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前脚踏出惠民茶馆,拘弥国王子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张钰在一个路边摊坐下了。
赵云等人无奈,只能隐隐护着张钰和王子殿下,摊主怕事,收摊也不是,不收摊也不是,干脆想要脚底抹油,摊位都不要了,就想跑路。
“老板,随便来点吃的。子龙,给他钱。”张钰经这么一闹,有点饿了。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摊主双手接着赵云给的钱,尴尬的去煮吃的,一个亲卫为了安全起见,来到摊主旁边看摊主煮吃的。
“王子殿下,闹也闹了,账也平了,有什么直说吧。”张钰看出来拘弥国王子有话想跟自己讲,于是让拘弥国王子直接讲。
“张侯,我府中还有一个美姬,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西域的技艺她也都会,不仅会讲汉话,还会将西域好几个国家的话,我想献给你,只求张侯一件事。”拘弥国王子画完大饼后,才开始准备提要求。
“女人我不缺,但也不嫌少,先说事,女人的事情不急。”张钰既没有马上回绝拘弥国王子,但是也没有马上答应,他更想知道这货想干嘛,临行前拿女人行贿,怕是这货没少这么干。
“我不想回国。”拘弥国王子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恰好这个时候摊主端上两碗煮饼,他差点没把碗打翻。摊主放下煮饼,开始“啊,啊”的用手指着自己的耳朵和嘴巴,示意自己是哑巴和聋子。
要不是摊主刚刚还谢赵云,就摊主这临时突发奇想的演技,还真能骗到不少人。
张钰笑了笑,对摊主吩咐道:“去忙你的,别乱跑,做你的生意就好,邻桌别坐人。”
“得嘞,您放心。”刚刚还是聋哑人的摊主,下意识的回应张钰,他一说完,赶紧捂着嘴走开了,惹得张钰等人哭笑不得。
张钰不再理会搞笑的摊主,一边吃煮饼,一边跟拘弥国王子说道:“这事不少人知道吧?西域长史和戊己校尉也收过你的美人吧?”
拘弥国王子苦笑:“张侯明鉴,长史和校尉都没收我的美人,收了美人的,也都是收人不办事,我家里带过来的都已经送的差不多了,这真的是我压箱底的。”
拘弥国王子说到这里,探头凑到张钰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本来是要献给陛下的,但是没有天地线,一直没有机会。”
张钰听后,只是一边吃一边点头,丝毫没有一点吃惊,皇帝因为贪财,早就失去了神秘感,人们也不再敬畏皇帝,君权神授,但是谁家君这么贪财啊……
所以,打皇帝主意,在张钰看来很正常,其实两次跟皇帝单独相处,张钰并没有看出来皇帝有多么贪财,反而有种中兴之君的感觉,可是卖官卖爵又是事实,大家也都说是皇帝干的好事,并非有人打着皇帝的旗号敛财。
“那张侯可愿意笑纳?”拘弥国王子想知道张钰的答案。
“你不怕我拿钱不办事?”张钰说完,开始喝汤,平平无奇的小吃,倒是被张钰吃的好像很香。
“要是别人,我自然害怕。但是张家和张侯的信誉,我是信得过的。”拘弥国王子说完有点小得意,他觉得自己很会说话,把张钰捧得高高的。
张钰却直接将吃干净的碗拿起来,随手扔在桌子上。
拘弥国王子和不远处的摊主,都被张钰的举动吓了一跳。
摊主赶紧继续装聋子,而拘弥国王子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从而惹怒张钰。
“王子殿下这是拿我张家的信誉威胁我啊,你这么有原则,可有去那些大人的府里,把女人讨回来?”张钰还是笑笑的,但是拘弥国王子却正襟危坐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拘弥国王子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小学生,坐在那边,手心都开始冒汗了。
“你还吃吗?”张钰一语双关的问拘弥国王子还吃不吃另一碗煮饼。
“吃,吃,我吃。”这回听懂的拘弥国王子,赶紧吃面前的煮饼,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圣上的意思呢……”张钰刚起话头,赵云等亲卫直接后退几步转身,背对着张钰和拘弥国王子。
摊主找了半天,实在没地方躲,只能一跺脚,从衣服上撕下两条布,塞到耳朵里,蹲到灶台后面。
张钰:“圣上的意思很简单,你回国继承王位,于阗国也要为此付出代价。你可以反抗不回去,你现在有着王子身份,尚且过的如此艰难,现在没了母国,连王子的身份都没有了,你靠什么活下去?”
“可是,我国弱小,待你们走后,迟……早还是要被人吞……吞并的啊。”拘弥国王子嘴里还有煮饼,讲话有些不利索。
“你到时是国王,只要不灭族,你聪明点,善终没问题吧?现在陛下的意思很明显,他不关心过程,只要结果。你不回去,杀了便是,随便找个人说是你,一样可以打着扶立的旗号去拘弥国。”张钰说完,大声让摊主继续煮两碗煮饼。
“诺!!!”摊主的声音从灶台后面传来,他那两破布条,根本就没什么用。
“可是国人认识我啊,张侯有所不知,我们称国,其实就是大一点的城,跟大汉没得比,跟于阗国也没得比。所以大家不可能认错人的。”拘弥国王子试图指出张钰所说的,找人假冒的事情是执行不了的。
“你也说了,不过是一座城而已,现在拘弥国还剩多少人都是未知数,到时他们就算认出来不是你,又怎么样?重要吗?”张钰隐瞒了封明山说的情报——拘弥国现在还活着的人,可能不足千人了。
张钰是怕一旦这事让拘弥国王子知道了,这货就更不肯回国了,皇帝说只要结果没错,但是过程也不能有太多瑕疵,冒名顶堤再怎么说,也不如货真价实来的好。
拘弥国王子听完张钰的话,沉默了。
直到摊主再次上了两碗煮饼后,拘弥国王子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