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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该死

    许闻一听到君寺呼喊自己的名字,心中猛地一颤,瞬间明白事情已然败露,再无任何转圜余地。他深知此番劫难难逃一死,但仍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祈求上天不要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造大应境内所有的白帝庙,原本拨下的整整一百万两白银巨资,可到了许闻手中,却仅仅花费了六十万两。而那剩余的四十万两银子,经过层层瓜分之后,许闻本人实际上仅分到区区两万两而已。

    此刻,统正帝端坐在朝堂之上,面色阴沉如水,毫无表情地轻轻挥了挥手。站在其身旁的太监见状,立刻扯开嗓子高声喊道:“主谋工部左侍郎高泰,联合平津侯高尹之弟高榕以及归阳驸马王难,共同贪污数额三百四十五万两,私自贩卖茶盐十二万斤!”

    太监话音刚落,只见数名身着厚重铠甲的士兵冲上前来将高泰和许闻控制,强行废掉两人的修为。

    不在朝堂上的高榕和驸马王难已经被擒获,并押送至殿前。此时的四人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他们一身的修为更是尽被废掉。

    “押下去。”

    士兵抬着四人押进大牢。

    统正帝也没什么心情将朝会继续下去,随便警告了几句就离开了,离开前朝君寺挥了挥手。

    君寺小心翼翼地跟随着统正帝,一同来到了那专门用于批阅奏折的宫殿之中。当他们踏入殿内时,君寺发现,除了自己和统正帝外,竟然还有另外三人在场。定睛一看,原来是太女龙鸣芊水、燕王龙鸣琼以及归阳公主龙鸣裕。

    还未等君寺与统正帝来得及向众人行礼,只见龙鸣岚走到龙鸣琼面前。扬起右手,毫不留情地朝着龙鸣琼的左脸狠狠扇去。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龙鸣琼猝不及防之下,身体猛地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扇打完龙鸣琼后,龙鸣岚甚至没有多看一眼躺在地上的龙鸣琼,而是转头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君寺,并冷冷地开口说道:“靠近点!”

    听到这句话,君寺不禁心中一颤,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做了一番心理准备。然后,他硬着头皮缓缓向前迈了几步,走到了距离龙鸣岚较近的位置。然而,就在这时,龙鸣岚突然再次出手,又是一记耳光狠狠地抽在了君寺的脸上。

    由于君寺从未修过武道,其自身的抗击打能力自然远远比不上龙鸣琼。尽管这次龙鸣岚打君寺所用的力气相较于之前抽打龙鸣琼时要小得多,但对于君寺来说,这一击依然威力巨大。刹那间,君寺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无数颗星星在眼前闪烁。他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给我滚起来!”此时,已经坐回到椅子上的龙鸣岚怒声吼道。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大殿内回荡不息,令人不寒而栗。

    龙鸣琼立马从地上蹦起来站直。

    龙鸣岚看了龙鸣芊水一眼,龙鸣芊水立马心领神会说道:“燕王龙鸣琼联合归阳驸马王难私贩茶盐四万斤。”

    “怎么?难道还缺了你花销用度不成?”龙鸣岚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之人,声音犹如惊雷一般在房间内炸响。

    被质问的龙鸣琼身体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了些,嗫嚅道:“没……没有。”那声音细若蚊蝇,如果不仔细听,几乎难以听清。

    然而这回答显然并没能平息龙鸣岚的怒火,只见他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又一记耳光狠狠扇在了龙鸣琼的脸颊之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气中,让人不禁心头一紧。

    “没有!”龙鸣岚怒不可遏地吼道,“没有你他妈竟敢私自贩卖茶盐!即日起给我禁足四个月,若是再让老子看到你胆敢踏出房门半步,老子定会毫不犹豫地打断你的狗腿!还有,倘若再让老子知晓你有私贩茶盐之举,你这个燕王也就别想当了,现在立刻给我滚蛋!”

    听到这话,龙鸣琼如遭雷击,满脸惊恐之色。他连滚带爬地朝着门口奔去,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一般。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龙鸣裕终于忍不住开口道:“父皇!您这样未免太过于偏心了吧!儿子固然重要,但女儿难道就不是您的亲生骨肉了吗?”说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仰头望着龙鸣岚。

    可是,面对龙鸣裕的求情,龙鸣岚却丝毫未为所动。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跪地的龙鸣裕,沉声道:“你若是前来替你那‘好’驸马求情的,那就跟龙鸣琼一样,立刻给我滚蛋!”

    见此情形,龙鸣裕心知继续哀求也是徒劳无功。于是他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龙鸣芊水,眼中满含期待与求助之意。

    “父皇,小妹她毕竟刚刚成亲没多久啊,如此年轻就要守寡实在不太合适。而且依儿臣之见,此次之事想必王难定然是受到了那高泰的蛊惑才会犯下大错,请父皇开恩饶过驸马这一回吧。”龙鸣裕言辞恳切地说道。

    龙鸣岚不为所动,任由龙鸣裕哭闹,只是端起一杯热茶吹了吹喝了一口。

    龙鸣裕已经无能为力了,失魂落魄的离开此处。

    “知道我为什么扇你吗?”龙鸣岚开口问道。

    “知道。”

    “下不为例,再发生这种事你就滚去鲁洲给我防倭寇。”

    君寺只能连连点头揉着脸行礼告退。

    大牢里高尹在牢门外握着高榕的手,高榕此时已经是伤痕累累 。

    龙鸣芊水对于自己父皇包庇自己儿子的行为有些不满,四万斤的茶盐,就挨了两个巴掌一顿骂就轻而易举的翻篇了,反倒是归阳驸马死罪难逃。

    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腐臭气息的大牢内,高尹紧紧地握住高榕那布满伤痕与血污的手,心中满是痛楚与无奈。此刻的高榕,早已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浑身伤痕累累,面容憔悴不堪。

