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千变如蝴蝶一般,缓缓飞到她的手心。再一动,千变被她顺利收进了储物袋。
姬映宁忐忑的心突然定了下来。
是她多想了,只要是浮华楼同意的交易,不会有诈。真正有问题的,是在一开始的报价上。
姬映宁走出浮华楼,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向五楼。
她如此轻易地得到千变,定是有人在帮她。可这人又是谁呢?
姬映宁收回视线,神情自然地离开。不管是谁,她迟早会知晓。今日滴水之恩,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多谢。
此时,宴无玦负手立于浮华楼的窗前,他没错过姬映宁回头的那一眼。她果然察觉了,真是一点事都瞒不过她。
距离姬家招收弟子的日子还剩两日,姬映宁提前向药铺掌柜告了假。这段时间,她几乎废寝忘食地在修炼,为接下来的招生做准备。
一般来说,世家鲜少会向外招收弟子,只会在族中旁系分支挑选合适的年轻人进入主家培养。毕竟家族资源有限,自然自家人优先。
但姬家乃东泽洲第一世家,家族实力雄厚,素来都向大众敞开怀抱,入府弟子以实力为先。
并且,只要进了姬家,无论身份地位,都会得到姬家一视同仁培养。
一月前,姬家公布了此次招生的名额,十人。
这十人可以是本族人,也可以是族外人。想要进入姬家修行,必须打败其他人,成为这十人之一。
这意味着难度之大。
尽管如此,也阻挡不住大家对姬家的憧憬。
毕竟姬家招收弟子的时间不固定,有时一年一次,有时十年一次。他们上一次对外招收弟子,还是五年前。
因此,姬家这一次的招生,来的人格外多。
姬映宁明显感觉到城里的路都变得拥挤了,中午想吃街上大婶那一碗馄饨面,都得提前去,否则去晚了就没得吃。
两日后。
天色刚亮,姬映宁舒展着手臂从屋里走出。连续修炼了好几日,手脚都快麻木。
街道上,许多店铺陆陆续续开了门。最近城里人多,大婶的面摊也已经出摊。
姬映宁走到摊前,像往前一样要了一碗馄饨面。只是今日,大婶并没有认出她,因为她已经用千变换了张新的面孔。
慢慢吃完面,姬映宁放下灵石,起身往姬府走去。
姬映宁来到姬府时,府门前已经排起了好几条长队。今日没有任何比试,所有人只做一件事,报名入府。
姬家是一些人的憧憬,自然也会是一些人的对手。
掩藏在暗处的对手,会想尽办法进入姬府。姬家人自然不会让他们如意。每次招收弟子时,姬府的防守极其严格。
每一个报名入府的人,都要禀明身份,过验身镜。可疑人员,一律不得进府。
“下一个。”
姬映宁走上前,将身份玉牌递过去。同时,她也被放置在最前方的验身镜照得清清楚楚。
检查身份的是姬家一位年轻男弟子,他接过玉牌,微微输入灵力,玉牌上就漂浮出玉牌主人的身份信息以及人像。
此女名为姜小荷,来自平川城,骨龄十六,四峰境。
男弟子抬眸看了眼她的长相,长了张平平无奇的脸,与玉牌里的人像以及验身镜的镜像一致。
年轻男子将玉牌还给她,说了一声,“过。”
“多谢。”姬映宁接过玉牌,神情平静地进了姬府。
进去后,门口有一处空地是专门供这些成功报名的人休息的。此时,空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姬映宁走进人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千变果真是个好东西。她可以随意给自己捏一张脸,要隐于人群,自然越普通越好。
随着进府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便有不少人按捺不住,开始与身边人聊天。
“好多人啊。我估计是来姬府几日游的。”
“怎么这么悲观?来都来了,自然要放手一搏。”
“我也想搏啊。可是这次太难了。我昨日才知,成钰、冯沉枫、褚轻韵都来了。”
“啊?他们三人都来了,其他人还有什么希望?”
“是啊。姬家自己人每次几乎占去一半以上的名额。剩下的名额本就不多”
大家的讨论声逐渐变大,姬映宁跟着听了个全部。她对他们口中说的三个名字,并不识,但知晓那三人的姓氏。
东泽洲世家众多,除了姬家外,也有一些世家实力不错。方才他们说的三人应当出自定渊城成家、势海城冯家、平川城褚家。
百年前,这三家就已经发展得不错,完全有资源培养自家弟子。
可那三人却想来姬家修行。看来姬家现在在东泽洲的影响力,远超从前。
这百年间,叔父做了什么,竟然将姬家发展得如此好?
姬映宁沉默得站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周围人交谈。她也得了解那三个人的实力,他们都将是她的对手。
她准备了这么多,一定要成功进入姬府,谁也拦不住。
两刻钟后,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声惊呼,大部分人看向门口。
姬映宁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只见三个年轻人缓缓走来。两男一女,与众不同的气质与穿着。
不用猜,姬映宁便知这三人是成钰、冯沉枫、褚轻韵。
果然,高手都是压轴出场。他们一进来,姬家人也来了,领着大家去弟子院落入住。
成钰、冯沉枫、褚轻韵三人跟在姬家人身后,个个神情淡淡,彼此间互不搭理。
反倒后面跟着的人对他们三人极为好奇,极少数人甚至当着人家的面小声讨论着,可那三人丝毫不在意。
很快,一行人到了弟子院落,引路的姬家人甩袖朝天上轻轻挥过,空中顿时出现无数张玉牌。
他再次甩袖,玉牌如流星坠下,飞至每个人的手中。
姬映宁看着手中玉牌,上面写了个十五。
“各位手中拿着的是房间钥匙,数字是房号。今日大家各回各屋,好生休息,明日开始比试。”
姬家引路的年轻男弟子说完这番话,便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