”
秦政闻言了然,轻轻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自小就在母后身边长大,自然是深知,
母后对她那位国公府世子侄儿的关心和期望,于是坦诚地回应道,
“母后,表弟聪明睿智,果断坚毅,差事也做得好,朕打算委以重任。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以表弟的才干,日后也不会缺少了机会。
表弟幼年凄苦,母后为表弟寻一个知礼体贴、性格和顺的正妻吧!
至于家世之类的,倒也无妨,只要干干净净的,不要辱没了国公府的门楣便好。
朕相信以表弟的才华,假以时日定能撑起国公府的荣光。”
太后心中有数,那孩子自幼便是敏而好学,出类拔萃之辈,
听见好大儿的夸赞,太后娘娘的心里也不禁满意了几分,轻声细语的说道,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任用他,想来湛儿那孩子,也是个知道好歹的。
毕竟是至亲,总比旁的人多些情分。
只是皇帝啊,可不要因为那是刘家人,就太过偏袒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