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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不是一路

    被一群陌生人拦在半路,尤其他们身板高大,一脸冷酷,普通人必然会心生恐慌。

    但姜士明不是普通人,他是个不畏惧邪恶势力的人,自然也不会畏惧眼前的拦路之人,不管他们属不属于邪恶势力。

    身板高大的拦路人没有向姜士明动手,当然也没有对他笑脸相迎,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他到车上。

    车上有头猛虎,或者一只狡诈的狐狸?姜士明不知道,可他还是进去了。事实上既没有老虎,也没有狐狸,只有一位老人,穿着白色羊绒背心的老人,老人一身的白色,包括灰白的头发,花白的胡子。

    “你好,老先生。”姜士明仍保持着警惕,却也保持着该有的礼貌。

    “你好,年轻人。”老人也致予姜士明作为受过良好教育之人应有的修养,“如果之前大家产生什么误解,我在这里替我的手下给你道歉。”

    姜士明知道老人指的是方才在校门口的事情。

    年轻人突然笑起来,笑声让老人不解:“老先生,你似乎找错了对象。如果要道歉,你应该去向那些被你们占用了社会公共资源的普通人道歉,不与民争利,在一个培养人才的地方都做不到吗?”

    “但你也为他们出头了。”老人并没有认为自己找错对象,“你似乎要查我家主人的背景,以你的身份,你觉得自己有那实力吗?”

    姜士明没说话,老人很满意他对年轻人的警告:“说个数,你不再继续追究,对你对我都好。”

    充满威胁的味道,就像无形战场上滚滚弥漫的硝烟。

    “谢谢老先生的忠告,不过再大的背景也吓不到我,我是联邦的一位公民,有一切公民权利行使权,请好好斟酌小心使用独断专行的语气。”姜士明不觉得他的话有冒犯,也不在意冒犯。

    “我对你们家主人的背景毫无兴趣,哪怕他是白诣。”姜士明的话第一次让老人的眼神有了反应,“我只希望他们能够多注意公众形象,别占着社会的资源作威作福。”

    双方的谈话结束得非常不愉快,老人黑着脸,招呼手下人离去。姜士明回到自己车上,看着向他投来焦急目光的钟小莉,挤了一个笑容。

    “他们是谁?”钟小莉既害怕又好奇。

    “坏人。”姜士明的回答很笼统,只是这样的答案糊弄不了开始有自己判断的钟小莉,又补上一句,“一个大家族,不太好惹的大家族。”

    一个不太好惹的大家族,姜士明又惹到了。

    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跟那个家族结了缘,既有善缘也有恶缘。

    不过现在,善缘不知何处,恶缘倒是先找上他了。

    “殿下,我们在情报局的人发来一份文件,是一段视频,好像跟三殿下有关系,您方便过目?”中年的娄管家在忙碌的主人身后小心翼翼提醒。

    他的主人背对着他,站在一块巨大的立体全息屏面前,全神贯注地核对这一年的财报,白胖得看不到关节的手指却灵活异常,就像扫动琴弦般轻灵跳跃,把庞大的数据信息有序归类,动作并没有因为的臃肿体态而失去优雅。

    “老三不是出使荧惑星还没回来吗,跟他有什么关系?”恶缘的声音一如往昔地动听,像叮叮咚咚的清脆泉水沁人心田。

    主人没反对,那就是默认,娄管家把视频投屏到主人面前的全息屏一个角落,方便观看却不影响工作。

    “咦?”恶缘在视频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有趣。”

    他说有趣,那就是切切实实的有趣,额上的眉毛都舒展成了一团白云。

    “娄管家,替我联系《星球时报》的总编辑,这段视频给她,她知道该怎么做。还有,联系那个钟大年,我亲自和他说几句话。”恶缘并没有按照姜士明所想的套路出牌,他的坏心思还是投到了钟大年身上。

