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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38章草原上的生活

    李季安凝气成水,九转青莲诀修至第二层,成为地符师的强者。尴尬的是他没有符纸和朱丹,只有一把刀,成了大概是世上唯一一个没有符箓的符师。

    他的青莲诀有所突破的时候,立刻就感知到莲花大阵的喜悦,轻松找到阵眼所在位置,将霜华刀插入做阵杵。李季安的元气通过刀身莲花释放,进入阵中。阵中元气流转极虽然复杂,但极为规整,大阵由一百二十座小阵组成,每座小阵由一颗巨大宝石作阵眼,通过符文释放天地元气来维持运转。他很庆幸自己无意中修得青莲诀,让莲花大阵轻易认主。认主之后,他很快就理清了阵中的基本情况,感慨于大阵的巍峨,对此阵的创造者感到敬畏和佩服。要不是宋宜嘉急着出去,他真的很想在这里修行个年,对它做个彻底的了解。

    他用力转动刀身,身前干枯的水坑有水从淤泥里咕咚冒出,很快将小小的水坑填满。

    “来吧。”他示意宋宜嘉趴在背上,“怕吗?”

    宋宜嘉摇摇头,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收紧,勒得李季安直翻白眼。

    他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宋宜嘉紧闭双眼,手脚并用,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死死锁住李家安,给他的行动造成极大不便。当她觉得自己已经要憋死的时候,李季安浮出了水面。

    她睁开眼睛,远处白茫茫一片,已是隆冬。

    草原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李季安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湖水虽未结冰,却比冰还冷。宋宜嘉的脸很快由红变紫,牙齿磕个不停。

    李季安拍拍她的手臂,让她松开,然后指尖点在她后颈风池穴上。

    她顿时温暖不少,脸上紫色逐渐消退。

    祭坛上的察布停止诵经,对下首的祭司道,“你们去湖里看看,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五大祭司纷纷起身,前往查看。

    李季安上岸后,没有着急生火,让宋宜嘉不要作声,找了个雪窝钻进去,静静等待。

    等来了三四波人,来回不断搜寻。

    有个人直接摔在他们面前,在哄笑中骂骂咧咧地走了。

    宋宜嘉很紧张,死死贴在李季安背上,热热的气息不断扑在李季安脖后颈,很痒。

    他忍了很久。天黑之后,终于听不见脚步声了。

    他背起宋宜嘉,匆匆遁去。

    他在风雪中狂奔了许久。察布肯定在路上层层设卡,要小心避开。只是背上的宋宜嘉挂满了冰碴子,急需避风取暖。他看见远方有一个老旧的帐篷,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帐篷里只有一个身材高大的草原女人,正往咕咚冒泡的锅里放羊肉,被突然冒出的李季安吓一跳,抄起了身边的剔骨刀。

    李季安会简单的草原话,忙不迭一边比划一边解释,告诉她,他们只是为风雪所困,饥寒交迫,明天就走。一边说,一边指着近乎昏迷的宋宜嘉给她看。

    草原女人看到冻僵的宋宜嘉之后,紧张的表情放松不少。她示意李季安把宋宜嘉抬到床上去,费力地将大炉子挪到床边,又找出自己的一套干燥衣服,指了指宋宜嘉。

    捧着那套贴身衣物,李季安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说俩人的关系?兄妹?不太妥,宋宜嘉醒了不会说草原话,立马露馅儿。这要是让部落首领知道,岂不等于自投罗网?夫妻?就说她是自己买来的,勉强说得通。可这换衣服的事儿……

    李季安正胡思乱想的时候,草原女人拿了毡子一边尽力去堵住漏风的地方,一边催促李季安快点。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解宋宜嘉的衣服。她全身上下都已湿透,四肢有冻伤。

    脱到最里面一层,露出了女性独有的妙曼身姿,他的呼吸变得粗重,浑身僵硬,手上微微发抖。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女人里面是什么样。

    草原女人嫌他动作太慢,夺下他手中的衣服,麻溜干完剩下的活;然后给她盖上厚厚的羊皮毯子,在冻伤处抹上马油,用布包好,塞到被子里。

    干完这些,她起身给李季安打了一碗羊肉汤。

    李季安捧着热乎乎的肉汤连连道谢,并不急着自己喝下,等手里的碗不怎么烫手后,他将宋宜嘉半抱,悄悄输入一些元气让她微微转醒,把碗放到她嘴边。

    肉汤很浓,很鲜,放了宋宜嘉很久没有碰到的盐。温暖的汤水一进入喉咙,宋宜嘉犹如久旱逢甘露,咕咚咕咚喝起来,汤碗很快见底。

    李季安望向草原女人,眼里充满恳求。

    草原女人没有犹豫,马上给他打满。

    三大碗下肚,宋宜嘉的脸色明显好转,身体开始发热。

    李季安松了口气,帮她掖好被子,让她沉沉睡去。

    他走到草原女人面前,给她磕了个头。

    女人被他突然的下跪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起来。

    李季安编了个简单的谎话,称自己是郎氏部落的牧民,长期被郎氏贵族欺压;宋宜嘉是被郎氏掠夺过来的唐人,他对其一见钟情,变卖了所有家当带她北逃,不料先遇到马匪,财物被洗劫一空;再遇暴风雪,迷失了方向才误入这里。