    “家里应有尽有,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你为何还要如此铤而走险,去干那贩卖茶盐这般要命的勾当呢?”尽管高榕和高尹并非一母所生,但自小起,高尹便一直以兄长的身份呵护关爱着这个弟弟,凡事都对他百般纵容。只要是高榕所求之物,高尹都会想方设法满足于他。

    高榕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大哥,这世间又有何人会嫌弃自家钱财过多呢?爹死后,一直靠着大哥你的俸禄和家中的几个铺子维持着,咱爹生前又娶了那么多的小妾,我看过咱家的账本,早就入不敷出了,我本想着只做这么一回,哪怕被发现了也不怕,咱爹当年可是跟着皇上一块造反的,为了皇上鞍前马后,以为皇上或许会看在爹爹的情面上,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曾想能是这个结果。”说罢,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满脸悔恨之意。

    “咱爹能有多大面子?又怎能保得住你此番犯下的重罪?未将咱家彻底查抄,已算是皇恩浩荡,网开一面了。来,这些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菜肴,还有这壶美酒,多吃些喝些吧。”高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提着的食盒轻轻放在地上,打开盖子,里面摆满了精致可口的佳肴以及一壶香气扑鼻的美酒。然而,此时此刻,面对眼前的美食佳酿,兄弟二人却是丝毫提不起兴致。

    高尹望着高榕那绝望无助的眼神,心中亦是一阵酸楚。他不禁暗自叹息道:若是父亲尚在人世,兴许还能保住高榕这条性命。

    高榕深知事已至此,再多的懊悔与自责亦无济于事,一切皆是咎由自取。他颤抖着双手接过大哥递过来的碗筷,夹起一口饭菜放入口中,咀嚼着,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滑落,混合着口中的食物一同咽下肚去。一旁的高尹见状,默默地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令人心碎的一幕。

    “归阳公主。”高尹看到归阳公主来到大牢里整理了一下衣服连忙行礼。

    龙鸣裕现在没工夫搭理小跑来到自己丈夫面前,看着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王难,龙鸣裕不由得哭了出来。

    看到这个样子的龙鸣裕,高尹就知道驸马爷和自己弟弟一样都活不成了。一个女婿半个儿子连自己女婿都不放过只能说统正帝真够狠。

    君寺揉着红肿不堪、隐隐作痛的脸颊朝着君府走去。

    “下手真狠啊,看来除了驸马爷王难和高榕、高泰之外还有燕王的参与啊,难怪那批茶盐能卖到塞外。”

    当他抵达府邸门前时,直接闷头往里面冲去。

    然而,就在他刚刚跨进门内没几步远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娇柔的声音传来:“喂!你这人怎么如此没有礼数啊?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往里闯?”君寺闻言猛地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绿色衣裙的小丫鬟正双手叉腰,满脸嗔怒地瞪着他。

    君寺不由得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小丫鬟来。只见她面容清秀,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但自己却从未曾见过此人,想来应该是府上新招进来的丫鬟无疑了。

    “不认识我?”

    那小丫鬟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又凑近了些,睁大眼睛将君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番。看着看着,越看越觉得像二爷,可二爷她认识,想到此处,小丫鬟怯生生地开口道:“您……您该不会是大爷吧?”

    君寺见这小丫头还算机灵,随口应道:“行,还算傻,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一听,连忙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爷的话,奴婢名叫鸳鸯。”

    “哦?鸳鸯?倒是个挺特别的名字。你是谁的丫鬟?”

    “回大爷,奴婢是陈姨娘房里的丫鬟。”鸳鸯垂首答道。

    “嗯,原来如此。行了,你忙你的吧。”君寺挥挥手,示意鸳鸯退下,毕竟此刻他的脸还疼着呢。

    待鸳鸯离开之后,君寺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一进屋,他便急匆匆地打开抽屉,翻找出一瓶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蘸取些许药膏,轻轻地涂抹在受伤的脸颊上。起初,那冰凉刺骨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但随着药效逐渐渗透,疼痛感也稍稍减轻了一些。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尽管脸上依旧火辣辣地疼,但从外表看起来已无大碍,只是略微有些泛红而已。处理好伤口之后,君寺想起自从自己前往北镇妖塔以来,花房里那些心爱的花卉一直都是交由下人们代为照顾打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自然要前去查看一下它们的生长状况如何。想到这里,他抬脚迈步朝着花房走去。

    “鸳鸯?照料花房的竟然是你?这花养得可真是不错啊!”君寺满脸惊讶地说道,目光落在那些娇艳欲滴、争奇斗艳的花朵上,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

    “那当然了,我祖上可就是主修木道的,虽然已经失传了,但对于各种花卉的习性和养护方法,我可是了如指掌,一清二楚呢!”鸳鸯微微仰起头,脸上洋溢着些许骄傲的神情。她轻轻抚摸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瓣。

    君寺满意地点点头,微笑着说:“既然你如此精通养花之道,那这花房以后就全权交由你来打理吧。这是赏你的,拿着。”说着,他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张十两的银票递给鸳鸯。

    君寺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柳南栀的身影,不禁眉头微皱,问道:“南栀呢?怎未见她在此处?”

    “南栀小姐此刻正在屋内修行呢。”

    君寺找到柳南栀查看了一下她的修为说道:“明天你跟我一块去北镇妖司。”

    到了第二天的午时,在统正帝的命令下几名士兵把五花大绑的高泰、高榕和驸马王难三人带到殿前,许闻和其他三人所犯罪行不同,他则被带到菜市场门口。

    “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