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士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威胁力会这么大,一拳就能让一群人对他心生戒备。
想群殴?那就一起上吧!
第一拳是朝姜士明的小腹而去的,拳头带着熊熊的虚能烈炎,被打上一拳能躺地不起。第二拳是朝姜士明后颈去的,刺耳的破风声能把他的颈椎打断。
这不是切磋,这是杀人。当然,人渣们不怕杀人,打个半死再扔进医疗舱恢复就是,他们有的是钱,缺的是打人的快感。
这次姜士明没有躲,他硬接下了四面八方袭来的拳脚。大脑中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核反应堆,眨眼的瞬间爆发出氦闪一般的虚能,以他为中心向四周爆炸开来,将敌人尽数逼退。
“初境破境?”有人惊疑。
“不可能,他还做不到隔空御物。”有人断定。
不管他是哪个境界,高傲的国大人渣又再次围了上来,拳脚并用和他激战起来,小小的训练馆充斥着虚能的灼热气息,有一种热汗涔涔的窒息感。
姜士明不想闹事,但也不怕事,你若打我便奉陪,在人的围攻之下不仅没有胆怯,还爆发出强大的斗志,勾拳直冲进而化劈掌,鞭腿回扫连环踹,同是初境实力大家竟斗得有来有回。
原本还在训练的其他学生也被热闹的打斗吸引了过来,他们没想到一个航大的学生竟敢跑国大踢馆来了,而且还是嚣张地一对多。
被迫反击的姜士明却成为了他们眼中的踢馆人士,还好少年只专心对战,并没有在意外人的看法。
哪怕对方有五个人,姜士明还依然占据着上风,他蹬出一脚,踹向一高瘦男生的脸颊,突然一枚银光闪烁的硬币弹到他的身前,硬币的反面对准了他。
姜士明不明所以,但他很快就知道硬币的威力。
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从硬币中喷薄而出,恐怖的力量如惊涛拍岸,朝他全身狠狠一拍,拍到十几米外的训练馆墙壁上,内脏被挤压破裂流出的血从他喉咙中涌了出来。姜士明掉落地上,半跪着不停咳嗽,血染一地。
辅兽魂·讹兽。魂契:两极反转。
觉醒了主神格的御能者,便不再是姜士明这种只有初境实力的御能者所能抗衡的。
“这点实力就跑来我们国大打人,当我们都是可以随手拿捏的角色吗?”一个阴柔的青年缓步进场,搭配着军装却有说不出的英飒。
“这小子一进来就出言不逊,态度够嚣张的。”嚣张的人渣们如同找到了主人的野狗,开始颠倒黑白,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围在一旁静观好戏。
又有两人走进训练馆,其中有个姜士明熟悉的声音:“姜学弟,谁打伤的你?”
孙神望箭步冲到姜士明面前,将他扶起,一脸关切。
“我打伤的他,孙神望,你有意见吗?”阴柔青年双手交于胸前,远远看过来,“航大的学生跑来我们国大打人,小小地教训他一下罢了。”
有人颠倒黑白,就有人不辨是非。
真是这样吗?疑惑的孙神望从姜士明口中得到了事情的原委。他眼中带着炽烈的怒意,要和不辨是非的阴柔青年下场比划。
“单流延,出头鸟不是这么当的,看看自己周围的都是什么样的货色吧,一群国大的败类!”有人替姜士明出头了。
那是孙神望的同行好友,剪着平头的青年,虎目剑眉,豪气逼人。
败类们似乎很在意青年的评价,不由暴起:“白莅渊,这里有你什么事,你爹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了,要不要认我当爹,我来包养你。”
叫白莅渊的平头青年耸肩:“文平,你真是来混文凭的吗?快回去查查你爹是不是年轻时被老女人包养过吧,不然哪有这么多钱供你这废物来念书。”
“你!”
“我?不服就过来比划比划,信不信你可以跪下喊我一星期的爹。”姜士明第一次觉得毒舌是那么的解气。
孙神望和白莅渊只有两人,却震慑住对面7、8人,不敢轻举妄动。
单流延阴柔的脸上似有一丝不耐,没想到白莅渊会替一个外校的小子出头:“白莅渊,我可以让学生会切断你的助学金,还有向教务主任呈诉停止你的社团一切活动,你现在在我面前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两边的骂战开始越演越烈。
姜士明觉得今天来得有些冒昧了,似乎双方已经积怨已久,而自己的到来又加重了他们之间的仇怨,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且还来自排名第一的高校。
骂战最终还是停止了,终止这一骂战的是一名‘公子’,不是公子少爷的那个公子,而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公子。公子很美,男性的美,让姜士明不由想到了那位王室的白大叔。当然,两人最大的区别是,白大叔很胖,‘公子’很瘦。
“会长,白莅渊他们叫了一个外校生过来我们国大踢馆,越来越放肆了。”单流延一句话让姜士明对他的好感度变成负数。
对于小人先告状,‘公子’并不在意,他朝着姜士明轻柔一笑:“接下我一拳,你可以安然离开这里。”
白莅渊眼带嘲讽,孙神望一脸惊怒:“他才一个初境的学生,怎么可以承受得住你叁境大圆满一拳。”
“两成力道。”‘公子’竖起两根柳条般的手指,“别再讨价还价。”
姜士明觉得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像一部蹩脚的电影,处处充满了戏剧性却又漏洞百出,滑稽可笑。他带着善意而来,却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
“好。”没人替姜士明回答,他自己答应了要求。
轻轻挡下了孙神望的好心劝慰,姜士明目光转而清澈,如一泓清泉,对上了‘公子’温润如玉的双眸:“来吧。”
来吧。没有豪言壮语,只是平淡如水。
‘公子’眼若含星,清灵出尘,好像看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坚硬的石头吗,那就打碎它。‘公子’的身影瞬间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到了姜士明身前,拳头平平无奇地送出,轻飘飘地陷入他的小腹。
下一刻,仿佛全身的每一个器官都变得错位,每一块骨骼都变成了棉絮,姜士明就好像朝生暮死的蜉蝣,人生在这一刻是如此短暂。
旋即,莫大的痛楚从小腹处流经全身,再汇入脑海,就像一只气球砰地炸开。
要抹掉痛苦,脑中有个声音在回响,痛苦只是暂时的,模糊的身影再次降临,祂从虚无之地踏空而来,古老的呢喃就像魅者的歌谣,如此诱人。
祂又来抢夺这具躯体了。
快走开!少年在刹那间的迷失中再次清醒,眼看着他的身体再次如同出镗的炮弹撞上了墙壁。被能源加固的墙壁也经受不住重重一击,片片碎裂。惊骇的一拳,即使只用了两成的力道。
姜士明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可奇怪的是他却失去了疼痛感,大脑中闪烁着荧光的虚能粒子像四处游弋的鱼群快速冲向伤口处,前仆后继地修补他受伤的身躯。
少年艰难地站了起来,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如一尊屹立不倒的战神。
“告诉我你的名字。”姜士明看向‘公子’的目光依然平静,没有恨意,也没有怒意。
“唐韶华。”‘公子’轻吐如兰。
“唐韶华,我记下了。”姜士明复述,“明年今天,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