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赌场不在地下,而是楼上18层,一个数字不是很吉利的楼层。
邹兆阳被要求必须搜身,而后戴上头罩,不能让他们知道确切的位置,防范措施非常地严密。
只是这种对普通人有效的防范措施在邹兆阳这个御能者面前就显得极其小儿科,即使不用眼睛,邹兆阳也能完全凭借空气的流速来断定整个大楼的布局,甚至能根据虚能的感应确定普通人的具体方位,当然在大鱼面前就必须将虚能收敛起来,他可不能打草惊蛇。
又走了一段路后,给他引路之人终于停下,他们来到了一个极为隐秘的房间。
拿掉头罩那一刻,邹兆阳也看清楚了房间的布局。整个房间四面封闭,用厚厚的合金加固,并附上了能源强化,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堡垒,普通的武器根本无法打破坚固的防御。
房间里面还有几间休息室,甚至还有一个小阁楼可以用于洽谈事务,可当做休闲办公两用了。
他也很快就确认了大鱼的位置,正坐在最里面的角落,背后站着两名身穿改装过的作战服的保镖。
警戒心很强啊。
一旁随同的曾宇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显然是害怕实力过于悬殊有生命危险。
邹兆阳将手搭在他的肩膀,轻轻拍着示意不要惊慌,同时一边夸张喊道:“哟,各位老板玩得挺刺激,正合本公子意。”
在场的赌客都看向了他,正疑惑庄家怎么会放一个衣着不着调的毛头小子进来。
邹兆阳穿着一条沙滩裤,身上衬衣不扣纽扣,脚上还兜着一双人字拖,就不像能玩得起他们这种高端牌局的。
只是他们心中的疑虑很快就取消了,年轻人的跟班正提着一箱筹码,少少有几千万。
邹兆阳也同时在打量赌桌上的人,有男有女,有胖有瘦,最后他把目光投射到大鱼身上。没错了,就是此人,面相瘦削又有些狡猾,跟警署提供的信息没有出入。
“年轻人,带了筹码就赶快入座吧。”大鱼说话不咸不淡。
邹兆阳自然不会客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荷官开始发牌,发到邹兆阳时突然停顿了一下,似有迟疑,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邹兆阳心中顿时了然,合着是想在牌里动手脚,不过看来是得到了大鱼的指示,暂时不要做得太明显。
没事,你们随意出千,我可不是来跟你们赌的,就让你们再得意一会好了。
期间又进来了一名衣着光鲜亮丽的少妇,看着像是哪个富豪养的情人,也是赌场的老常客了,一进来就互相寒暄坐下,对邹兆阳这个新来的年轻人大感惊讶,看到邹兆阳细皮嫩肉的时不时出言撩拨。
邹兆阳最不怕就是这种喜欢放浪形骸的女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打情骂俏,一是为了打消大鱼的疑虑,二是慢慢借机慢慢观察赌桌上这群人。
“你们还玩不玩的啊,想调情就另外开个房间,你们想怎么发情随你们。”邹兆阳旁边一个近五十岁的老男人开始变得暴躁。
今天带来的两千多万输得只剩下不到五百万,而旁边那小子桌上的筹码却越堆越多。而且那小子翘着二郎腿,不停晃着脚下的人字拖,更让他大为光火。他很笃定,霉运就是这小子带来的。
“依姐,有人眼红我把他的马子给钓走了,你看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从刚才的调情,邹兆阳轻松套到了少妇的名字,简侬依。他要找机会给队友们通风报信,面前的少妇就是他用来转移视线的最好帮手。
老男人瞪着邹兆阳,,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倒是依姐烈焰红唇却吐气若兰:“波哥,我到阳台上抽支烟散散心,小弟弟要不要来陪陪姐。”
少妇口中的波哥正是大鱼谭鸿波,那个小弟弟却是邹兆阳。
机会来了,邹兆阳装得一脸无辜:“行,我看我坐在这里也挡了别人的财路,不如腾个地方出来。”
简侬依是赌场的常客,谭鸿波自然不会对她有任何怀疑,让手下打开一道门放两人出去。
“小弟弟,你不像一个赌徒。”简侬依抽出一包烟,递给邹兆阳一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邹兆阳婉言谢绝:“抽不惯女人的烟。”他从衬衫口袋掏出自己带的烟,点燃,深吸一口,又娴熟地吐出,高空的凉风一下便吹散无形。
“依姐从哪里看出来的?”
“因为你眼中没有赌徒特有的对于赢钱的狂热,就像我一样。”依姐仿佛在说自己的故事,“我已经厌倦了当笼中鸟的枯燥日子,只有坐在赌桌前,才能激起像臭水沟一样死气沉沉的人生一丝涟漪。”
“你来这里跟他们豪赌,究竟是什么目的我猜不透。”简侬依认识邹兆阳不到一个小时,就仿佛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不过姐姐作为过来人,给你一点建议,不管你做什么,别太入戏。”
简侬依那双迷离的眼睛似乎有数以千万被压抑的欲望正要挣脱。
“感谢依姐的建议,不过我要感谢你的可不止这些。”邹兆阳将抽了一半的烟掐灭,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你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女人,有缘的话我会听听你的故事。”
依姐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但他邹兆阳今晚不是来听故事的,他是来执行任务的。
“进房间的那一刻,你倒数三秒,趴在地上,别犹豫!”行动开始了,邹兆阳可不想面前这个无形中帮了他大忙的风情可人受到伤害。
正准备进房间的简侬依一脸疑惑,但看到邹兆阳严肃的表情,立刻明白这个长相很投她所好的年轻人并不是开玩笑。
他想干什么?
三秒钟后他就知道邹兆阳想要干什么了。
准备好了吗?邹兆阳扮了一张笑脸,轻松又惬意地走进房间。就在他踏入门口的瞬间,背后一阵狂风袭来。邹兆阳如有预料一般侧身躲过,狂风擦着他的身子涌进了屋里。
两个身穿作战服的保镖发现异样,第一时间护在了谭鸿波的身前。屋内的其他人可没他们的反应速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屋子一道强光闪过,所有人眼前白茫茫一片,辨不清东西南北。
一个穿着雇佣兵制式作战服的战士在邹兆阳进门的那瞬间也跟着闯了进来,周才东的人果然靠谱,行动相当顺利。
“你们两个还呆呆地站着干嘛,快给我打啊。”谭鸿波发现了闯入者,吼叫着命令两名保镖。
那两名保镖在初境实力,良好的职业素养使得他们缓过神后立马就掏出枪械开始反击。
但雇佣兵身上穿着作战服,普通的子弹哪能突破那层坚固的防御,打在身上就像蚊子叮咬一样无力。
雇佣兵也不给两名保镖继续攻击的机会,身子一跃就冲到他们面前,把作战服的功率开到最大,呯呯嘭嘭扭打在了一起。
至于曾宇,他早就收到了邹兆阳的讯号,在雇佣兵进入房子的瞬间就躲进了其中一间房子。趁着现在外面打得正热闹,又出来和邹兆阳把被震晕的几个普通人扛进安全的小房间里。
谭鸿波蹲在一个角落里,眼神阴晴不定,他趁着混乱的场面,慢慢地移动到一个暗格,准备悄悄逃离,突然背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传来:“谭老板,想去哪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