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打量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即便是不能够看到对方的整张脸,但也感觉出对方脸上必定是对这些计划的期盼。
“公主,你的手中若是有人给你做事,那以后是不是你说的话就有人听?”欢喜继续道。
“若有朝一日,你手中有一支强有力的女子护卫队,那是不是可以不用畏惧任何人?让那些看不到你的人,听一听你说的话?”
只要有了足够的实力,说出来的话才会有人在意。
“你这想法大逆不道。”沈芷衣目光暗沉了几分,对方的话让她想到了那历史中坐在职高位置的女帝。她的内心并无这样的渴望,她也从不是个喜欢掌控权势的人,她就只想要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可深处这皇宫中,这么多年,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宫中就没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
欢喜感觉到了对方的怒意,但并不是太在意:“公主,人生只有一次。公主何不为自己活一次,为这天下的女子活一次?”
沈芷衣沉默。
欢喜:“与其做一个任由人摆布的棋子,为何不选择试一试自己来做这执棋人?”
沈芷衣的心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执棋人,做一个掌控自己未来的人?她感觉心口的血液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有些微微的发烫。
她想,想为自己活一次。甚至这一刻,那脸上的疤痕都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想要这天下的女子读书?谈何容易。”
“容易不容易,总得试过才知道。不是吗?”欢喜目光定定的看着对方。
沈芷衣被眼前的人说得的生起了一股冲动,但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看向对面的女子:“你可知,要做到你说的这些,需要多少银钱?光是我一个只有名头的公主并不能够做到。”她能够在宫中安静的生活这么多年,就是一直都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
听着对方已经松口,欢喜就知道,自己今夜入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可以为公主打点好一切。只是希望公主能够让女子作为伴读和女护卫的存在能够合理存在即可。”
沈芷衣:“公主的伴读只能够在宫中。”
“公主可以别出心裁一些,定在宫外。”欢喜知道这件事对公主来说不算容易,但也不会太难。
沈芷衣考虑了一下。
“你定好了地方,再来通知我,你办到了你说的,我定能够搏一搏。”
“那便一言为定。我办好了可以供人读书的地方便再来寻公主。”欢喜说完便准备离开。
趁着天还未亮,欢喜便快速的飞身出了皇宫。
刚回到常府,就看到了在月色中等着自己的人。
“兄长为何会在这里?”欢喜有些微微讶异。
“见妹妹不在,便有些担心,故而在这里等着了。”常无念微笑着道。
欢喜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很想告诉他,这么大晚上的出现在女子的院中不合适,即便是亲兄妹也该有些顾忌才好。
“多谢兄长挂念。不过今日时辰不早,兄长明日应该还有事情忙,该早些回去休息才好。”
听着欢喜赶自己离开,常无念心中有些不高兴。心中可惜之前错过的那么多年。要是个小姑娘,妹妹肯定会依赖自己,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妹妹也早些休息,哥哥先回去了。”
“嗯。”
欢喜目送兄长离开,然后回了屋,换了一身衣服躺在了床上。不知道是因为要睡觉的时辰过了,还是因为常无念大晚上的出现在院中让她觉得怪异,她有些睡不着。
就在这个时候,手腕上的手镯泛起一阵阵柔和的光亮,让欢喜心头一动。这些年,她手腕上一直带着的手镯就像是活物一样,时不时的便会有些动静。在回到常府之后更是如此。看着手腕上的手镯,欢喜想到了常无念手中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镯,不由得微微皱眉。总觉得两者之间有着她不知道的联系。同时也会让她心中有股隐隐的不安蔓延。
欢喜考虑等到有机会,是不是应该找高僧或是道士帮自己看看才好。
这么想着,欢喜渐渐开始有了睡意,最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翌日,欢喜起晚了,等到很巳时才出门。
在公主让她做准备的时候,欢喜就想到了当初常夫人还回来的嫁妆,里面有不少的房契。
京都物价贵,房价不便宜,她手上虽还有银钱,但厂子和棉花的事情,让她的银钱大部分都压进去了。剩下的不足以在京都好的地段买下一座大院子做为书院。
所以能够利用的那就是现在手中有空置的院子。反正空置的放在那里也是浪费,不若拿来起些作用。
欢喜选几处相近,位置不错的院子。
“妹妹,这是打算出门?”
欢喜刚准备带着绿漪出门就遇上了常无念。
“是,母亲留下的嫁妆,我才看了庄子,今日便准备去看看那几个空置的院子。”
常无念:“既如此,我同妹妹一起吧,妹妹一个弱女子,一个人总是独自出府,不太好。”
绿漪:“公子,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的,会保护好小姐的。”
常无念却是看也没看旁边的丫鬟,只是看着欢喜:“妹妹,哥哥陪你一起,可好?”
欢喜看这个人,这是故意在这里等着自己,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一起去吧?
“好,兄长与我一起去看看吧。”
常无念听到这个话露出了笑容。跟在欢喜的身后,一起上了马车。
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常无念就看着欢喜说话了。
“妹妹,昨日我去找了谢危,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了。”
欢喜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有兄长和谢大人,那些人想要扰乱安宁的人,想来一定会被抓住。”
听着欢喜这么认真的夸自己,常无念唇角勾了勾。
“妹妹就这么相信哥哥?”
“哥哥做这一切,不就是希望我相信吗?”欢喜看着对方道。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她不过是说了句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