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五,看在我们主仆一场份上,你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吧?”薛远看着庄五冰冷的道。此事必须在庄五这打住。他不希望继续因为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这样的结果让庄五心头一颤,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已经明白怎么做才能够平息国公爷的怒火。否则,就不只是他和庄尤两个人死这么简单就能够结束了。
“知道,奴才拜别主子。”庄主颤颤巍巍的磕头,然后一步一脚,艰难的走出了国公府。
“主子,奴才去送送他。”大管事道。
“嗯,要去善好后。”即便是庄五去将所有的事情拦下来,薛远也可以想象得到明日上朝自己要面对什么。不管是御史的参奏,还有皇帝的责问。
国师府书房,悠远静心的香气在屋内袅袅升起。
谢危与常无念相对而坐,一人执黑,一人执白。
“今日这一局,我好像又赢不了。”谢危看着棋盘上已然呈现颓势的棋子可惜的说了句。
常无念笑着落下一子:“还未走到最后一步,输赢难定。”
“你妹妹这一招棋,虽看似简单,但却是将薛远的手指砍了一根。接下来,只怕这位国公爷会要好好的找人发泄一下怒气,毕竟他的儿子被当成棋子耍了一回。在这京都城中,可还是头一次。”谢危再次落下一枚黑子,将常无念的一片白子侵吞。从回到这京都开始,谢危就没少关注国公府,知道薛烨是个什么德行,若非有个好爹,这种当成棋子的事情就不会少,恐怕这一次,薛远也没有想到有人会胆子这样大吧。
真是一出好戏。他真是有些期待一个宠爱儿子的和溺爱妹妹的人斗法。
常无念面色不变,继续落子:“这一招,我也是意外。那一日赏梅宴之后,千金楼的杀手入府杀人,黑衣人掳人,她不过是小小的还衣颜色而已。有什么问题呢?那些事情,有哪一件事假的吗?”
“的确是不会有假,但那些无权无势的百姓,也可能会随时随地的倒戈,你要知道,之前他们可都是被钱收买过的。”谢危原本在知道薛远要借着丢失摆件这个事情做出点什么的,但谁都没有想到,定国公还没有出手,事情进展会是现在这样的走向。不过是两个摆件,在常悠兮的手中会玩出来了花来。
芳悦楼那么多的人,可是都知道了,府中人监守自盗。现在这件事就是国公府如何解释都解释不清楚的。
常无念:“不过是一时受于强权压制,迫于无奈的选择而已。现在若是有更大的利益可以吊着,自然不会轻易放弃。”那些人中,也总有几个是真正疼爱孩子的吧?
“有利益,那也得有命享,这些人可是极会衡量。”谢危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
“你可给你妹妹扫好了尾巴?”
“我妹妹的人谨慎得很,并没有留下什么尾巴。倒是今日的事情。这京都衙门可要好好的接着才好,千万别让人无故死了才好。这薛国公要是断尾,这一场戏可就不好演了。”常无念将手中的棋子丢入棋盒中。
接着招了人过来吩咐了几句,让人赶去京都衙门。
而此刻的京都府尹头都大了,一大早的接到状告定国公府纵奴行凶的案子,他就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那一声声的泣血哭嚎之声更是吸引了京都不少的百姓汇聚。若是以往,这样来状告的人,早就拖下去打板子了。可今日不巧,来得太多了。一看就是早有预谋。背后必定是有人指点的。
“文奇啊,你说这,要怎么办?”刘府尹都了一下手中的诉状,有些脸色难看的问了身边的幕僚。
被唤文奇的幕僚看着那一叠纸张。
“大人,此事找人通知一声国公府,定是有刁奴背主才造成的,定国公一身光明磊落,必定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府尹被这么一提,脸上的表情一松。
“这是个方法,可本官发愁的是陛下的意思。此次的事情,这背后可有不少的手。”
幕僚思量了一下:“大人,不管是什么人,今日那位定国公府的世子都能够将犯事的奴才送来,就说明了这些事与定国公府无关。”
府尹还在思考这个事情背后藏着的人,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府尹与幕僚都看了过去。
门外一个衙役快速的走了进来。
“大人,国公府的二管事来了,说一切都是他指使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作主张,一头撞在了门口的石柱上。”
“那管事的来认罪了?”
“是。”
“可还活着?”如果死了那就可以查一查,定罪了,事情也刚好可以结束。
“那人本是发了狠自尽,但被人群中的几个百姓拦住了。”
“拦住了?”文奇就知道这是幕后谋划这件事的人出手了。
“是,是一些平日里做工的百姓。还义正言辞的说要府尹大人给定国公一个公道。”衙役觉得今日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不可思议。先是国公府的公子将奴才的孩子送来的定罪,接着又是佃户状告。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人是去二管事府上搜查的人。
“大人,我们的兄弟跟着国公府世子去清点东西的时候,有兄弟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江姓衙役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凝重了几分。
“大人,请看。”衙役递了一封信过去。
府尹接过手,查看了信上的内容之后,立即就脸色发白了。
“大人,这个东西是我们的人搜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机关找到的。”江姓衙役轻声道。
府尹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好看,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弄不清楚,这手中的信件到底有几分真假了。
“立即将那没死的管事,找几个稳重的关押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些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府尹能够管得了的了,他需要立即去禀告陛下。
“是。”
“大人,除了这信,我们还在这管事的府上发现了御赐之物。东西已经带回来,放在了证物室。”衙役继续禀告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