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对视良久。
片刻之后，疤脸看见姜天文对着自己动了动手指。
没有任何迟疑，疤脸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他心里明白，自家老爷和少爷这是要摊牌了。
接下来的谈话事关着姜家，甚至于是那万余人的未来。
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警戒好四周，确保没有任何人能够靠近。
“峰儿，你可要想好了，有些东西一旦你知道了，便挣脱不开了。”
面对着姜海峰的目光，姜天文一脸的平静。
可越是如此，房间中的气氛便越加的凝重。
“爹以为即便我不知道，未来为难来临，我便能跑得了吗？”
姜海峰笑着摇了摇头。
“清朝崩塌，老袁归西。军阀混战不断，外敌肆虐炎黄。这是国难。”
何为国难？
是为每一个炎黄之人的灾难。
没有人能逃脱的了。
要不在时代的洪流中被顺水推舟的苟且生活，要不然便只能逆流而上，争他个乱世留名。
国难？
姜天文双眼猛地一缩，随即狠狠吐出一口气。
“说的好！能有这样的思虑，想知道什么你便问吧。今日我便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端坐在椅子之上，姜天文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如果说先前的姜天文给其他人的感觉是一座山峦，沉稳，凝厚。
那么此刻便如同一把尘封在剑鞘之中多年的利剑，多出了一些锋芒。
姜海峰沉思了片刻，随即开口：“第一件事，爹手中这些年到底积攒了多少的人，第二件事，这些人马的武器配备如何。第三件事，这些人现如今训练如何，是否有着足够的战斗力。”
此刻不是扯东扯西的时候。
十天之后卢永祥便会到任。
对于现如今的姜家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弥足珍贵的。
而姜天文听到姜海峰的三问后，整个脸上顿时浮现出来了喜色。
每一个问题都是针针见血。
兵马的数量是根基，武器的配备战斗的基础，训练的程度则是决定了一支队伍的战斗能力。
“兵员之数为一万三千人上下。”
看着姜海峰，姜天文深呼一口气。
之所以说是上下，是因为这些人数每天之中都会有增有减。
他没办法做到精确到个位数。
可即便如此，也着实让姜海峰吓了一跳。
这可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多了！
但这怎么可能？
“爹，你确定是这么多人？”姜海峰一脸迟疑。
倒不是怀疑姜天文骗他。
而是根据姜家和赵家的盈利所算，根本不足以养得起这么多人。
姜天文笑了一笑。
“峰儿，你是想说我是如何支撑住这万人的花销吧？”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姜天文眼中浮现几分凝重。
“这些年，炎黄之地用民不聊生四个字来形容都算好的了。各地征伐不断，军阀和军阀在打，土匪和土匪在打，帮派和帮派在打。可打到最后，一切后果归根结底都会被寻常百姓所承担。”
军阀也好，土匪也罢，帮派亦是如此。
这些势力想要谋求发展便需要钱财物资。
那可都是一个个的无底洞。
相比姜家这种商户世家，他们可没那么多的精力慢慢经营。
所以小的势力大多会直接洗劫村庄，大的势力则是依靠烟土这种东西快速积累资金。
那些军阀更不用多说。
所过之处，在成千数万杆的枪下，任何一座城池都是他们的补给地。
各种各样的赋税，各种借口的要粮。
姜海峰默默的听着，脑海之中忽然间像是抓住了什么。
“爹的意思是，这些年你所拉拢起来的人都是那些寻常百姓？不！换句话说，是在这个乱世被欺压的无家可归之人？”
姜天文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姜海峰内心狠狠抽了一口气。
如果真是这样，那便好解释了。
这些年因为战乱家破人亡的人何止一万？
最起码是以百万计的！
这些人被多方迫害之后，要不就是被逼上梁山落草为寇，要不就是选择一家军阀，从受害者转变为施害者。
可除此之外，如果有人能在他们无处可去之时恰巧找上门去给他们一条活路。
然后在用攻心之策让其有了某种目标。
薪水对他们而言便不会那么重要了。
只要能保证吃喝让他们活着便足够了。
姜家和赵家每月的盈利，要只是保证这点便轻而易举了。
甚至于还会有着不少的盈余。
“复仇？你控制这些人的办法应该就是这两个字吧？”
姜海峰试探性的问道。
如果和他们说家国大义这样的大道理，那纯粹是扯淡。
自己家刚被迫害完，你现在过来说家国大义。
谁特么脑子抽了为你卖命？
精神层面的这些东西根本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只能循环渐进。
姜天文点了点头，可是脸上终归是有些心虚。
“说是复仇，可目前而言，终归也只是个大饼。”
姜海峰笑了起来。
“爹说这话，应该就是和我问的第二个问题有关了吧。”
人虽然有了，但没军火。
没有军火的部队，即便有着再多人也不能算军队。
姜天文苦苦一笑：“没错。这些年虽说我们姜家经营着军火运输生意，我也结识了不少军火供应商。但是多次试探，那些帝国对炎黄的军需控制是极为严格的，除却那些军阀和一些他们扶植的暗中势力之外，其他人想从他们手中买到军火近乎不可能。”
“经营数年，想尽办法，我现在手中也不过只有一千七百多杆枪而已。”
原因很简单。
想要炎黄之地内乱趁机捞钱，只需要有着一批顶尖的势力争锋相对便行了。
如果任谁都能购买军需，到时候炎黄之地枪械泛滥成灾，一旦有着某个人横空出世可以收归人心，那乱局便不会持续多久了。
这些个帝国都不傻。
他们需要的是制造乱局给自己创造收益，而不是自找麻烦。
“至于你问的第三个问题，我这个当爹的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些年他们的训练从未停止过。不说其他，如果装备对等，人数对等的情况下，打赢那些烟鬼部队轻而易举。”
姜海峰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卢永祥那面的危机便能轻而易举的破除了。”
看着姜天文，姜海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爹，给我五十万大洋，不出五日，我可以保证凑足这万人部队的军火问题。”
虽说系统商城的积分点赚取途径不止金钱兑换这一样。
但就目前而言，这是最快的办法。
他总不能遇人就装个逼吓唬人家吧？
就算能，等到凑足了五十万积分，想要解决姜家之危，黄瓜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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