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广场,其实就是一片空旷的草地,索雅经常在这同人比试。但往常同她比试的人,要不是觊觎她美色却被她狠狠收拾的,就是她看不顺眼拉来这教训的。
乔悦按情况属于后者。
听说公主要比试射箭,已经有人在百步内放上了箭靶。索雅的弓箭同普通男子的弓箭重量一般,只是这把弓箭是她亲手拿狩猎的兽骨打造而成。
虽谈不上多美观,但却是索雅的战利品之一。
只见她站的笔直,右手大拇指扣住弦,食指和中指扣在拇指上,箭尾则卡在拇指和食指的指窝处,一双明亮的双眸微微眯起,瞄准靶心。
“咻”的一声,正中靶心。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北昭公主。
乔悦没学过射箭,原主在宫里也是只学些琴棋书画,淑妃张罗着让她早点找个人嫁出去以后才有好日子过,结果亲事还没说成,她就被送过来和亲了。
索雅得意地挑眉看向乔悦,眼睛里挑衅意味渐浓,“怎么样,看会了吗?”
周围都是北昭百姓叫好的声音。
乔悦一言不发走上前拿起另外一把弓箭,触感冰凉,拿起来也有些沉重,只是她力气大倒不觉得什么。
索雅站在一旁,好整以暇看着她。
乔悦回想着刚才索雅的姿势,然后照葫芦画瓢地作出一样的姿势,学的像模像样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有两把刷子呢。
索雅不笑了,她盯着乔悦的动作,心中开始猜疑对方是不是真的会射箭。
没成想下一秒,“铮”的一声,那把弓箭的箭弦居然被乔悦硬生生扯断了,弓箭掉落在地上。
周围过来看戏的北昭人都愣住了,这他娘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能把箭弦给扯断啊?
不说他们,索雅都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立即沉下脸,“你这是故意找茬?”
乔悦有些尴尬,“公主恕罪,我实在愚钝,不会挽弓。”
她嗓音清脆,有一种独属于中原女子的温软,但神情却不卑不亢。一般人被索雅这么看着早就露怯求饶了。
这位新来的落魄公主倒是有副好气魄。
索雅不禁高看了她一眼,但赌约还是要履行,“既然弓箭被你损坏,你射不出箭自然就是本公主赢了。”
言下之意,乔悦要履行承诺去马厩里住上一个月。
这样的结局实属意料之中,乔悦无话可说,静默在一旁,任由随从押她下去。
一旁的婢女走过来在索雅耳边提醒了两句,索雅又将人叫住了。
“差点忘了,你是阿兄的女人,晚上之前还要把你送回去。”
索雅说着又打量了一眼乔悦,瞧着那细胳膊细腿,忍不住提醒:“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阿兄脾气不好,惹恼了他,不是吃两鞭子就能挨过去的。”
果然躲不过。
过来和亲,她是身披嫁衣来的,到了门口对方不仅连应有的礼节都没准备,还任意旁人将她带走打骂。
这哪里是来和亲的,说是过来当质子更合理一点吧?
乔悦现在不想面对三王子索亚,这个在无数次循环中将原来的她推向地狱的男人。
上一世乔悦过的顺风顺水,有苏晓颜和乔欣的帮助,她遇到天大的事都能解决,但这一世她来到这个陌生的草原王庭,孤立无援,谁都帮不了她。
三王子的帐篷比先前乔悦看到的帐篷都要大,帐篷外守着一众魁梧的北昭侍卫,手执尖锐,肃穆威严。
乔悦刚到帐篷门口就被挡住,身后押着她的婢女说明来意,为首的侍卫瞧了乔悦一眼,眼底闪过鄙夷,一言不发进入帐篷禀报。
帐篷内,一高大魁梧的青年身着象征北昭皇室的烫金双头鸟纹袍,布满疤痕的手摩挲着置于桌案上的图纸,似在思量什么。
听到有人来报,索亚停下动作,那双深沉暴戾的眼里透出不耐,“什么事情?”
“殿下,大庆前来和亲的公主到了,就候在外面。”
索亚眉头一松,声音沉静:“怎么才来,去,洗干净再带过来。”
“那婚礼……”
索亚哼笑,语气嘲讽:“一个因为求和被牺牲的玩物,也配做本王的妻子?”
侍卫于是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