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领会萧蘅的意思,转眼就朝着欢喜的死穴击打了过去。
欢喜在察觉掌风扫来的时候,立即狼狈的退了两步。站在一个相对安稳的位置之后,便面色发白的看着再次朝着自己攻过来的人:“这位小哥要做什么?”说完朝着坐在位置喝茶的人道:“国公爷,小民是做错了什么吗?那一晚,我是真的在家的啊。”
话音落下,攻击又到了面前。
欢喜连忙狼狈的躲闪。
陆矶的速度不慢,片刻已经攻了数十招。在最后一招杀招落下的之后,陆矶就感觉到了对方已经预判了他的攻击方向,朝着另一侧躲了过去。看似狼狈,可对方的呼吸都似乎没有乱多少。
陆矶心中震惊的退回了萧蘅的身边。
“常掌柜,好身手。”
欢喜原本还以为对方会多试一试,没有想到一刻钟就停了。站在不远处,看着石桌边的主仆,对上那位端坐在凳子上的国公爷。
“国公爷,这是什么意思?”
萧蘅看着那不远处的人,轻笑,带着一抹寒凉之气:“能够在陆矶数十招下不受半点伤,在整个大燕都屈指可数。”
欢喜面色自然,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早年受了师父的教导,学了一身本事,勉强能够自保。否则,我一介女子游走四方,不得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那一夜的武器也是你的师父教的?”萧蘅目光锐利,仿若藏了利刃。
“我师父教我的东西很多,功法秘籍,医道琴技。”欢喜记得自己是拜过师的,师父应该还挺厉害。
萧蘅:“武器交出来,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只要本国公能够做得到。”
欢喜闻言,仔细的打量起了眼前人的面相。
“你心中戾气颇重,那夜的武器威力太过惊人。”东西暂时不能拿出来。她自己用,是因她如今能够观气,看简单的因果。但放在眼前的人手中,东西最终会对准谁,可真是说不准。
萧蘅眼中迅速酝酿起风暴,目光如剑的盯着不远处的人,若是以往,萧蘅会尽一切手段,将对方困死在自己的手中,严刑逼供,或是其他方法,都要逼迫她交出东西。可眼前的人,孤身一人不说,眼神无情又冷漠,他一眼就知道,没有东西可以威胁得到她。
在药铺的时候,那位长公主绝对已经对眼前的人用过手段,可对方最终却是红着眼眶出来的,所以,他若是以寻常手段想要拿捏眼前的人,可能性不大。
“我会留在淮乡一段时日,若是你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找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金银钱财,功名利禄,珍贵药材,皆可以提要求。”
欢喜看着坐在石卓前的年轻男子,姿容绝色,一袭红衣更是让他容色绝俗。明明满身的血腥凶戾之气,偏偏此刻却掩了眼底的风暴,说出了一番如此委婉的话来。真是好忍性。
这让欢喜脸上再次露出几分笑容来:“我对一切身外物并不太在意。”该有的东西她空间都有,即便是没有,多数东西于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听到对方对身外物不在意,萧蘅眼神一闪:“阁下或许是对要持有那样武器的人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欢喜看着眼前的人依旧温和的笑:“你觉得有持有那样的利器该如何?”
萧蘅没再说话,只是站起身,朝着欢喜行了一礼。
“我会好好想想这个问题。今日便不多打扰了。”说完带着陆矶就往外面走去。
萧蘅带着陆矶走出了平安药铺,走出街道,就看到了在不远处的茶楼雅间看着这边的一行人。看了一眼,萧蘅就收回了目光。刚准备离开,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国公爷,我们殿下有请。”
萧蘅颇有些稀奇的看着说话的侍女:“你家殿下这是去了一趟药铺,性子都改了?居然请我?”虽然他的仇人不是这位,但对方也绝对不是善茬,也和他不是能够坐到一张桌子上的人。
陆矶听出主子的不耐烦,就要将侍女当开。侍女便快速的出声道:“殿下说,她知道国公爷想要什么。还请国公爷一叙。”
萧蘅听到这个话,又朝着那茶楼的二楼窗户看了一眼。只见长公主这会儿端着茶杯与他示意。
这倒是让他改了想法,脚尖便改了方向。
“带路吧。”
进了茶楼的雅间,萧蘅看到了子喝茶长公主,寻了位置落了座。
婉宁朝着自己身边的侍女看了一眼。
侍女一起退了出去。
萧蘅见此倒是惊讶了。看对面的人也看向了自己。萧蘅挑了一下眉。往陆矶退到了门口。
“长公主与我以往似乎从无交集?”
“今日不是有了吗?”婉宁端起茶水轻轻闻了闻,淡雅清新的茶香让她乱了许久的心再次安宁了不少。
萧蘅面色冷了几分,目光瞬间就如沁了寒冰一般。
“长公主是为成王?”
婉宁端着茶杯的手僵了一下,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我那兄长与我分别多年,不过只剩下当年母妃在时的几分情谊罢了。至于其他,可真没多少。”她之前的一辈子就像是场笑话,自始至终都只是那两位好兄弟博弈的棋子,既然都是棋子,为何她不能够做一回自己的棋子呢?
萧蘅有些诧异的看向这个手段狠辣的长公主,眼下这是在自己面前是要演一出兄妹失和的戏码?她可是忘记了,她能够好好的生活,拥有几分权利,还是靠着那位成王?
眼前的婉宁长公主,让萧蘅忽然开始有些看不懂。
婉宁看着萧蘅冷硬着一张脸,讥讽一笑:“喊你过来,不过是想结一回善缘,那位女掌柜不是你我能够惹得起的,你还是小心一点为好。毕竟你要报的仇,只有你能够完成,你若是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没了,仇可就没人帮你报了。”
听着这一番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话,萧蘅觉得婉宁比以前更加的疯了。但为了维持基本的体面,还是说了句:“多谢长公主关心了,萧蘅势必会好好的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