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玥放两人进来。
“别浪费时间了，赶紧的。”
“我？”
“对啊，我指点你啊，你不会想让我劳累吧？”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关键是封灵玥可不想之后再需要渡厄符时他们又要来找自己。
这东西很费精神力的。
天亮就要进千风眼了，那地方确实有点古怪，她的精神力必须保持充沛。
白眉会长听到要指点哪有不愿意的？
就是面子上还是过不去。
封灵玥年纪还是太小了，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被她指点过…
“我还想问一句，你的符文术大概什么品阶？”
“什么品阶？”
由于精神力所限，只能算四品中阶。
但真实水平，当然是圣阶了！
不过这说出来也没人信。
“这你不用管，反正是你无法理解的品阶。”
白眉会长沉默。
呦呵！
还挺狂！
不过开始绘制符文后他就一点都不觉得封灵玥狂了。
“这里的衔接不够…”
“还是不够流畅啊…”
“画错了！”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符文吗？这里重一点，对，第一层画好了，开始第二层。”
“你怎么从这里开始？这不是给自己增加难度吗？看这边，这有个衔接口……”
灵符看着是一张薄薄的纸，但烙印在上面的符文其实是一个立体的图案。
符文师在绘制的过程中需要搭建符文的空间感，不能出任何差错。
稍微复杂点的符文都是几十条纹路，这两条要衔接，这条要从中间穿过去，这条不能和那条碰上……
反正就是需要注意的地方很多，这就导致画符的方法和顺序很重要了。
错了一个之前画的就都作废了。
封灵玥就是在教白眉会长怎么能更快速准确地画出渡厄符。
连着画了八次都失败了，不过每次都比上一次有进步，白眉会长的心态也保持良好。
符文比炼药、炼器的失败率还大很多，这点失败对符文师来说都算不上什么。
顶多浪费点符纸、符水，这东西也贵，但跟炼药、炼器需要的众多材料比起来还是单调了些。
所以总体比起来损耗其实还要少一些。
不过符文师的精神力消耗确实很快，每一次落笔都要融入不少精神力。
白眉会长失败八次，三品高阶的精神力都去了一半了。
第九次失败后，他自己其实能接受，就是看到封灵玥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好。
“我…我是不是太笨了？”
“知道就好！不要分心，继续。”
封灵玥脸色不好也不全是因为白眉会长一直失败。
她教过很多人，比白眉会长还笨的也有不少，不至于因为几次失败就给人甩脸色。
这次白眉会长又进步了一点，坚持画到了后半部分。
而她也是发现白眉会长在画到这一处时有一处很隐蔽的错误。
万年前大家都是这么画的，后来她发现了不足，做出了改动。
改动后的渡厄符成功率更高一些，众多符文师也都学了新的方法。
按理说流传下来的应该是她改后的，可白眉会长用的还是之前的版本。
是传播不到位？
还是别的原因？
封灵玥早就觉得奇怪了。
紫霄大陆在她死后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动荡？
她所熟悉的那些事情怎么一件流传下来的都没有？
仿佛她的那个时代直接被抹去了。
要不是皇室出现了稀释版的五彩灵泉，她都觉得万年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发生在另一个时空的。
“女魔头，你就没想过你脑海中万年前的那些记忆或许是一场梦呢？”
菩提子一脸高深莫测，“你看啊，有可能你就是这个时代真正的封灵玥，但以前是傻子，脑子里冒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奇怪。
“后来突然好了，但这些古怪的记忆占据了你的大脑，让你产生了混乱，所以才出现了一个你自己以为却没有任何记载的身份！”
“这这…好像有点道理啊…”小石头被菩提子的猜测震惊了，但仔细想想好像也能说通？
“你怎么还听他瞎说？”封灵玥都要无语了，“我是谁我自己还不清楚吗？如果万年前的事根本不存在，只是我的幻想，那你怎么跟我有同样的记忆？而且你的来历怎么解释？”
“是哦！”小石头意识到自己又被菩提子忽悠了，“大骗子！”
“这怎么算骗呢？顶多只是我的猜测，我只是说了出来，让你信了吗？自己蠢怪谁？”
“你你…”
……
想不明白的事就先搁置，封灵玥继续指导白眉会长，将那处错误纠正过来。
“这样行吗？”白眉会长将信将疑地顺着封灵玥的意思画。
渡厄符流传万年，一直都是这么画的，封灵玥上来就要改，是个人心里都要嘀咕两句。
“听我的，保证没问题。”
白眉会长：……
好吧！
试试看也没什么损失，正好多失败几次让她看看，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可不是谁都能随便改的。
但这会不会打击她的信心？
“想什么呢？认真点儿，凝神！”
画符还有时间想七想八？
一点态度都没有！
怎么当上的公会会长？
白眉会长心里觉得委屈，他还替封灵玥考虑呢，结果人家觉得他不认真！
行吧，那他再多失败几次，让她还敢乱改！
白眉会长气哼哼地想着。
但很多事就是这样，想成功的时候总是失败，现在想失败了，偏偏他就是成功了！
总是让人无法得偿所愿。
大事不妙！
这样一改，确实比之前的画法简单一些，而且接下来的几笔也因为这个改动好画很多！
不对啊！
怎么会这样？
封灵玥说的怎么是真的呢？
白眉会长内心巨震。
他已经很高看封灵玥，但事实证明，还不够！
大师！
人家才是真正的大师！
关键是人家一点都不藏私，有好东西她是真的教啊！
高风亮节，莫过于此了！
短短的一瞬间，白眉会长内心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学的人更加配合，效率提高不少。
在第十五次的时候，第一张渡厄符终于热乎乎地出炉了！
“成了！”
“封大师，您绝对是大师中最高风亮节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