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容朝悠闲自在的捉鱼时,长青县内已经是彻底乱翻了天。
因为寻找楚容朝,西楚的大部队在长青县足足滞留了近十天之久。
赵荷芳站在女皇旁边,紧锁着眉头,“陛下,恕老臣直言,这若是再在长青县内耽误下去,十年大比我们西楚怕是都要赶不上了。”
“这万丈山下乃是河流,懿王殿下只怕是凶多吉少,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不要再在长青县继续耽误时间了。”
赵荷芳身后的大臣拱手,“陛下,赵大人所言有理,我们在长青县已经滞留近十天,但却没有半点懿王殿下的消息,若是平日里耽误便耽误了,可现在十年大比在即,我们实在是耽误不得啊!”
女皇闭了闭眼睛,沉声道:
“朕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在赵荷芳带着几位大臣下去以后,君后从后面缓缓走出。
此刻的元一盏没了往日的精神气,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一般,较之以往整个人都显得沧桑不少。
余光瞥了女皇一眼,元一盏似是有些提不起力气,“你带着她们先去参加十年大比吧!”
“我一个人留在这寻找朝朝,我已经通知了我父亲,他也会尽快派人前来帮我一起找朝朝。”
女皇抱着元一盏,轻声道歉,“阿盏,对不起。”
“是我,是我没能保护好朝朝,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女儿。”
掰开女皇的手,元一盏语气淡淡,“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幕后黑手,我要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闻言,屋内是长久的沉默。
深深的望了眼女皇,元一盏嗤笑一声,“去守你的西楚吧!”
“阿盏,我”
拂开女皇扯着他衣袖的手,元一盏没有片刻停留的离开了。
目送元一盏的背影离开,楚偌儿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一次,她是彻底失去了他吧!
她明明清楚这件事和那人脱不了干系,可为了西楚,她却给不了阿盏任何承诺。
阿盏一定是对她失望至极了吧!
泪珠顺着脸庞缓缓滑落,一颗接着一颗。
哭着哭着,楚偌儿便笑了。
是一种很滑稽的笑。
似哭又似笑。
这一刻,楚偌儿总算明白了当年自己的母皇为何说‘皇室之人,不配拥有爱情这么奢侈的东西。’
‘爱情,会让你万劫不复。’
伸手抹掉脸上冰冷的泪珠,女皇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甩了甩衣袖走出去,眸子冰冷的瞥了赵荷芳一眼,“撤回万丈山下的人马,即刻准备启程。”
“是。”
赵荷芳应了一声转过身去,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楚容朝死了,西楚的皇位合该是四皇女殿下的。
西楚第一世家的位置,也该轮到她们赵家坐坐了。
万丈山下。
听到女皇让人撤离,凌苍川双目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你胡说什么,陛下怎么可能让人撤离。”
“我们若是离开了的话,那谁来找懿王殿下。”
宿羡之也是万分震惊,“这是陛下亲口说的吗?”
“回宿公子,这是陛下亲自下的命令,说撤回万丈山下的人马,即刻启程。”
凌苍川脚步不稳的晃了晃。
他们若是走了,那她该怎么办呢!?
万一她还活着,没有人去救她,她该多无助啊!
但最后在女皇的命令下,几人到底是被拖到马车上给一起带走了。
西楚的马车渐渐行远,元一盏站在酒楼之上目送着西楚的马车慢慢消失在眼前。
眸子渐渐暗沉,元一盏自嘲一笑。
感情终究是抵不过权势来的重要。
暗处出来三道身影。
一人身穿黑衣,手拿着一把白鹤折扇,明明是入秋的天,这人却还是缓缓的摇着折扇。
一人身穿白衣,眸色淡泊如水,只淡淡的瞥了一眼西楚行驶远的马车,伸手拍了拍元一盏的肩膀。
另一人身穿红衣,一双桃花眼泛滥多情,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十分熟稔的揽着元一盏的肩膀,“可算是知道找我们了。”
“不过我真没想到,当年的南曜第一美男子居然会到西楚国来做女人的皇夫,还帮人生了两个孩子。”
“你信上敢说,我都有点不敢相信啊!”
元一盏拍开对方的手,睨了他一眼,“我也没想到北牧诡家的人居然这么形骸放浪,惹了人家姑娘便逃跑了,让人家足足追了你二十一年。”
红衣男子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你懂什么,我们这叫情/趣,她追追我、我逗逗她,这要是天天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那有什么意思。”
白衣男子翻了个白眼,“可不,你被诡家家主追的也很有趣。”
“云崖子,我警告你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似是被踩到了痛点,红衣男子瞬间跳脚。
黑衣男子微微蹙眉,“行了,你们俩别闹了,一盏来找我们是为了小侄女儿的事情,都严肃点。”
元一盏抿了抿唇,眼眸微微下垂,“朝朝跌落万丈山已经数日,目前生死不知,还要劳烦几位哥哥帮忙寻一下,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盏,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别说这些客套话,只要你用得着,上刀山下火海我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一样。”
“奉陪到底。”
黑衣男子严肃点头,“一会儿我就去飞鸽传信,召集我们家所有能用的人马过来寻找朝朝。”
白衣男子缓缓开口,“我倒是没多少人,但我会一直在这待着,若是朝朝受伤也能立马得到医治。”
一旁的红衣男子咬了咬牙,“得,我也给我大哥传信,让他多派点人手过来,现在找小侄女儿重要,大不了回头我让我大哥抽两棍子。”
看着三人,元一盏眼眸中浮现出点点笑意。
感情不顺利但他还有兄弟。
有了南曜赫连家、北牧诡家、千云山的帮忙,他的朝朝一定可以平安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