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都齐被浓厚的怪异气氛包围,被中年人和少妇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整个环境都说不出的离奇,说不出的违和感。
他要离开这里,从中年人和少妇的呼唤声中,走出了这个单位的门。
走出了这个门之后,后面就没有人再追来,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不再是五岁的小孩了,但也没长大了多少,貌似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揹着一个书包。
他好奇地翻了一下书包里的书,都是一些寻常的上课书籍,唯一不寻常的就是有一本关于遗传基因学的书。
当白都齐把书放好,前面就传来争吵声,他抬头一看就是白都莹正在与中年的一男一女再争执。
“我已经是高中生了,你们为什么还把我当成小孩子?”白都莹抓狂地说。
“这……是妈妈不对。”中年女人脸有难色的说。
“女儿,你现在这个外表是很难让我们放心的。”中年男人说。
“我受够了。”白都莹哭了起来,嚎:“我受夠了……我受夠了……”
白都齐出自这么多年与妹妹白都莹相处的感情,冲动之下从后面一手把她拉走。
这一男一女的中年人是认得白都齐的,但没想到会一声不吭,没有半点儿招呼就把自己的女儿硬生生的拉走。
“走吧!妹妹,带你上去。”白都齐变回从前那个哥哥,那颗照顾兄控妹妹的哥哥。
但这个白都莹却用力地甩开他的手。
“我不是你妹妹呀!”白都齐气哭了,说:“怎么每个人都把我当成小妹妹呀!”
“你是我妹妹呀!”白都齐一脸懵。
“我不是你妹妹呀!”白都莹有气无力地说:“我说了多少遍,我不是你妹妹呀!我比你还大两岁呀!我只是发育缓慢而已。”
“别气,别气。”白都齐蹲了下来,用双手拭去白都莹脸上的泪水,然后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每次妹妹闹情绪,都是用这法子去哄她安静的,万试万灵。
但这一次这法子不灵光,白都莹把他推开。
“连你都开始嫌弃我了,把我当小孩了?”
正当白都齐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与他身高相貌差都不多的青年,不知道从那里冒了出来,这青年一把抱起白都莹,一见面就亲了她的嘴一下。
“你是谁?”这令白都齐惊讶不已。
“你才是谁?”那青年反问。
“……”白都齐哑口无言。
“妳认识他?”青年问白都莹。
“不认识。”
“你干嘛冒充我?”青年问白都齐。
“我没有!”
“那你是谁?”
“白都齐。”
“没听过的名字!”那青年仔细地打量着他,说:“还敢冒认姓白。”
“我確是姓白。”
“你是知道我是姓白,才这样说的吧?”
“我没有。”
“哼!”那青年用不屑的目光看着白都齐,说:“你这是人皮面具加化妆的吧?”
“不是。”
“要我亲自把它摘下吗?”那青年试图伸手去摘。
“你说你是姓白,那你叫什么名字?”白都齐往后退了步,用手挡开。
“说也无妨。”那青年就是一副要打架的气势,说:“我叫白敬文。”
又是一个令白都齐听懵的名字。
“怎么了?”白敬文右脚向前踏出一小步,这是一个踢击的准备姿势,说:“给我名字吓到了?”
“不是。”白都齐无奈,又说:“没听过的名字。”
“好笑了。”白敬文说:“文武会才的白敬文,学界里谁不认识。”
“走吧。”白都莹在白敬文的怀里,心情变舒坦多了,就不想与不相干的人纠缠不休,说:“我不想上学去了,带我去……”
后面说去那里,白都齐没有听到,只听到白敬文答应了她。于是,他俩转身就走,直接把白都齐涼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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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滩上的黃昏,天空有多漂亮不用说,上半天边的深蓝如海,下半天边的夕阳如歌,海岸线上闪烁着金光如焰。
九岁外观的白都莹依偎在白敬文这十七岁青年的胸口上。
他俩没有甜言蜜语,没有瑰丽的将来,迎接他俩的只有残酷无情的现实。
但热恋中的他们,心中一无所惧,勇敢向前,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只有不坚决的心。
“我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医生,将来我一定能治好你。”白敬文擁着白都莹。
“我也不会放弃,我们一起战胜这个病。”白都莹眼里充满了希望。
白敬文亦然。
白都齐就站在他俩身后不远的大树后,看着一个与自己外貌相同的青年白敬文,他不明所以。
但感觉很明显,这並不是现实。
经过一连串的种种,他意识到,自己在梦中。在现实里面,自己的身体肯定处于昏迷状态当中。
他知道自己无法从梦中醒来,这里的一切都是脑里的潜意识。
但问题来了,除了白都莹之外,一切都很陌生,一切都是从未见过,从未接触过,这里的一切都是上个纪元的事物。至少相隔四五百年的时间。
他无法理解自己会出现在四五百年前时间线上的梦境之中。
这是谁的记忆?
正当白都齐一头冒水的时候,前面的一对小恋人缓缓站起,他俩一转身周围的环境也跟着变化。
不单白敬文的年龄有所改变,连白都齐都跟着改变,变成二十四岁左右的年纪。
而白都莹却依然是九岁的外表,所穿的衣服依然如一,她即使想穿得成熟或合适年龄的衣服,都与九岁的外观格格不入,会变成装大人的样子。结果,只好穿回小孩子的衣服,就没有违和感。
但这样一来,她的外观与白敬文的差距就越来越大。
而面对社会,公众,家庭的压力就越加巨大。
首当其冲的是白都莹。
现在的场境是在白敬文的家里,白都莹被白敬文护在身后。
“妳听亚姨说,放手吧!”白敬文的母亲说:“这样你们俩都好。”
“妈,你再怎么说?结果都一样。”白敬文没有激动,很平静,这种事好像不是第一次发生似的,说:“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治好她的机会。”
“但……我不反对你们交往,只是……只是……”白妈妈说:“你们怎么生儿育女呢?”
“即使你们能生儿育女,但你的后代都可能患先天性疾病,你们俩有考虑过吗?”白爸爸在旁忍耐不住了。
“不能生儿育女,我们就去收养孩子。”白敬文坚决的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看来,怎么劝都劝不到你们!”白爸爸严肃的脸带着心灰意冷的神色。
“爸爸,你怎么轻易就放弃了?”白妈妈急了,拉着白敬文的手说:“妈妈,不会害你。都是为了你们好,长痛不如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