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常侍郎看我的时候，眼神似乎有些复杂，透着几分怀念和不堪回首，当年，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欢喜单纯有几分好奇。常侍郎看她时，似乎在透过她回忆美好的过往。看常无念时，偶尔流露出厌恶，常无念代表着他的美梦被撕碎了。
“对母亲有几分情意，我是不知道。我只是知晓母亲能干。在常侍郎努力考功名的时候，将家里家外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最后还真被考中了。后面一路都有母亲金银的支持，自然依旧一路顺畅。”常无念带着几分讽刺。
“或许是前半段太顺畅，入京之后常侍郎才在皇城得了个小小的官职，才安顿好不久，外祖身体不好，生意也遭了人算计。送了信给母亲，母亲便决定赶回去一趟。因为时间赶得及，我留在了京都。而你当年还小，离不了母亲，母亲只得带着哭闹不止的你赶回去了。之后我们兄妹就这样分别了多年。”常无念心中多少有些可惜，他当时要是再早点来就好了。可来得早，这身体的主人还没有死，他也进不来。
常无念说出的这一部分内容是欢喜知道的。
“那个时候京都正好就遇上了平南王叛乱。是吗？”
“是。我出了事，阿娘处理了外祖的事情，接到信就快速赶了回来。对常侍郎没有照顾好我。有怨怼之情。回到京都之后，没有多久就得到的是三百义童死亡的消息。对于忽然失了几位至亲之人的母亲是无法承受之痛。之后就一病不起了，我打听到的消息，期间母亲还曾拜托人，回去找过你，可惜她至死也未见到我们兄妹归家。”
常无念当初一行要找到被自己抽魂的悠兮，根本就忘了这身体主人母亲。直到好几年之后掌控了平南王的军队，才想起来找回来，也查到那些消息。
“母亲派人找过我回来？”欢喜问。
“我了解到的是，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你这么多年没有回来，我还没有完全找出来。”因为事情有些久远，当年的叛乱也死了许多人。这中间有人做些手脚，消息就很难查了。
“不过，很可能与常夫人脱不开干系。”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
“也可能是某个人的默许。”
欢喜对于常侍郎不希望自己回来，并不奇怪。人性复杂，一帆风顺之路忽然斩断，他们的母亲或许对常侍郎来说不单纯是妻子，更是他一帆风顺的和基石。乍然失去所有的一切，做什么疯狂的事情都有可能。如今的常夫人更像是一种替代。一种价值替代另外一种价值。也正因为这样，他身为一位父亲，可以这么多年将自己忘在远方。
如今，不过是她身为他女儿，或许可以 给他的官途带来价值罢了。
“那我明日带着这张单子去要回母亲的东西。”有了这张单子，对方不敢不给。到时候常夫人的脸色一定十分精彩。
“这些年，常侍郎为官的花销可不少。除此之外，这位常夫人的娘家虽有爵位，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就是个空壳。当年母亲的这份嫁妆，更是多数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常无念看着欢喜问：“如今庄子和京都的铺面很可能都是她的人手，铺子的账本更可能都是假账。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