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范无病,全身都是洗衣粉末,混杂着眼泪和不知名的液体形成了怪异的味道,
“你以后得拿命报答我!”刘波一发狠,架起他就走。
范无病一边用手搂住刘波的肩膀一边单腿跳跃着跟着走。前面的队伍行进速度更快了,
刘波心急如焚,带着个瘸子实在走不快,突然耳边枪声不再响起,刘波猛然抬头望向天台处,希望奇迹能发生,
就在希望和绝望交织的那一霎那,一道身影从顶楼翻出,快速的抓住绳索下坠,那速度跟消防员一样快!“汉斯!!”
此刻刘波是真心的高兴,他最信任最依靠的汉斯活下来了,汉斯的金发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异常漂亮,
就在汉斯下坠的时候,楼顶的丧尸失去目标又被尸群挤压居然掉了3个下来,在距离刘波不到三米的距离像麻袋一样跌落,黑绿色的污渍如变质的西瓜汁一样溅开。
刘波又有点想呕吐的感觉了。
汉斯在距离地面二米左右就松手跳下,一个滚翻卸掉下坠的力道,然后朝刘波点点头,顺手接过范无病夹着走。
汉斯就像抓鸡一样将瘦弱的范无病夹在腋下奔跑起来,刘波除了背后书包以外啥也没有了,也马上撒丫子跟上。
身后丧尸像无数的麻袋一样掉落,刘波一边跑一边回头看,掉落的丧尸形成了一片缓冲垫,后面的丧尸掉下来晃了晃貌似又爬起来了。
“我去!”刘波跑得更快了,他后身怕是有几百上千的丧尸在追,而且后面还源源不断的在汇集。
宿舍楼距离大学外墙不远,终于看到白色的院墙了,先期到达的士兵们正在墙边等着集合。
“翻过去,翻过去!”刘波边跑边喊,第二组有个士兵立刻背起步枪,退后几步往前一冲,靠墙的两名战友看准时机将他双脚一托,稳稳的翻上墙面,其他士兵也陆续跟上。
刘波气喘吁吁的跑到墙边不远处,汉斯示意刘波学着其他人一样冲过来。
刘波刚要起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奥托怎么办?背着奥托的舒尔茨也许跳不了那么高!还有范无病这个瘸子,咋整!
“汉斯!你把这瘦子试着扔上去,上边的人接稳了!”
刘波急中生智指挥到,汉斯会意,将100斤左右的范无病夹起来十步冲刺,像炮弹一样把人扔上去,墙头的人一把抓住了范无病的一只手,但是力道太大,范无病撞得眼冒金星。
汉斯眼睛突然变大看向刘波身后,刘波扭头一看,丧尸群已经汇集成一股洪流涌来,带头的几个丧尸仿佛变得行动更迅速了,没有普通丧尸那种歪歪扭扭的步伐,似乎在尝试奔跑。
“我滴亲娘!”刘波呐喊一声,朝墙面冲去,舒尔茨和汉斯做好了托举的准备,
在肾上腺素的激发下,刘波感觉脚下一弹,双手高高举起,墙头的人稳稳的抓住双臂一提,两米多的高墙就这上来了。
刘波欣喜不已,觉得自己像个特种兵,墙头的人已经陆续搭人梯下到地面了,范无病也被扔在地上揉着脑袋和大腿。
校园内的一侧只有汉斯、舒尔茨、奥托了,丧尸群越来越近了,汉斯示意舒尔茨先上,刘波让开位置准备接应舒尔茨。
这时,受伤一直没开口的奥托突然抬头说:“中尉,我肯定走不了了!我留下来掩护!汉斯,你踩着我肩膀上去,枪给我留下。”
刘波心里一惊,汉斯也试图把奥托抱起来可惜奥托比范无病重太多了,奥托摆摆手,将步枪端在胸前,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汉斯沉默了几秒,突然给奥托敬了个礼,刘波也喊道“奥托,谢谢!你要回家了!”,奥托抬头看了看刘波,露出一丝微笑。
丧尸距离不到二十米了,汉斯背好步枪退后几米开始猛冲起来,
奥托深呼一口气用力抬起肩膀,凭着这股劲和汉斯的身体素质,接应的人握住了汉斯的右臂拉上了墙头。
刘波骑在墙头上,看着奥托慢慢的拉栓,然后瞄准走得最快的丧尸“砰”的一声射出子弹,冲在最前面的丧尸脑袋瞬间开了个大洞。
奥托看都没看,继续拉动枪栓,好像每一个战术动作都使出全力了。
刘波不忍在看下去,也不敢看向丧尸的洪流冲击院墙的壮观景象,
他示意墙头的人帮他下去,在下坠的过程中刘波心里十分难受,这是第一批战士中第一个受伤也是第一个牺牲的人,不知道NPC士兵死亡的时候会觉得痛苦吗?
会不会觉得疼?战士的宿命就是马革裹尸么?会被系统抹除吗?能回到家乡吗?之前冷库里承诺他们的话?
一瞬间各种不舍、疑问、无奈充斥在刘波的脑海里。
随着墙头接应的人跳下来,墙那边发生的事再也无人知晓,士兵们都默默无语,丧尸的各种嘶吼传过来,该考虑下一步的路线了。
刘波看着眼前的望山,树木茂密,山坡陡峭,从山峦穿过即使丧尸继续汇集也能拖慢它们行进的速度,翻过望山就是鲁家湾。
那里有个派出所,刘波在里面办过临时身份证,里面肯定有警用装备或子弹什么的。
想到此处,刘波继续按照之前的分组,汉斯带队探路,目标鲁家村,自己和没子弹的第一组掷弹兵跟着走。
范无病可怜兮兮的杵着一根木棍,站在旁边,深怕刘波扔下他跑路,黑框眼睛上全是泥巴,
“心还是不够狠啊!”刘波叹了口气,范无病的洗衣粉还是帮助他们争取了不少时间,没让丧尸第一时间闻到味道包围他们,也算发挥了作用。
“舒尔茨,帮帮他,我们去鲁家湾找点吃的和药品,也许用得上。”
说罢,刘波手一挥,朝山峰前进,到了山顶他才能再判断下山的方向,他也不知鲁家湾在哪个方向,手机也没有导航可以用。
队伍开始行动起来,刘波沿路寻找着适合做武器的棍子或者树枝,队伍踩着无数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随着海拔的升高。
刘波回看了一下校园,靠近院墙的方向黑压压的丧尸正在无目的的推搡撞击,宿舍楼顶也是晃动的丧尸身影,里面有他的同学、校友、老师、居民,无数无辜的人在这场生化病毒的笼罩下变成丧尸。
也许在感染的那一刻起,他们早已死去了,移动的只是它们的躯体和本能。
一声叹息后,刘波埋头不再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