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血迹斑斑的,乔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蹲到薄西洲面前握着了他的手,自己都没察觉到眼泪落了下来。
她恳求的看向薄老夫人:“奶奶,西洲虽然是个男人,可他也是人,你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难道您生起气来,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要打死吗!”
薄西洲很少见到乔溪哭,他总觉得像乔溪这种女人,好像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不会哭的。
薄西洲心里忽然软软的,很想抱她一下。
但现在奶奶还在盛怒中,他必须要先保证乔溪的安全。
薄西洲故意冷下脸来下逐客令:“这是我们薄家的事,你现在是个外人,没资格插手,立刻离开薄家。”
乔溪垂在一侧的手渐渐的紧握了起来。
薄西洲看向张嫂:“张嫂,把乔溪带出去,不准她再进来。”
张嫂试探着看向薄老夫人,薄西洲一个劲的给乔溪使眼色:“走啊!快走啊!”
乔溪站在薄老夫人面前,此刻的薄老夫人看起来如此的无情,连自己的亲孙子也能下此狠手。
乔溪咬了咬牙,跪在了薄老夫人面前:“奶奶,你饶过他吧。”
她虽然不认可下跪那一套规矩,可她真的没法眼睁睁的薄西洲一个人承担下这一切,真的会出人命的!
薄老夫人淡淡看向乔溪:“你终于肯认错了?”
“是……我们是欺骗了您,可我们都对您心存感激,真的不是要故意欺骗您,我们欺骗您又有什么好处呢?”乔溪恳求的看向薄老夫人,
“您一直盼着有孙子,我们让您失望了,不该欺骗您的感情,这一点我们的确应该向您道歉。”
薄西洲的目光一直落在乔溪身上,手指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知道乔溪是不喜欢跪下来求人的,哪怕是奶奶也不行,她不喜欢这种规矩,可现在她愿意为了他暂时放下自己的倔强,这点很让人薄西洲感动。
薄老夫人长呼了一口气,胸口的气也消退了不少:“把这两个人一起赶出去,我今天不想看到他们两个。”
说罢,薄老夫人转身离开了大堂。
乔溪赶紧扶起薄西洲:“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薄西洲摇了摇头,乔溪还是很担心:“我的车就在外面,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乔溪让薄西洲把手搭在她肩膀上,扶着薄西洲往外走。
张管家惆怅的放下鞭子,赶紧跟着老夫人进去,其实这一次他也不知道老夫人是真的生气了,还是在用苦肉计。
“老夫人?”张管家不放心的跟过去,老夫人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庭廊里叹气。
张管家劝到:“老夫人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才好。”
“我怎么能不生气!这么大的事,还是当着云氏他们两口子的面从林烟嘴里说出来,这不是存心让我没脸!”薄老夫人到现在还觉得气得打颤。
其实她早就怀疑过薄西洲跟乔溪两个人偷偷跑去离婚了,但是真的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在那种场合之下,薄老夫人还是很难不动怒。
尤其想到这两人竟然一直把戏演的那么真,简直把她哄得团团转!
张管家道:“老夫人,其实我瞧着,少爷和少奶奶,倒也不像全在做戏,今天他们完全你可以不演戏了,可是少奶奶也没有绝情的扔下少爷不管,两个人看起来还很亲热呢。”
“我是看不懂他们年轻人了,好好的婚姻,说离就离!”薄老夫人气得头疼。
张管家扶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您也累了,还是进屋先休息一会,少奶奶已经带着少爷去医院了,说不定哪天他们两个自己就复合了。”
薄老夫人沉沉的叹了口气,谁知道那天要等到什么时候。
医院里,薄西洲趴在病床上,护士仔细的用镊子把他抽进肉里的衣裳碎屑取出来。
乔溪站在一旁看着一片片碎布黏腻的从血肉上撕下来,身上寒毛都立起来了,看着都感觉疼。
终于取干净了皮肉里的碎布,护士又拿来消毒的药睡,用棉球沾着往他伤口上擦。
薄西洲也好像有些忍不住了似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不停的发出痛苦的鼻息。
“好了,这几天都不能沾水,也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以免伤口发炎。”护士叮嘱之后离开了病房。
薄西洲从床上坐起来,后背上火烧火燎的疼着,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次奶奶下手怎么这么重。”乔溪微微皱起了眉,好歹也是她的亲孙子啊!
薄西洲拉着乔溪的胳膊看了一眼,乔溪胳膊上那到伤口也已经处理过,缠上了绷带:“还疼吗?”
乔溪摇了摇头,她这跟薄西洲比起来实在不值一提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让医生给你用点好药,别留下疤痕了,女生留下伤疤不好看。”
“知道了。”乔溪说完便往门外走,薄西洲慌忙的拉住了她,牵扯的后背一阵锐痛。
“你去哪?”薄西洲抿了抿唇,“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这就打算把我扔在医院不管我了?”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乔溪故意这么说。
他疼的都快说不出话了,乔溪竟然还说他没事!真是比奶奶还要狠心。
薄西洲瞪她:“下次你挨这么多下试试?!”
“是你挡着我的。”
“我要是不挡着你,我怕你当场哭出来,更丢人!”薄西洲本来就疼,还让乔溪气了个头晕脑胀。
乔溪逗完了他噗嗤笑出声:“我不走,挨鞭子的滋味确实不大好受,你这次伤的这么重,出于道义我也不能把你扔在这了,我定了饭菜,外卖到了,我下去拿上来,总要吃饱肚子吧。”
原来是外卖。
薄西洲松开了乔溪的胳膊,还算有点良心。
乔溪拿了外卖上来,薄西洲后背伤的厉害,乔溪打开饭盒,用勺子挖了一勺饭菜,命令道:“张嘴。”
薄西洲张开嘴,一把勺子差点捅到他嗓子眼:“你能不能温柔点!”
看在他是个病号,还替她挨了那么多下鞭子的面子上,乔溪难得的听从了建议,动作稍微温柔了一些。
喂饱了薄西洲,乔溪才拿起自己的饭开始吃饭。
吃饱喝足,两个人躺在一张病床上,谁也没睡着。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秒针跳动的声音。
乔溪望着天花板,忽道:“薄西洲,我们是不是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