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忙活了一顿,是半点没玩着。
反倒是被教育了一顿,什么叫做,古武至强者。
仅是略微出手,众人便只有被碾压的份,不过这也属实正常。
像朱真和陈平这等古武至强者,天龙境内,至少明面上,也就几个。
再说也不算白忙一场,这最后不是好歹还得了几千块钱,只不过去游乐园的时间得往后拖了。
走在前面的朱真多看了一眼,趴在林江雨肩膀上的小安安。
他可没有忘记,刚刚这个小猫说出了人话。
没准就是传说中的妖邪。
现在没动干戈,主要是,他如今也拿不准,这林江雨到底是不是林江的种。
如果是真的,那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朱真同时看了一眼身侧的陈平,也不知道这个老匹夫,到底听没听见。
两个小时后。
此时,夜已彻底到来,星空漫天。
太行道观,此时热火朝天。
色香味俱全的一道道佳肴,端上了桌子。
“朱老哥,你们刚刚都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们好一会,都没找到。”
楚空此时也在桌案一侧,露出些许疑惑问道。
“咳咳,没什么,就是大家恰巧都出去散步,最后刚好都遇见了,就干脆一块回来了。”朱真说完目光看向朱纯,“是吧,小纯。”
“啊对对对。”朱纯皮笑肉不笑道。
“那个什么,陈老家祖,我太行山的佳肴还可?”陈平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入嘴里,“肥而不腻,尚佳,话说,你把太行山整成网红打卡神地,也不怕你师傅从棺材里爬出来,敲死你这个不孝子孙。”
朱真抿着酒的手一抖,他看了眼周遭的虚空,“您可别说,我都能感受到,他老人家现在在直勾勾的看着我了。”
“哈哈哈,你小子,倒是有趣,此前,你言语可谓犀利,想必你和林江雨这孩子的父亲林江,关系很好吧。”陈平旁敲侧击的问道。
似乎是在套话。
朱真知道,陈平想知道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关于林江的一些事。
最关键的是,老会长的事。
“陈老家祖,想知道些什么,不如直说。”
“这我想补偿”
“那您该做的就应该是准备好,被打脸的姿态。”
这句话朱真自然是没敢说,他清了清嗓子,“陈老家祖,碎掉的镜子,就算用五零二再粘好,也没人想要。”
“可是这沾回来的镜子,能用。”陈平直接打断了朱真的话。
朱真嘴角一扯,您就是吃饱了撑的,想要弥补以前的遗憾,然后不让自己每次想起来都太愧疚罢了,装个蛋。
还有,沾回来的镜子是能用,但裂纹斑斑,用不好的!
“我吃饱了。”
“这一次,多谢陈老家祖了。”林江雨朝着陈平十分客气的一礼,随后从手里拿出一张卡:“这是我公会流动资金一千万,还您,也不算亏欠您的,当然,像您这种存在出手相救的代价,这点小钱肯定是不够看,这是我的佩刀,白玉长刀,属于宝器,一并奉上。”
“至于说别的什么。”
“陈老家祖,我只能说,我很谢谢您,但那一份情,您还错人了。”
“您没有亏欠过我,您亏欠的,永远是那一代人,而他们”
说到这里,林江雨的话音彻底戛然而止,她叹息一声,随后扭过头,“走了,小安安。”
“喵——”
一只小猫一跃跳上了林江雨的肩膀,随后一人一猫在陈平的视线中逐渐离开。
“那个,陈老家祖。”
“无,无妨,天色已晚,是我唠叨了,告辞”
陈平低着头,双手一礼,随后同样扭过头,朝着道观之外走去。
只不过,一个身影,是朝着里面。
而一个身影,则是朝着外面。
“唉,小姐说的没错,他亏欠的是老老会长,和老老会长的母亲,而他,永远也偿还不了。”
“逝者如斯,一场空水,如何偿还?”
“到头来,不过是山水一场空。”
“可悲但并不可怜。”
楚空叹息一声,随后发表了自己的感慨。
看着逐渐只剩下自己和楚空的朱真,嘴角不由一扯。
林江雨这人,还真是对陈平怨气不小。
没准还真是深受了林江的熏陶。
自己毕竟也离开了足足四十年,没准,那老贱人真就找了个女人,花了重金有了后人也不一定。
原本怀疑的朱真,逐渐相信了林江雨身份的真实性。
毕竟,外貌,DNA可以模仿,但怨气呢?
这东西,根本不是可以模仿的。
朱真看向蹑手蹑脚朝着卧室方向走的楚空,喊道:
“楚老弟,他们都走了,你可别撤,今晚咱们该喝喝!”
“朱,朱老哥,今晚。”
“干!”
“干。”
“”
某处五星级酒店。
一间较为豪华的包间内,是三室一厅。
里面虽小,但沙发,茶几,电视,电脑,五脏六腑样样俱全。
沙发上此时正躺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少年。
他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转过头,眉头微皱,问道:“曾爷爷,您怎么才回来?”
略有些失魂落魄的陈平,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陈长青,而是问道:“长青啊,你说我整个人怎么样?”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陈长青略微有些不解地问道。
“有点好奇我在你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陈平继续道。
“可这样问,可很不像曾爷爷。”陈长青露出一副乖巧的笑容,打趣道。
陈平“嗯?”了一声。
“和曾爷爷的性格不像,您可不像是会随随便便问这种事情的人。”
“你说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曾爷爷为人处事霸道却不失公正,刚硬而能适时变通,总之曾爷爷是一个很好的家族领导者,只不过在家族和族人的注重上有些过于偏执家族了,但这也正体现了曾爷爷对家族责任的承担。”
“您在长青心中一直是一位极为值得敬佩的长辈。”
陈长青解释道。
“你倒是看的透彻。”陈平叹息了一口气,不过面色总归是好看了些。
他走进客厅,褪下了外套随后随手挂在了衣架上。
“曾爷爷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如和长青讲。”
听到陈长青的话,陈平的手不由一僵,随后随口敷衍了一句:“麻烦倒是算不上,只不过是一块心结。”
“可是林江雨的事?”
听到这话,陈平微微扭过头,“你都知道了?”
“嗯,知道了。”
听到陈长青的话,陈平也没有太过意外,他之前的行动很明确,再说也没有打算瞒着。
“是你爹告诉你的?还是你爷爷?”
“爷爷告诉我的。”
陈长青恭敬回答道。
“唉,本不想让你知道的。”
陈平摆了摆手,走到了沙发边,随后坐下。
陈长青起身为陈平斟了一壶茶,随后倒入茶碗里,“可我认为曾爷爷无大错,当年的事情,赖不得您。”
“长青,你不懂。”
“嗯?”
“有些事,不是你做对了,就可以问心无愧的,你的心会告诉你,你总有亏欠,这份愧疚,我该承受。”
“曾爷爷。”陈长青一时之间面色有些微变。
还想说些什么,却见。
陈平摆了摆手,“好了,早些睡吧,你今日既然已完战,明日想来也无事,帮爷爷定一张游乐园的票。”
“怎么扯到游乐园了?”陈长青面露古怪。
“好了,别问那么多,帮我买上,还有,该回屋睡觉了。”
说完陈平起身,随后朝着屋内走去。
身影略显萧条,孤寂。
“曾爷爷,夜安。”
“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