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
若真是那东西，只能说蒋家都是一群该死的畜牲。
封灵玥不动声色地观察长公主，以此来确认是不是同她猜想的那般。
面对封青天的劝诫，长公主表现出的是不为所动。
封青天突然就泄了气。
这么些年，该劝的人都来劝过，要是有用，也轮不到他。
当初长公主要和离，后来突然又反悔，对外都说是为了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庭。
稍微了解一些这些事的人可能没这么肤浅，但也以为是蒋家人用月如雪来要挟长公主，迫使她留下。
可月如雪都随长公主姓了，身上也有皇室血脉，那就是半个皇室之人，蒋家真敢对月如雪怎么样，打的是皇室的脸，皇室也不会放过他们。
其实最终原因就是长公主恋爱脑发作了，要吊死在蒋驸马这棵歪了脖、坏了根的烂树身上。
只是可怜了她的女儿……
只看他的神情，长公主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知道亲人朋友们对她很失望，但她没办法，不这样做的话……
旧也叙了，劝也劝了，封青天可没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当初说好的，蒋家挑战五大权贵的位置失败，手中掌握的七座，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八座了，这八座矿脉都归我们镇南王府，今天，我们便是收账来的。”
封青天手中出现一张折叠的纸张：“这是蒋驸马与我签订的赌约，我们双方各一份，皇室作为见证人，手里也有一份。”
这就是封灵玥的主意了，赌约产生后便让大舅舅特意去找了蒋驸马补签的，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
赌约嘛，可不能口头说说，起码得有个凭证。
特别是对方还是蒋家这样的赖皮人家。
蒋驸马当时也是胜券在握，只犹豫了一瞬便签了。
有这份契约在，他们就算想赖账，镇南王府也能采取强硬的手段，谁都无法指摘什么。
皇室作为见证人，也会在镇南王府讨回赌债的路上帮一手。
“小玥，你可太有先见之明了，他们要是不交出矿脉，我们直接武力制裁他们！”
两家打赌的时候封珏几人都不在，但不妨碍他们从别人嘴里知道这件事。
听说，当时的蒋家处处逼迫，姿态不可一世。
想到镇南王府竟然被这种人家逼上门，他们差点没恶心死。
还好他们有厉害的妹妹，没让蒋家得逞。
一行人进了长公主府，却不见几个蒋家人的身影。
封青天语气不好：“蒋成呢？这么长时间了，总不会还没得到消息吧？”
蒋成便是蒋驸马。
消息他早在镇南王出门的时候就知道了，当时便知道不妙，赶紧带着蒋家几位高层跑路了。
倒不是要离开这个地方，只是打算在外面躲几天，避避风头。
“家主，长公主出面能行吗？”
“哼！不行也得行！她若办不成，有她受苦的时候。只是拖延一段时间而已，镇南王不至于不给她这个面子。”
边说蒋成心里边滴血。
恨不得穿越回去，把签下赌约的自己手都剁了。
要不是有这个凭证在，这个赌约他说什么都不会认。
赖皮？无耻？
那些外人懂什么！
这是他们蒋家的优良传统，保证家族不败的家风！
一切以家族利益为上，脸面算什么东西？
他这一辈子最要脸的时候，就是装模作样欺骗长公主的那段时间。
对此，蒋驸马颇为得意。
看！
只要我愿意装一装，即便尊贵如长公主，不还是被我轻易拿下！
“矿场那边怎么样了？”
“家主放心，一接到您的传信，我便让人动工了，日夜都没停，这几天采了不少矿。
“就是…承恩公那边…”
这次可不光他们的矿脉，为了算计镇南王府，承恩公府也出了一座矿脉。
这不是免费赠送的，事成之后他们要还的。
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蒋成也很头疼，但承恩公给出的矿脉也不是什么好矿。
“这件事我会与承恩公商量，矿脉那边再加快速度。
“那几座便宜货先不管，重点放在那三座矿脉上，承恩公府也会加派人手给我们，能采多少就采多少。”
但小型矿脉也不是几天、个把月就能采完的。
就算长公主能拖，镇南王府也不会给多少时间。
蒋成眯了眯眼睛。
他们蒋家的矿脉，绝不能便宜了外人！
……
封青天和长公主聊了很久，最后他脸色有点难看。
“月英华，为了这么一群人渣，消耗我们之间的情分，值得吗？”
“我没得选…”长公主的声音轻得几乎没人听见。
“什么？”
“没什么，这是我的选择，你只管说答不答应。”
“半个月，这是本王最大的让步！”
“好，那就半个月。”长公主松了口气。
多少争取到了时间，蒋成那边也有了交代。
不知想到什么，她突然叫住黑着脸准备离开的封青天：“要不要去见见雪儿？”
太后是封青天的亲姑姑，也是长公主的亲生母亲，长公主的女儿，也叫封青天一声表叔。
镇南王府儿子多女儿少，小时候封灵珠总是带着月如雪跟着几个哥哥后头跑。
封青天几人也是很疼爱乖巧懂事的月如雪的。
只是没想到，后来会发生那件事……
“快一年没见了，你终于舍得了？”
自从那件事后，月如雪重伤，差点没救过来，长公主更是护眼珠子一般，几乎不让人探望。
除了炼药大师，便是皇帝这个亲舅舅也才见过三次。
今天这是怎么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表姑，我可不可以也去看看如雪？”
封灵珠一听到这话就按捺不住了，她也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好姐妹了。
“你和她向来关系好，她也念着你，去见见吧。”
在长公主的严格把控下，封灵珠其实见月如雪的次数也不少，但总归是一两个月见一次，与之前的天天见差了很多。
“这是我妹妹封灵玥，是我姑姑的女儿。”
封灵珠心思活络，好像有点明白表姑今天为什么有些反常了，她问封灵玥：
“你想不想见见如雪表姐？”
看他们都一副“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但我就是不说”的模样，小石头在空间里急得上蹿下跳。
难得，菩提子在这一点上和它如出一辙。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能不能不要说话藏一半？老子最讨厌这种人了！”
“去去去！当然要去，我倒要看看那个月如雪到底怎么了！”
“好吧，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我就一起去看看吧。”
封灵玥才不会承认自己早就想去了。
她当然不是好奇，而是想确认，长公主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奇怪味道，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