    草原人向来豪爽,看着俩人破破烂烂的穿着,草原女人竟然相信了他的鬼话,告诉他,她的丈夫得了肺痨,几年前死了,她没有亲人,也不想再嫁,就一直守着他丈夫的这片小小牧场。

    李季安心里长舒一口气,告诉她,明天他们就走。

    女人指了指外面的风雪,让他们至少过了风雪再走。说着把一根大棒骨递给他。

    李季安吃到的东西比宋宜嘉少得多,道谢之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到半柱香时间,一根大棒骨就像被狗啃过一样,干干净净的。

    草原女人爽朗地笑起来,给他一个饼,帮他打了汤。

    等李季安吃饱喝足,女人给他一套她丈夫的衣服换上,指了指床,让他上去睡。

    李季安自然不肯,连连推辞。

    帐篷里只有一张床,草原女人只好再抱出两卷羊毛毯子,两人打地铺睡在炉子边上。

    李季安怕露出破绽,不敢修行,加之本身就很疲惫,很快入睡。

    李季安很久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所以这一觉睡得很沉。当他醒来的时候,草原女人已经把炉子的火添旺,烧了一大壶水。

    李季安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起来搭手。

    宋宜嘉也醒了,李季安赶紧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把她扶起来。

    宋宜嘉发现身上很暖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望向李季安,表情怪异。

    李季安赶紧指了指草原女人。

    宋宜嘉松了口气,下床给女人致谢,李季安在一旁当翻译。

    草原女人将一条长长的围脖系在宋宜嘉纤细的脖子上,抱了抱她,告诉她不要客气。

    早餐很简单,馕和肉汤,当然还有锅里一直煮着的骨头。

    宋宜嘉吃得好香,盖过皇宫里的十全大补、满汉全席。她吃得那么不客气,以至于李季安有些不好意思。

    早餐过后,李季安坚持帮忙干活。顶着风雪给牛羊喂料,把断了的木桩一根根在地上钉牢;数一数牛羊的数量,检查有无冻伤、冻死的幼崽;帐篷顶上的积雪要打下来,断裂的棍子要换掉……反正就是干不完的活。

    好在李季安干活是一把好手,收拾得相当利索。

    草原女人很高兴,给李季安一阵猛夸,甚至告诉他们可以不走,留下来一起生活。

    李季安告诉她,怕是会有郎氏的人找门来,到时候就麻烦了,最多到开春,自己还是要走远一点,去到万里无人的地方才能定居下来。

    草原女人没有再坚持,但看得出脸上的失落。

    考虑到夜里睡觉的问题,李季安从柴堆挑了一些勉强能用的木头,没有铁钉就用榫卯,做了一个简易的床。虽然吱吱嘎嘎响,但也勉强能用。他的想法是自己睡地上,宋宜嘉睡小床,大床还给人家,不料两个女人都不干。

    “哪有主人不睡大床的?”

    “哪有让客人睡地上的?”

    “那你们睡大床,我睡小床。”

    “不行!”两个女人的发音不同,意思却一样。

    “哪有夫妻不睡一起,让个外人掺和的?”草原女人把话堵得死死的,“我们草原人都这样,挂个帘子就行了。小夫妻嘛,没什么害羞的,该干嘛干嘛,大姐是过来人。”

    李季安不知道怎么接话,望向宋宜嘉求救,她在炉子后面默不作声,脸被火烤得一片通红。

    大姐是个实在人,晚上她真就这么干,烧了一大锅水让他们洗澡,挂个帘子隔开,把李季安推进去了。

    她翻身睡在小床上,脸上挂着笑,安心等着听响。她独居多年,无人来往,这种小乐子很久没有了。

    李季安尴尬地站在床边,进退不得。

    “你要站一晚上?”宋宜嘉望着他,似笑非笑。

    李季安张了张嘴,觉得怎么说都会错,干脆不说。

    “上来。”

    李季安张大了嘴。

    “事先说好,不准碰我,不然我饶不了你。我是为了给你圆谎才这么做的。”

    李季安爬上床,各自翻身,相互背对。

    毯子不大,俩人刻意保持距离,就不够盖了。

    “冷,”宋宜嘉打了个寒颤,“挪进来一点。”

    李季安挪了挪。

    “再挪进来一点。”

    李季安又挪了挪,贴在一起了。

    宋宜嘉感觉到李季安全身瞬间僵硬,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笑什么?”

    “没什么,不许动歪心思,听到没有。”

    “嗯。”

    “我要睡了。”

    “好。”

    李季安闭上眼睛,宋宜嘉特有的体香不断往他鼻子里钻。他心里瘙痒难耐却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硬了一整晚。

    第二天大姐看着一脸憔悴的李季安,忍不住笑起来。“没动静啊,怎么,不让碰?”

    李季安眼睛一亮,好借口啊,连忙点点头。

    “小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啥?”李季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人,就像烈马一样,需要男人去征服的。”

    这是打哪论的,李季安腹诽不已,女人又不是牲口,征服个屁。

    “怎么征服?”

    “骑上去!”

    斩钉截铁的一句话把他的脑子震得嗡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