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百里东君傻白甜吧,但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几分消息。
说他聪明吧,此刻这家伙一大早就蹲在鹤淮小院的入口处,估摸着时间便捂着自己的胳膊说心口疼,然后喊着要找他的鹤淮妹妹给他看病。
亲眼看到百里东君茫然了一下,然后将捂着胳膊的手重新移到心口的位置,慕青阳此刻都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了。
这家伙待会儿不会还要把这帽子扣到他头上吧?
“这小子这么鬼灵精的吗?”
心情很愉悦的并不想看这些人的阴谋诡计,他只想让百里东君小点声,别他们小师姐今日打算赖床,然后被这家伙吵醒了。
不过想到什么,苏昌离侧眸看了一眼百里东君,冲着慕青阳赞同般的点头,“我觉得他其实很聪明的。”
对于装病这种事情,甚至是一点就通。
至于对方消息的来路,苏昌离也有所猜测,大概是那位一同和兄长陪着小师姐去往北冥城的叶鼎之。
至于为什么装病?
可能是正好有理由?
也有可能是知道他们家小师姐对病患从来都是耐心十足的。
于是,等到鹤淮出来,便看到排排站一同盯着她的几人……挺吓人的。
“心口疼?怎么会心口疼呢?”虽然觉得有点不对,但是出于对百里东君的关心,白鹤淮还是带着对方直接进了药房,然后诊脉。
看着她眉心微凝,眼神温和的模样,百里东君突然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他好像有点太过分了。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极力敛了敛眸子,苦吧着一张脸,“鹤淮妹妹,我是不是生大病了?”
“……并不是,你这几日有做什么吗?”明明身强体壮来着,就是火气有点大了。
百里东君格外“胆怯”的望了一眼慕青阳,唇角动了动,在白鹤淮的视线下纠结道,“也没什么,就是昨日被四师叔打了一顿,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浑身疼,早上起来心口也开始疼了。”
“鹤淮妹妹,我还是算好的,没看到长风兄和一行兄如今都还没起来吗……哎,我也不知道何时惹怒了四师叔,让他对我们下这么重的狠手。”
慕青阳抱臂冷笑,果然,他的猜测到底是成真了。不过想给他扣帽子,嫩了点是其一。
其二,他百分百断定,他家小师姐定然是信任他的。
当然,他还是有点疑惑的,为什么百里东君今日这般有恃无恐的样子,就像是背后有什么支撑一般?
之前没注意,如今一观察,师姐弟三人相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自家小师姐的药庄竟然还来客人了!
“我是疯了吗?我打你心口,咱们是有什么仇什么怨?”他要是真想下死手,这人现在还能在他面前站着吗?他自个这么善良的吗?
他自己都不信好不好!
“至于那两人没起的,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奔波了数日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正在恢复呢?”怎么,区区一个百里东君,准备当三个人的代言人吗?
“小师姐,东君师侄分明是体质倒退了,区区一顿寻常的对练,竟然让他这般虚弱……听说昌河和离火这些时日忙的不行,要不就把东君师侄送过去历练一番吧!”
哪里看不出这两个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起的争执,本来应该觉得这种事情应该他们私下去讨论。只是瞧着如今年纪都不怎么大的家伙,白鹤淮揉了揉眉心,选择给他们两人一人一个脑崩。
她还是得思考一下,什么时候和大家重新聚聚,完全的谈论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思绪顿了一下,白鹤淮扭头看向门口处,声音无奈,“舅舅,你怎么还在那里藏着。”
“你舅舅我不是还想看他们争宠的大戏嘛!”
身为长辈,温壶酒也没想到,他这个傻白甜外甥竟然长心眼了……不过他这个亲外甥纯粹想多了。
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场合帮他说话的,因为在外甥女面前,外甥就是个拖油瓶。
不过他也看不下去这种吵吵闹闹的画面,当然,最主要的是,跟小孩子吵吵闹闹似的,最后还要让鹤淮给他们评理,太幼稚了,而且头疼的还得是鹤淮。
他是想让鹤淮一直被宠着的,可不是想让他家外甥女去宠别人的,区别太大了。
因而作为鹤淮的亲舅舅,温壶酒肃着一张脸,主动为莫名吸引了不少视线的外甥女发声。
“你们两人,都消停点。”
“你们已经长大了,该知道遇到这种委屈的事情不能找心上人给你们撑腰,你们得自己解决。”
“今日我也不给你们评理,你们若是觉得心里委屈,就远远的去其他地方,再打一顿。”
“要是还委屈,就背着行李远远离开这里。”
“简直是反了天了,整日这般吵吵嚷嚷的,能有什么和谐的氛围。瞧瞧人家昌离,这边一坐,什么话也不说,只帮着鹤淮递茶递糕点,相处的多么和谐愉快。”要他说,要不是担心这些人谁也不服谁,到时候两败俱伤,昌离和月安这两个少话的小子都适合当上门外甥女婿。
“再看看你们俩,成日要是这么吵,也不担心哪天把鹤淮吵的离家出走。”到时候两手一空,还不知道哭的是谁呢!
“偶尔来点是热闹,经常这般,便会搅人清净了。”
被名义上的舅舅说了,两人同时委屈,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脑袋将视线看向鹤淮。
“……舅舅,其实他们也还好,今日只是第一次。”鹤淮其实是懂得,大概还是因为太没有安全感了。
自从平行世界归来后,除了闭关,便是一件又一件事情,她想处理的来着,只是没怎么赶上。
“我还不知道你,看他们一委屈就心软。”
“舅舅教你,下次他们再这么吵,直接洒上毒粉,让他们在旁边睁着眼睛看上三天。”
“还是不能太顺着他们。”
“之前就听你阿爹说,你不是还学了你阿娘的技能吗?跪搓衣板这种技能也早早用上,只学不用,放在那里都忘记了……”
白鹤淮意有所感的点点头,眼眸微微亮了亮。她似乎确实担心的太多了,舅舅说的很有道理啊!
她是大师姐/嫡亲的师父,她愁什么愁!
她明明年纪是最小的,她怕什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