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不知道张遮会因为自己的话做出什么样的改变,回到常府,却发现有几位默默在院中等着自己。
“老奴见过大小姐。”
“你们二位是?”欢喜打量了一眼这两位老嬷嬷,从发丝到衣裙,都透着一股子一丝不苟,也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行礼的时候那就跟用尺子量过的一样。顿时想到当初常夫人说起给自己所请的教养嬷嬷。
“夫人吩咐我们二人从明日开始教导大小姐作为闺秀的规矩。”作为领头的那一位站出来带着几分倨傲道。
红袖站在身后,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两个老嬷嬷身上的气息实在让她不喜欢。一看就是那位常夫人准备借用这两个人压制小姐。
欢喜对此倒是没有太过放在心上,看着两人道:“好,今日时间不早,二位先去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说。可好?”
被常夫人派过来的两位嬷嬷对视了一眼,随即道:“听大小姐的吩咐。”
看两位没有要闹出什么动静的意思,欢喜吩咐身边的人:“红袖,你去安排这两位嬷嬷的住宿。”
“是。”
两位嬷嬷跟着红袖离开。
看着离开的两人跟着红袖离开,绿漪不解:“常夫人这是打算约束小姐?”
“应该是想要压制不受控的因素。不过是两个喜欢讲规矩的老嬷嬷,敬着一些就是,只要不是太过火,不会将不该知道的消息放出去就不用理会。”欢喜看向绿漪。
“你今日探查得如何?”
“小姐,我发现城中许多地方都多了各处探查消息的人,奴婢混迹其中倒不算太显眼。打听到了定国公府的庄二管事为人奸猾,专门负责定国公在郊外的几处田庄。这些年京都这边风调雨顺,田庄的出产还不错。不过奴婢花费了一些银子还是听到了一些消息。在前几年这庄二管事的儿子庄尤弄死了庄子上的佃户的女儿。那佃户的儿子一开始闹过,但最后没有闹大,听说最后用钱了断了。不过有了这次用钱买断之事,佃户们的日子就开始不好过起来,这庄尤接二连三又闹出不少的事情。只是那些佃户迫于无奈,拿了钱之后忍耐了下来。”
绿漪缓缓的说着,声音中满满的染上了几分愤怒。
欢喜听着皱眉,在那些权贵眼中,一般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倒是没有想到一个二管事的庄户之子,都能够这样不将人命当回事。
相比是在庄子上感受到了一把权利的滋味吧。
“那位定国公家的公子也是个嚣张跋扈的吧。不如就用他做把刀,解决了这二管事?”
“小姐,要如何做?”
“这位薛家公子常去的有什么地方?找个时间让他们比邻而坐,引那薛家公子好好的瞧一瞧他家的奴才是个什么样子。”欢喜缓缓说到,一个可以不将人命当回事的人,必定是嚣张惯了的,找个人引导一下,喝几杯酒,必定能够说出些平日里不该说的话。即便是不行,弄得药也可以将这个事情办成。
绿漪立即会意:“听说这位薛公子偶尔会与京都中的一些纨绔子弟去芳悦楼赏曲。”
“那就这么办,让人接近那庄尤,引他们在芳悦楼相聚。”欢喜道。
“找个机灵点的去,尽量不要将是非染上身。”
“是。”几个月,他们一部分人已经过来听命了,有些人已经可以用起来了。
欢喜:“那二管事的住所,你可有探听到?”
“探听到了。”绿漪将早已经绘制好的京都大略的地图拿了出来,点在了其中一处位置。
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刻,欢喜让红袖点上了一直迷香,然后飞身出了府。很快就寻到了那二管事的居所。一处三进的宅院,就是一般的低阶官员,只怕都不如这管事。
欢喜快速的寻到了庄宅的书房,将那几个摆件送到了定国公府二管事家中的库房的暗阁中。并且将几分仿写的信送到了管事的书房里。
别看是二管事,但府上却比一般的家里要好上许多,库房更是满满当当。而书房更是有好些账本,除了赌坊,还有不少铺面。欢喜查看了一圈,确定一切妥当之后。就快速的撤离了管事的府上。
第二天。
欢喜没有出府,一边跟着那两位老嬷嬷老实的学规矩,等着事情发酵。
三天的时间,城内巡逻的兵士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只是抓了一些平日里小偷小摸的。
在第三天的晚上,芳悦楼里发生了一件让人目瞪口呆的事情。
薛国公家管事的儿子与薛国公的公子薛烨对上了,当场薛烨就招呼身边人将那庄尤揍得爹妈都不认识。而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庄尤嘴里还说出了在他家看到了薛国公心爱的摆件。
因为庄尤的声音不小,所以在芳悦楼的一些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定国公在听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脸色难看,尤其是在看到薛烨带着人从二管事的宅子搜到那几件摆件的时候更是怒上心头。
当即一脚踹在了庄二管事的身上。
二管事当即就被踹得歪倒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可即便是疼得不行,二管事还是爬起来坐在了地上。
“冤枉啊,国公爷,奴才一直都对国公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这样二心的事情来?”
“啪”的一声,薛烨将手中的信甩在了二管事的身上。
“这些也是假的吗?”
二管事看着那些信,抖抖索索的打开:“公子,国公爷,这不是奴才的啊,奴才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一时间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顿时只觉得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这上面的字迹可是和你一模一样,还你的印章和名字,你要如何否认?”薛烨难得办成一件事,自然逮着不放。
薛国公看着那地上的信件和字迹,却想到了自己这几年隐秘中做的事情,再看看已经吓得脸色发白的二管事。原本的盛怒将将的冷静了几分。此次的事情透着蹊跷。这庄五跟着自己可是有些年头了,平日里自己可没亏待他,实在不需做出这般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