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沿着路来到沙漠之中。
但找寻了差不多一两个时辰，越走越远，他也没找到什么沙漠妖兽的踪迹。
“啧，难不成这片荒漠里压根就没有妖兽存在吗？”
他觉得这片沙漠居然能有一潭冰泉，本身就很奇异，这么奇异的地方竟然没有妖兽生存，他不信。
不信邪的顾衡继续深入，但这次顾衡总算是找到了。
在一片塌陷下去的盆地之中，他见到了一条盘踞在盆地中心的巨蟒，那蟒蛇相当巨大，浑身长满了某种岩石般的蛇鳞，正趴在那里呼呼大睡。
现在似乎也不是蛇冬眠的季节。
顾衡想了想，这条巨蟒他还是先不杀了为好，毕竟只是弄点吃的而已，倒不至于为了一顿饭宰了这么大的食材。
还是吃点小蛇好了。
他接着搜寻了一番，果然发现这巨蟒是有不少子嗣的。
就在盆地下方某个自然风蚀出来的沙洞之中，顾衡又看到了十几条正在呼呼大睡的沙蛇，个头都小了很多，看起来刚从蛋里孵出不久，顾衡扫视一圈，最终盯上了其中一条。
那条沙蛇看起来就是正常大小，似乎已经长了有一段时间了。
“就你了！”
顾衡一挥手，直接将那条相对而言最为肥硕的沙蛇拎了起来。
沙蛇被惊醒后，发出愤怒的叫声，张大了口猛吐蛇信，可吐了一会儿后，它就不敢继续吐了
“嘶~”
沙蛇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类散发出来的平静，他正把自己捏在手心，还能如此平静……
它虽然不懂此人实力，但本能的害怕让它立刻安静了下来。
“等下就吃你了。”
什么？
吃它？！
顾衡无视了猛吐蛇信的沙蛇，还上下其手随便捏了捏，发觉这肉质应该是挺饱满的，吃起来绝对嘎嘎香！
抓到了猎物，顾衡也不做停留，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只待他走了之后，剩余那十几条沙蛇才敢慢吞吞的睁开双眸。
丸辣……
它们互相望了彼此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到了惊恐。
……
凝含烟坐在湖边，一双小玉足悠闲的晃荡着，目光停留在那冰泉之中，看着冰泉中缓缓冒起来的寒雾，不由得叹了口气。
“陛下，您真觉得花宗主会来这里？”
金鸟盘旋在冰泉上空，时刻关注着是否有其他身影接近。
“她会的，那丫头一遇到什么烦心事，不是找我倾诉就是来这里散心解闷，既然对她来说我已经死了，那也只能来这里了。”
凝含烟很是笃定，当然只这么一听，金鸟倒也能知道前主子与花夜璃那匪浅的关系，感觉也不像是表面上看去那么简单。
“那见到她以后呢？”金鸟又问。
“我还没想好。”
凝含烟想了想，选择实话实说。
“您是打算对最魔楼复仇吗？”
“或许吧，但我从始至终都没搞清楚，为何我们非要把那个玄天界攻下来不可，我父亲被四位仙帝围攻而死，一切的起因就是那场无意义的大战。”
凝含烟盯着泉面，仿佛那水波上倒映出了她的迷茫。
“金鸟，你觉得最魔楼想要的，会不会就是世界碎片呢？”她忽然问道。
“诶？”
“这个……我不好说啊，我连世界碎片是什么都不知道。”
金鸟摇摇头。
“呵呵，世界碎片，顾名思义嘛，玄天界那个地方若说还有什么价值，除了玄天界的生灵以外，或许就是那个世界碎片了呢。”
凝含烟轻笑一声。
金鸟仿佛也被点醒了一般，开始沉思起来。
但对于一只鸟来说，它的脑子其实完全不够格思考这么复杂晦涩的问题。
直到顾衡的身影从地平线那端出现，它才回过神来。
……
顾衡左手提着一条晕过去的沙蛇，右手拎着一个布袋，里面装满了沙漠灵果，这是他在小镇上买的，这玩意儿吃起来的味道有点类似于葡萄，不过味道方面会比葡萄更好一点。
“拿着，随便你吃。”
“等我把这条蛇处理干净了，然后就好好饱餐一顿！”
凝含烟手里抱着一袋沙漠灵果，然后看着在一旁准备处理手中沙蛇的顾衡，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
她完全搞不明白，明明是实力如此强大的修炼者，为何要做出这般不符合其身份之事。
自己明明是侍女，这种活不该是由她来干的吗，然后让主人能够随心所欲地去做任何想要做的事情。
但现在看顾先生，似乎不是这样的啊。
太有凡人的烟火气了。
而凝含烟的更多注意力，其实是放在了顾衡手里的那条沙蛇上。
她认得这条蛇。
这是这片沙漠的妖兽霸主，实力处在魔皇十重的灵蛇皇，这条蛇严格来说也算是效忠于她的，但凝含烟从未把这妖兽当做是自己的手下就是了。
妖兽与人之间的差距太过巨大，大到连相互不排斥都难，更别说做朋友做手下了。
而且，凝含烟还记得这条蛇是有子嗣的，还是独嗣，但上次遇见都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恐怕它的子嗣也有了子嗣……
顾先生居然摸到这灵蛇皇的老巢里头，然后把它抓出来打算直接吃了？
这就不怎么有“凡人的烟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