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映宁不想让魏砚追问下去,赶紧转移话题,“魏公子,我带你去下一个地方。那里是朝岚城最美的地方”
“好。”魏砚似乎对方才的事情并不在意,爽快应下了。
接下来的三日里,姬映宁带着魏砚将整个朝岚城玩了个遍。姬映宁在前方享受,魏公子在后方付账。
如果不是要事在身,姬映宁觉得四处玩玩的日子很不错。以前的她太忙了,从未停下脚步好好玩过。如今才知,快乐有时候很简单。
这日傍晚,姬映宁将魏砚送到聚灵客栈门口,扬着笑脸道:“魏公子,朝岚城玩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就不来了。后会有期。”
“好。”魏砚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丢过去,“接着。”
姬映宁接过一看,一袋子的上品灵石,再抬头,却见魏砚已经进了客栈。
姬映宁追进去,喊着:“魏公子,这是何意?”
只见魏砚背着身,朝她扬扬手:“这是你的酬劳。拿着吧。本公子有的是钱。”
话还说着,人已经消失了。
姬映宁停下脚步,掂了掂袋子,大富人家出手就是阔绰啊。既然如此,她便收下了。
待她日后东山再起,定会报答魏砚今日之恩。
通过这三日的相处,她发现魏砚没什么坏心思。
他确实只对朝岚城有兴趣,对她的事情丝毫不关心。她方才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她和魏砚相处起来很愉快。
魏砚上了楼,打开客栈房门就看见司钊杵在房中。
“少主,家主又在催您回去了。”司钊看着魏砚说。
魏砚的脸顿时变成了宴无玦,他毫不在意地坐到茶桌前,“我在这还有事,你先带人回去。”
“啊?不是说好的在这最多逗留十日就回北翎吗?”司钊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过去。
“本少主现在改主意了。”宴无玦拿起茶壶开始泡茶,“你回去禀告父亲,我一时半会不回去。别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踪。有急事用传音阵召我。”
“好吧。”少主的命令司钊无法违抗,只得应下,“明日属下先回了。”
“嗯。还有事吗?”宴无玦摆摆手,“没事退下吧。”
“属下告退。”司钊抿着嘴离开房间,关房门时还不忘丢下一句,“少主独自在姬氏地盘,注意安全。”
司钊不明白朝岚城究竟有什么好玩的,让少主流连忘返?
离开姬府那日,他们的车马都驶出了朝岚城。少主突然下车说还要在朝岚城逗留几日,让他们隐藏在城外等候。
接着,少主便易容回了城,鬼鬼祟祟的不知要做甚。不仅如此,还将浮华楼的东泽洲总管叫去做车夫。
总之来了朝岚城,他就摸不清少主的心思了。
客栈房间内,宴无玦背靠软榻,喝着茶水。
经过几日接触,他已经肯定,阿泱就是姬映宁。只是,他不明白姬映宁为何死而复生了,而且还是在另外的身体中。
并且,这具身体与她本人极为相似。
姬映宁可没有双胞胎姐妹。
宴无玦放下茶杯,出手在眼前画了个灵阵。最后一笔落下,灵阵发出一道白光,阵法中心出现一道人影。
人影逐渐变成一个白发苍苍、慈眉善目的老头,他看着宴无玦和蔼地问道:“徒儿,唤为师何事?”
“师父。”宴无玦请教道,“徒儿最近认识一个人。她的灵海明明没有被废,却突然失去了灵力。而且,她已经死了,却在别的身体里活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呢?”
阵法中的老头摸着白胡子,沉思片刻,道:“一个人若是死了,不可能死而复生。除非她没有死。”
“可她的命灯明明灭了。”这是宴无玦最想不明白的问题。
“徒儿,命灯熄灭并不绝对代表此人已死。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只是世间少有。那便是此人距离死只差一步之遥,可偏偏被一丝生机吊着,但这抹生机不足以点亮命灯。”
“所以,此人的命灯会是熄灭状态。”
听到这句话,宴无玦猛地站起身,“原来如此!”
“那她为何又在其他身体中呢?”宴无玦又问。
“分身术。”老头一字一句道,“此人的本体在他处,灵识跟在分身上。所以,此人可以自封灵力,又有本体的记忆。”
“徒儿明白了。”宴无玦恍然大悟。这几日的疑惑都说得通了。
“多谢师父!”
阵中老头摸着胡子,笑道:“无玦认识的这个人,是个女娃吗?”
“师父,您继续忙去吧。告辞。”宴无玦挥手让传音阵消失。
阵中老头的身影逐渐消散,但他还在嚷着:“你急了,看来确”
耳边重新恢复安静,宴无玦按捺心里的激动坐下来。
他回想起姬映宁冒充“绿萝”潜入姬府那次,去了姬氏祠堂。
她必定是去查看自己的命灯。
当时她离开祠堂的神情极其严峻,估计也是才发现自己的命灯灭了。
她以分身归来,却不与姬家人相认,甚至冒着危险接触姬拂月,必定是在调查自己当年“遇害”的真相。
她并不信任姬家。
真聪明。姬家确实不值得信任。
当初姬尧宣布姬映宁的死讯,他就觉得不可思议。
那次,姬映宁刚与他商谈完新矿山的灵石分配方案,身边带了不少姬家高手。怎会轻易遇刺?
其他世家的人都知姬映宁在姬家的重要性,想要杀了她何其困难。
大家宁愿让自家孩子努力修炼,超过姬映宁,也没想过损失大批人手去刺杀一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十几岁女孩。
姬映宁那次遇刺,“死”得太草率了。
昔日对手突然离世,他下意识想要调查姬映宁的死因,请求姬尧开棺验身,被姬尧拒绝。
他本想坚持为之,可父亲拦住了他,说了一番话,让他停了手。
还好,姬映宁还活着。
他就知道以姬映宁的性子,绝不会轻易放弃。哪怕只有一丝生机,也会拼命地想办法活下来。
想到她,宴无玦的眼尾扬起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