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之实在是精疲力竭,
适才众人在时,她尚且已是强撑,如今却再也撑不住了
只觉倒下去的最后一刻,似是有什么扶住了自己,
随即便失去了知觉。
河神族长的灵元确实有损,但远没有那个族医说的那般严重,
准确来说,河神族长的灵元确实是被消耗殆尽的,但若是好生休养,加以灵药及适才杳之那般灵力输送,倒不会像如今这般昏迷不醒
至于原因么,
扶风看向河神族长心口处一丝淡淡的,未被任何人察觉的绿色光丝
苔丝,常置河道深处,至阴之物。
沾染灵体,攀附而入,极难察觉,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耗灵元致死。
想来这河神一族,也是不太平的
至少族中有人,不太愿意看到这父女二人安好,
至于是谁么倒是不难猜,
那些残害手足取代其位的把戏,扶风不是没听说过。
原本这是他们自己应对的事,自己本不该参与进去,
且看那父女二人俱是苍白的脸庞,
还有周边被维护未曾波及太多的河域地界,
杳之的脖颈上,那抹淡淡的蓝色亦是在告知扶风,他与眼前父女的机缘尚且未了,
若置之不理,到底妄为上神了
继而,一道蓝光将昏迷不醒的父女二人笼罩,
久久之后,方才散开
河神族长名唤时丰,自承继族长一位,克己勤勉,举族上下无人能对其说上一个“不”字,
自己将河神一族管理的井井有条不说,便是女儿杳之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修炼天才
可若硬要从时丰身上寻些什么短处,
便是他那上不得台面又四处惹祸的胞弟了。
代丰此人,别说是邻里旁族,便是族中之人,都免不得暗暗唾上一口,
仗着时丰的族长之名整日游手好闲,早前修炼,都是时丰帮忙方才勉强化形,
这样的玩意儿却丝毫不知感恩,见族人对时丰恭敬有礼,而对自己又是另一番嘴脸,心中实在怄气。
代丰无数次和兄长提议,务必要教训那些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族人,
谁知都被时丰以各种理由推拒了
是以,代丰心中不满积怨许久,又因自己实在比不得兄长,只能暗暗隐忍,每日便是四处惹祸,既能快活自己,又能给时丰惹些麻烦,乐此不彼。
时丰又如何不知晓自己的这个胞弟有多混账,奈何父亲身死之时再三叮嘱,兄弟二人互相扶持,万不得生下嫌隙
无奈,时丰只好为兄为长,为那个混账弟弟四处兜底。
便是后来有了杳之,都不忘告知,那毕竟是叔伯,就算心中再有不满,亦要尊重着些,
以至于后来代丰混账,一夜逍遥之后有了玉露,
玉露的母亲不堪代丰之辱,生下玉露便离开,不知去向。
时丰怜其自由爹娘不近,很是关照。
可就算时丰再顾忌手足情谊,却是不曾动摇代丰心中怨愤丝毫,甚至连带着玉露,都有了一众众人皆欠我的优越之感。
代丰觊觎族长之位许久,又苦于没有机会,
如今气候多变,四处水灾难平,时丰消耗本源守一方太平,
谁知丹元消耗过多,力竭而倒,
如此,便给了代丰趁虚而入的机会
苔丝,是代丰亲手埋入时丰体内的,
至于那苔丝从何而来,
便少不得那个想取代杳之成为族长之女的玉露的功劳了
时丰做了一段很长的梦,惊醒之于,便是手边女儿沉睡的身影,
那样真实的梦让时丰难以置信,
探手入怀,竟摸到了一丝异物,
取出,便是差点吸附至心脉的苔丝
没有人比时丰更熟悉苔丝之上,引导其吸附自己本源的灵力,
正是那个自己亲手带大,悉心教导又不入正途的弟弟
杳之的脖颈上,蓝光点点之后又恢复了原样,
时丰只觉自己大难不死甚是幸运,继而握住女儿的手,
原是自己糊涂了许久,女儿多次劝诫而不闻,
所幸,为时未晚
时丰不是个傻的,管制万数山河那么久,那点子果断之意还是有的,
看样子,不再是个再放任胞弟不加以管教的兄长了,
如此,扶风便不再多留,
收拾完凡间的一堆烂摊子,自要回去收拾那烂摊子的制造者了
只后来,帝姬的仙兽不知怎的突然狂暴,挣脱了束缚消失了许久,
再见之时,却被揍的体无完肤,修为大减退至灵兽之阶,
帝姬查了许久都没有个眉目,最后又十分嫌弃的将其丢弃,
最后却被发配至自己曾撞塌的云际之处镇守
此番,就是后话了
帝姬是个没脑子的,可那天后天帝却不是,
即使知晓那仙兽实在放纵,在帝姬的包庇之下闯祸无数,
扶风此举便是那仙兽再合适不过的下场。
可那毕竟是帝姬的仙兽,天赋经脉俱是上等,生生的被扶风揍成了下等灵兽
就算再明白个中道理,天后心里都是不痛快的,
随后,便想找个由头去寻扶风的不是。
可扶风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自请下界,化作凡人历劫去了,
天后虽扑了个空,
可以她那暇眦必报的性子,帝姬尚且因为仙兽折损闹腾了许久,
天后又怎能让扶风这般如意,
于是,在天后的示意之下,
扶风原本逍遥自在的凡间游历,
便周折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