    刚回到家停好车子的姜士明,接到了钟大年的通讯请求:“钟大叔,我已经把小莉接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被一帮身份不明的神秘人缠上了,钟叔不放心,致讯确认一下。”钟大年脸上的担心并不是装的。

    姜士明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

    “没事,钟大叔,我已经解决了,他们没把我怎么样。”这事不能把钟大叔牵扯进来。

    但他很快醒悟,钟大年早已经牵扯进来。生意繁忙的钟大叔怎么可能突然知道这件事?只有一个原因。

    “禹亲王跟我说,你惹的那些人不好对付,他愿意替你出面处理。”钟大年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又是那个人,那个一肚子心计的家伙。他有意不去和那个人产生纠葛,耐不住那人还是伸出了充满权势腐朽味道的恶爪,他要捻住觊觎已久的棋子。

    “钟大叔,你把信号转接过去吧,我直接跟他说。”夹在中间的钟大年很为难,姜士明不想让钟大叔感到难堪。

    如释重负的钟大年将通讯信号转到了‘背后金主’的通讯仪上。

    时隔数月,互不对付的两人又碰面了。

    “你好小兄弟,好久不见。”恶缘还是表现出接受过良好教育该有的修养。

    “你好,白大叔。”姜士明还是不喜欢对方刻意表现出来的亲善,但同样保持该有的礼貌。

    “有位秘密人士向我举报,小兄弟在半路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威胁了,我非常担心小兄弟你的安全,愿意伸出援手帮助小兄弟,打击不良风气、对抗邪恶势力也是我们王室不可推却的义务。”白诣的话一贯地无懈可击,就像在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但矫揉造作的用词进入姜士明耳中却带着满满的窒息感,就像灌了一口香精甜蜜素仿制的蜜糖。

    “白大叔,真不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不是一路人,合不来。”直言不讳的姜士明不觉得是对白诣的贬损。

    婉言回绝的常有,但一开口就把话说死的只有姜士明能做到。

    白诣收在背后的那只胖手又一次狠狠地攥紧,胖脸还是从容淡定的笑容:“小兄弟是不是对我有所偏见,我们都是同样致力于维护公平公正,我对社会上的不良现象也深恶痛绝,每次发生有损到国民日常生活的公共事件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发声,小兄弟却认为我们不是一路人,那我想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小兄弟满意。”

    他用数十年如一日的正面形象征服了神州联邦的国民,却无法博得面前这个农村少年的一丝好感,强大的挫败感又激发了骨子里的征服欲。他的出身,他的姓氏,把这个家族最原始的征服欲深深刻进了血液中。

    君主立宪制下,只要是写在法律条文上的,他都必须遵守。他被夺走了无上权力,却还遗留着皇族昔日的高贵与傲慢,自诩高贵的他可以容许没有权力,却不能容许失去认同感。

    而那个朴质纯粹的年轻人,唯独对他没有认同感:“白大叔,当你做每一件觉得是好事的时候,有没有扪心自问过,自己所做每一件事不是为了得到他人的认同,而是让自己问心无愧。”

    “我做一件事,是因为我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这么做。也许我做了得不到任何的回报,但我的内心却无比充实,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当你哪天做一件事不是给别人看而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时,我会接纳你成为我的朋友。”姜士明一声道别后主动地挂断了通讯,却又联系上了白家的另外一个人。

    他知道,那个人是真正把自己做的事当做崇高的理想去实践。

    又一次在姜士明面前吃到闭门羹的白家大皇子遣退了娄管家,办公室只剩下他一人。他似乎在琢磨着姜士明刚才的话,突然肥厚的手掌朝贵重典雅的书桌愤怒一拍,整张办公桌承受不住巨力化成了齑粉。

    真是糟糕,优雅的贵公子不禁叹气。他捏着肉茸茸的手,清脆地打了个响指,已经化成齑粉的办公桌又瞬间复原,就像他的心情又恢复了愉悦。

    他一只手有节奏地轻敲着桌面,另一只手捻着髭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老三,当大哥的送你一份大礼,你可要好好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