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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歌行(19)

    “这是雷家的火灼之术?”无心看着大打拳的雷无桀有些好奇的问了句。

    “不错。”萧瑟看着明显有了醉意的雷无桀,上次喝女子给的酒不过两杯就醉倒了,这次倒是有些不一样了。

    欢喜看着那蜂拥汇聚的火灵力,知道继续下去,以那粗糙的运转方法只会浪费她的酒。

    欢喜选了一处盘腿坐下,将梅三兮从尾戒中拿了出来,放置在了腿上。

    指尖覆于琴弦之上。缓缓的清雅温和又充满力量的琴音从指尖倾斜而出。

    琴音引导四周的火灵之力,缓缓的化为一抹力量进入雷无桀的身体,开始顺气而走。

    有琴音的辅助,很快火灵之力在雷无桀的身体里的流转。

    雷无桀也像是有所感应,顺应本能的运转开始跟着本能运转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随着力量在体内的远转,打出的拳也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威力。

    萧瑟和无心怔怔的看着这一幕。

    无心能够明显的感觉到雷无桀的境界在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以前一直都知晓逍遥天境能够与万物相应。但这汇聚力量如此温和的游走在别人的身体里,以琴音辅助的他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也不曾。”萧瑟感觉自己曾经的隐脉断裂之处发生一阵难以忍受的痒意。随着琴音的继续,身体里多了 一股说清道不明的气息。

    不再与无心说话,盘腿坐在了一边,开始顺着琴音的力量,尝试运转体内的力量。那并非以前所修习的内功,而是一种他似有隐约的触碰到,却又没有完全领悟的力量。

    无心看着打坐的萧老板,知晓这琴音于他来说也有极大的益处。便不再与之攀谈,而是站在了一处相对防御的位置,以免有人来打扰。

    站定之后,目光又不由得落在抚琴的女子身上,那琴出现的突兀,且看起来极为的不凡。这女子之前将东西藏在何处?

    且对方对于他的心魔引。和另外两人一样,毫无影响。这师父说着世间只有两种人。

    这女子是属于哪一种?

    想到此,无心的观察更加细致了许多。

    片刻之后,无心只觉得或许师父说错了,这世间还有第三种的可能。

    而这个时候,琴音也渐渐的进入了尾声。

    雷无桀在琴音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另一边萧瑟的周身都开始缓慢的汇聚着一抹力量进入身体,并没有停下的趋势,反倒是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给对方设下了一个结界,欢喜便准备收琴。

    “姑娘的琴很特别,可有名字?”

    欢喜收琴的手停了一下,看向无心:“此琴名梅三兮。”

    无心闻言微微愣了一下,还仔细打量了一眼女子,这才缓缓念到:“摽有梅,其实七兮。求我庶士,迨其吉兮!摽有梅,其实三兮。求我庶士,迨其今兮!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

    听着无心念出这首诗,欢喜脸上的神色未变,只是将梅三兮重新装好,仔细的收了起来。

    “看来这琴有故事。”无心带着三分笑说到。即便女子的表情极少,无心觉得自己没有看错,对方是在意这琴的。

    “嗯,故人所赠。”欢喜看着对方脸上的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了几分想要揍人的冲动。

    无心斩钉截铁的道:“你喜欢人家。”

    欢喜没有反驳,再一次想起了那位赠琴的蓝氏宗主。

    “他为人温雅端方,待人极好。我喜欢,并无不可。”

    “看得出来。你的实力不弱,想要什么样的琴没有,偏偏还要将梅三兮拿出来用,这说明你其实心里有对方。若是没有,只怕你不会拿来用。”

    无心缓缓说到。

    欢喜想到自己对梅三兮的态度,一开始不知道梅三兮之意,并无任何的感觉。只是在经历了战国乱世,便在后来无意中知晓了。在知道之后对梅三兮心有几分芥蒂,觉得自己可能会辜负对方的心意,根本就没有回应的能力。

    总之那种心情十分复杂。

    但后面事有突然,在锁妖塔是梅三兮陪伴了自己将近千年。欢喜的心境还是发生了一些变化的。

    “或许吧,它如今是我的伙伴。至于赠琴之人,我也迟早会去找一个答案。”

    未来的路会如何,欢喜自己也不知道。拿起酒壶重新开始喝起了自己的酒。看着不远处一直看着自己的人:“小和尚,还要喝吗?”

    无心走过来,坐在了一旁。“这么好的酒,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喝,自然不是要喝的。”

    一杯下去,看着女子不会再想继续之前的话题,便说起了自己好奇的事情。

    无心看向女子道:“你是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见过最奇怪的人。”

    “你才活了多久?看你的年岁,不及弱冠,你又见过几个人。”欢喜看着这小和尚,有些好笑。

    无心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看着女子一脸的笃定:“你似乎并无心跳。”他已经感受过好几次了,不管是呼吸,还是心跳,对方似乎都没有,高手或许是可以隐藏,可再如何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一直如此,又不是龟息术。

    欢喜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了句:“哦。然后呢?”这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有人会如此正面说,以前有人猜测,却顾忌自己从未多言一句。有些人是为自己好,有些人是不在意。

    但她却始终觉得自己背负着一个大包袱。那种重负就好像一个伤口,没有破开外面那层,遮遮掩掩,那里面始终还在烂着。

    此刻听到这小和尚说出来,却是有一种被戳破之后的放松感。

    “所以我觉得你之前说的,应该是真的。”无心对上女子的双眼道。

    “你的眼中无光。犹如深渊。”这样的人活着就像是死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处在深渊之中。

    欢喜喝掉手中的酒,看着身边不远处的这个小和尚:“你就不担心你知道得太多,被我直接灭口吗?”

    “那你会吗?”无心再次对上女子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