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话像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成功的缓解了我很大一部分的焦虑情绪,起码我晚上可以正常的入睡。而不是睁着眼睛到天亮辗转反侧闭不上眼。能睡觉真是太好了,希望森先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现在对森先生的脸过敏。
系统之前一直没提过关于强制脱离世界的事情,并不是故意的而是这是主系统定下的规则,不许系统告知宿主,以免宿主知道后消极怠工不愿意完成系统任务。
没有压力的话,有一部分宿主会成为划水混低保的混子,这是主系统不想看到的事情。于是便有了这个规定。
我觉得系统口中的主系统多少对人类存在偏见的。
我不否认有人遇见困难就止步不前想着逃避,可真的有人能承受住濒死痛苦来躲避任务吗?不见得吧,人类对死亡的畏惧从来不是说说而已,要不然怎么会有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可见人都是惜命的。
嗯,严谨一些,正常人不会有想要找死的念头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愁,哪怕昨天睡着了睡的还不错,这几天的疲惫却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养好的,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好在眼睛里血丝消掉不少,想要出门稍微化个妆就可以了。
心态调整好后我想出门走走散散心,知道了可以不必再继续做任务后,心态便放平了。左右我再如何挣扎也玩不出什么花来,还不如趁着没东窗事发好好过几天属于自己的安稳日子。
知道我有出门的打算,兰堂先生专门留了一辆车给我用,让百田光的重心先放在我的身上,小心照顾好我。
我其实没有那么脆弱的,不过还是要感谢兰堂先生的照顾。我只是没睡好并不是要死了。所以兰堂先生请不要用这样悲伤的眼睛看着我。
原本打算去逛街,可当我真的到了商业街反而没有逛街的兴致。大概是长久没有跟人群接触,我只觉得人来人往的街道有些闹哄哄的,让我心烦,而且我的身边没有人陪伴,加之周围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想逛一逛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
可出来了,我暂时也不想回去待着。
我想了一会儿决定去上次系统导航我去的沙滩。那儿人少风景还不错,坐一下午都没有人来打扰挺好的。
我准备待上几个小时就回家,中午的这个时间段海边的温度是最适宜的。
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浪一层一层的卷到海滩上听着海浪声,海浪声是催眠的白噪音,大脑放空一瞬间感觉时间都没有意义了。要真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单细胞就好了,不用思考也就没有任何烦恼。
【咦?】
“怎么了,统统。”我询问系统
系统十分是担心我的精神状态。
系统最近根本不敢离开宿主,现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监控着宿主的身体状态。宿主的性格它还算清楚,嘴上说着要摆烂要混日子,其实不到最后一刻宿主还会坚持的。
后台数据还是不可见的状态,任务是有进展还是一筹莫展谁都不知道关键到底在哪里。不说宿主时而觉得迷茫,系统也是同样的情况,甚至作为系统它更注重数据变化。
不能监控到数据的系统是不完整的系统。
就在今天就在刚才,系统发现后台完成度有变动,%变成了%代表刚刚提升了一些完成度。可能是百分之一点多,也可能百分之零点几。如果是之前系统会很高兴,但是现在增长的数据代表了麻烦。
在宿主询问的时候,系统没直接回答而是放开了感知扫描周围,然后在天空中发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宿主的视线盲区除非抬起头来看,否者是发现不了天上的人存在的,可正常情况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抬头望天的。
系统看到自己的宿主左右看了看,显然她并没有发现任何人。
系统松了口气,太好了没有发现,现在真的情况不适合节外生枝。
系统思考了一下决定不告诉宿主这件事情,宿主已经打算离开这个世界,它身为对宿主影响很极大的系统并不想给宿主徒增麻烦,事情已经够多了,作为一个贴心的系统,它不再看到宿主因为迁就它而继续挣扎求生。
况且天上的那个人是其他组织的人,宿主如果为了任务去接触这个人,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危险。
上次主线跟森鸥外有关,这次竟然跟其他组织的人有关,难道之前的所有有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绝对不能让宿主知道这件事情,如果知道之前的全部努力都是错误的,那么宿主会疯掉的。
所以系统说了个谎。
【什么都没就是海风吹的太舒服了,忍不住感叹一声而已。不过宿主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气温开始下降了。宿主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吹风了吧。】对方暂时没有攻击倾向,可谁能保证他不会临时改主意,果然还是先回家比较保险。
我点了点头系统说的非常对,现在海风有点凉了,在待下去说不定会生病。我的体质并不算好,万一生病受罪的还是我。
车子快到家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准确的说是一个求助电话。于是快要到家的我让司机百田掉头,往另外一个地方开去。
上野叔叔等在路边,里面的路车子开不进不去他只能在路边等我。
“出什么事情?”上野现在是太宰的司机。
“一时半会的说不明白,你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上野被分派给太宰治也有一段时间,对于太宰治喜好自杀的行为已经从最开的慌张到现在的见怪不怪。
通常他们会看到的这样的场景:‘这棵树长得真好适合上吊’,‘这水好清适合入水’,然后就太宰就会突然去入水或者上吊,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自杀失败。
通常第二天太宰会带着一身伤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今天不一样,太宰治什么话都没有也说直接走到了海里。上野觉得今天的情况不太对,所以第一时间打电话叫外援求助。
我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站在海水里的太宰治,他走的不远海水刚刚没过他的小腿。他看着夕阳背对着岸边,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听上野叔叔今天任务刚结束他载着太宰治回去,结果过来海边的时候他要下车,结果眼睁睁的看着太宰治往海里去。
“太宰?”
“啊,琉璃酱,下午好。”太宰回头看到我,嘴角微弯。
“太宰站在水里不冷吗?”一段时间不见,太宰身上那种绝望感让我觉得相当不适。
“我打算看过日落就入水,看过这么美的景色后一定会心满意足的入水成功。一定会成功的吧。”他的声音渐渐变轻被海风吹走。
“可是太阳落山后,海水会变得很凉。”
“说的也是,呐,可是我真的很想试一试,活着真的好痛苦,是不是死亡才能带来永恒的安宁。”太宰没有表情但是我却觉得他在流泪。
看到这样的太宰治我一下子就心软了,太宰治放我离开了港黑,可他却没有任何地方可去。我把他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了冰冷的港黑。太宰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森先生把他留在身边为的也是他聪明的脑子。
人是群居动物,但太宰一直都是一个人,他有些过于孤独了。
我突然好愧疚的,竟然想着等太宰不生气了自然会联系我。一直没有去关注他最近的动态。果然我才是最狠心的那个人。
太宰治缓缓地朝我伸出手来。此刻,夕阳的余晖恰好洒落在他的身上,给他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原本就面容俊美的他,在这一刻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风吹动着他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使得他看起来如此的温柔和亲切。
在这样的场景下,时间似乎都停止了流动,一切都变得如此美好而宁静。我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要不要跟我一起入水?”他明亮的鸢色眼眸深深地凝视着我,那眼眸中的光芒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是他的试探,太宰他也是想有人能拉住他的吧。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在他想收回手时紧紧握住。
“好,不过两个人就不能叫入水,换个比较缱绻的词吧,叫殉情。”
虽然无法理解和感知到太宰治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是作为朋友我想陪着他,试着理解一下他的感情。
【宿主打算要离开了吗?窒息是很痛苦的事情。】
[太宰向我提出的唯一要求,我想回应他。大不了就是离开这个世界而已,我可以的。]
我把手放在了他包裹着绑带的手上,跟着他一起一步步往海里走。
海水是凉的,但是和我交握住的手温暖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