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流落赵国的经历告诉嬴政,乱世求存,决不能心慈手软!
而为君为王,更要铁血无情,才能开疆拓土,成就真正的霸主!
江鱼这么一个人,留在自己手里,是一张王牌。
可预知历史走势;
能预先准备、布局,应对一切意外之变!
但若不能为己所用,那就是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屠刀!
一经落下,血溅三尺!
毫无回旋余地!
“属下明白!”
蒙骜神色一凛,躬身领命!
“孤乏了,你先回去吧!”
嬴政摆摆手。
噔噔噔……
轻柔脚步声由近而远……
蒙骜告退。
不多时,又有脚步声传来。
“陛下,夜深了,奴婢请诏,可否传膳?”
一名宫人款款上前,谦卑行礼,细声询问。
“滚!”
嬴政眉梢一阵抽搐,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
宫人浑身一颤,脑门上即刻见汗。
不敢多说半个字,赶紧撤走。
一直到跑出寝宫大殿,才身子一软,贴墙瘫在地上。
陛下喜怒无常。
赶上他心情不佳的时候请诏,无异于上刑场。
祖宗有灵,佑我逃过一劫……
一念及此,冷汗如雨,浸透衣衫……
寝宫大殿内。
嬴政翻看书案上的竹简,只求分神,抑制心头怒火。
但片片竹简,悄然演化成太后的模样。
竹简上的字迹,点点化开,凝成夜幕下黑漆漆的雍城离宫模样。
越想越气!
“啊——”
嬴政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振臂一挥,将书案上的竹剑、陶杯,全部摔在地上。
“来人!摆驾太后寝宫!”
太后寝宫。
宫殿最深处的卧室内,隐隐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另有雕花大床摇晃的声音,混杂期间。
大床之上,有长长的帷帐垂下,遮住了里面的光景。
“不好了!太后,不好了!”
“陛下,陛下他来了!他就要进宫了!”
一名宫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匆匆忙忙的汇报。
哼唧声戛然而止。
大床随之恢复宁静。
“什么?”
帷帐背后,传出一个女人略显慌张的声音:“贱婢,为什么不拦着点?没告诉陛下我已经歇下了吗?”
“奴婢该死!奴婢已经启奏陛下,太后您……您已经歇下,但陛下不听,强行闯入,奴婢,奴婢……”
宫人跪伏于地,浑身战栗。
因为恐惧,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就在这时……
“母后,政儿来看你了!”
嬴政一身黑袍,大踏步走了进来。
宫人不敢再说。
吓得脸色煞白,把整张脸埋在地上,不敢轻抬。
“政儿,你怎么突然这个时候想着过来看望为娘?”
帷帐背后的赵姬,用半真半假的疲惫声音说道:“为娘今天身子乏了,就不起来跟你叙话了吧!你也早早回去休息吧。”
“政儿今日看赵国线报,心忧边疆之余,不由得想起,我们母子当年在赵国的旧时光,格外想念母后,特来看望。”
嬴政幽幽说道:“如果我们母子能够穿越时空,回到那个时候,该有多好啊!”
“傻孩子,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想它作甚!”
“况且,不是为娘说你,你年龄尚小,还不曾真正亲政,朝廷大事,没必要过分忧心。”
“有什么事,你仲父自然会替你处置妥……”
“……唔,就算你仲父处置失当,还有长信侯嫪毐帮你打理。”
“长信侯是为娘最为信任的臣子,你相信他,没错的!”
“听为娘的话,不要多想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赵姬温言抚慰。
浑然不知,卧室内空地上的嬴政,双拳紧攥,双目通红。
只因为,他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太后床榻之下,并列摆放的两双鞋子。
一双女式。
一双男款。
太后哪里是乏了,歇下了?
分明是想了,鬼混上了!
孤亲自登门,你遮遮掩掩,满口谎言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厚着脸皮,夸赞嫪毐?
那是你最信任的臣子,还是最得你欢心的狗男人?
这狗男人,此时此刻是不是就躲在你被窝之中?
怒火,在胸中激燃!
理智,在一点点丧失!
箭步上前,掀开帷帐,一剑刺死狗男人的冲动,无限高涨!
“既然如此,政儿先行告退!太后好好歇息吧!”
嬴政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赵姬的声音:“乖,真是为娘的好孩子!”
太后,孤……不只是你的好孩子!
孤还是秦王,是一国一君!
是未来的千古一帝!
威仪,不容亵渎!
半个时辰之后。
蒙府。
“陛……”
换了便装的蒙骜,看着深夜登门,身穿连帽斗篷的宾客,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他一字出口,对方猛地微微抬头。
斗篷帽檐下,是两道阴冷狠厉的目光!
蒙骜浑身一紧,立时醒悟。
赶紧斥退左右。
才小声询问道:“陛下,您,您怎么出宫了?有什么事差人召唤属下进宫就是了!”
“孤不想惊动太多人!”
嬴政脸色冷峻,问道:“江鱼呢?带孤去见他!”
“这个……”
蒙骜一脸为难。
嬴政瞳孔骤然收缩;
“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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