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有点出乎乔溪的预料,薄西洲出这么多钱买婚纱干什么,难道要买下来送给林烟?!
她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婚纱穿在林烟身上,还不够恶心的!
就算薄西洲出一个亿也不可能!
乔溪淡淡道:“导演,这套婚纱我打算私藏,谁也不想卖。”
“那真是可惜了,你是这套婚纱的设计者,当然要尊重你的意思,”导演感慨道,“可薄总说,他想把这套婚纱买下来送给你。”
“买下来送给我?”乔溪一时间不知道薄西洲在玩什么花。
“是啊,这套衣服本来就是你的。我也不明白薄总是什么意思,说句不好听的,你卖给薄总,还能白赚几百万,这种事何乐不为!”
乔溪在电话这头怔了一下,最终答应了卖给薄西洲,想看看薄西洲棺材里到底卖什么药。
如果薄西洲敢打着送给她的名义送给林烟,他就死定了!
薄西洲让陆寒来签订了版权买断协议,价格为三百万。
乔溪进行了线上签约,这身婚纱直接从展厅运回了薄西洲那里。
然而晚上她下班回到家,却发现一辆车停在她家门口。
“您好,是乔溪小姐吗?”一位穿着像快递员的拿着单号上来。
“是我,你们是?”
快递员温情服务道:“薄先生送了一件礼物给您,选择了特约服务,配送的是贵重物件,必须要您本人确认无误后签收。”
两名快递员已经将婚纱裙从车里取了出来:“请问乔小姐,我们放到哪里?”
乔溪还有点懵,打开门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她一个人住独栋别墅,有很多空间可以利用,当时设计的时候,特地设计了一个很大的衣帽间。
乔溪领着两位快递员到衣帽间去:“就先放在这里吧。”
快递员将婚纱完好无损的取出,又把玻璃展示柜拼接起来,由专业人员对婚纱进行了护理,放进展示柜。
这件婚纱好像一件艺术品一样出现在她家里。
快递员将钥匙交给了乔溪:“乔小姐,已经安全送到了,如果没问题的话,请您签个字。”
“好的。”乔溪确认一切无误,在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她的衣帽间很大,哪怕多一个展示柜,也丝毫不觉得拥挤,在衣帽间的灯光下,这件婚纱格外的美丽。
乔溪在衣帽间欣赏了一会这件婚纱,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只有女士的婚纱,那件西服并没有一起送来。
她是把全套一起卖给了薄西洲的。
008号院外,薄西洲站在乔溪窗外,婚纱应该送到了吧,也不知道乔溪这种冷血的女人会是什么反应。
偶一抬头,他看到乔溪站在落地窗前看他,过了一会,乔溪从厨房拿出两份速食来,很淡的对薄西洲挑了一下眉,好像在问他,怎么突然懂礼貌了,知道不随便闯进门了。
喝醉酒的时候不是很勇吗!
薄西洲按响了门铃,乔溪裹着睡衣开门:“薄总很自觉嘛。”
“不是你邀请我来吃的?”
乔溪让开门让他进屋:“薄总花三百万买下我的作品送给我,请薄总吃个饭是应该的。”
薄西洲坐到餐桌前,上面赫然摆着一份自热锅。
薄西洲指了指:“你就请我吃这个,这么没诚意。”
“可以了,我平时在家都是随便吃。”乔溪拆开自热锅,把加热包丢进水里,“其实味道还不错,薄总可以试一下。”
薄西洲没吃过这种速食,他一直把这些自热菜归类为垃圾,从来没碰过。
但乔溪那份闻起来好像还挺香的。
他学着乔溪的样子拆开包装,把加热包丢进水里,盖好盖子,滋滋啦啦的热气冒起来。
加热好之后,薄西洲尝试着吃了一口,味道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奇怪。
“是不是还挺好吃的?”乔溪看他,就像看一个第一次吃辣条的富家子弟,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薄西洲稍微拧了一下眉,最终还是认可了她的说法,味道确实还不错,偶尔吃一次也是可以的。
乔溪没有抬头,问道:“怎么想起来买下那件婚纱,本来就是我的,还需要你买给我。”
“你自己做的,给我送给你的,意义不一样。”薄西洲戳了两下面前的饭,他是有私心的,他想让乔溪每次看见这件婚纱,就想起,是他送的。
“我不想我们的婚纱放在外面展览。”薄西洲低沉的声音很轻的说了一句,很大的吃了一口饭。
就算明面上,这套婚纱是给剧中角色的,可他心里,还是觉得,这是他们的婚纱。
爱情在薄西洲看来是隐秘而私有的东西,他不想把这些当做展品,放在展示厅里给大家看,显得很廉价。
所以不管多少钱,他都会成为最终拍下的那个人,他要把这套衣服送给乔溪私藏起来。
乔溪一言不发的吃着饭,放在桌下的手却不自觉的扣住睡衣的边角,如果这些话放在几年前,她大概会更感动一些。
现在才说,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但总觉得有点晚。
餐桌上的气氛似乎有些凝滞,安静的只有外面呼啸的风声。
沉默了很久,薄西洲忽然开口:“乔溪,我们复婚吧,这样也不用费劲心思的瞒着奶奶了。”
乔溪的神情很冷淡:“薄总觉得,送我一件婚纱,就足够让我跟你复婚了吗。”
薄西洲微微蹙起眉,之前他的确特地找了林烟来假扮他女朋友,想逼迫乔溪跟他离婚,可离婚之后他才发现,他心底其实并不想离婚,只是在抵触奶奶的包办婚姻。
“还是做炮友吧,薄总,这样能让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轻松点。”
乔溪吃完了饭,起身指了指剩下的餐盒:“麻烦薄总收拾一下吧,我还有一点工作。”
乔溪进屋去打开电脑,接收到一个红毯邀约,乔溪在回复主办方的消息。
客厅里只留了薄西洲一个人,薄西洲像个佣人一样的收拾着乔溪和自己的碗筷,擦干净桌子和地面,这种感觉就像个保姆一样!
薄西洲刚想跟乔溪生气,却忽然意识到,乔溪在薄家的那些年,都是这样的,他吃完饭之后就会去忙自己的事,把桌子和地面都留给乔溪和张嫂收拾。
奶奶把这种行为归类为一个孙媳妇的自觉,但薄西洲自己做起来才发现,真的很像一个佣人。
薄西洲打扫完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旁边看着乔溪工作。
忽然,乔溪后背贴上来一方坚硬有力的胸膛,湿热的吐息在她耳边道:“乔溪,我们不做措施了,看一次天意,如果怀孕,我们就复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