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党冬生拍着桌子：“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借过钱。”
霍敛茫然的摇摇头。
“……意味着你100万借一年只需要多还200块。”
“这么多？”霍敛惊讶。
“……”
党冬生情绪激昂的被他打了个磕绊，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幸亏没让你去跟那家伙谈，要不你得把他噎死。”
“年息率低于3已经是很低很低了，别说个人贷款，就连银行贷款都开不出来那么低的。”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晓红认为，当时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晓红借了钱，准备重振旗鼓，把棉被厂转成口罩厂。
“那很赚的！”
“是啊，她有材料，有厂房，还有一群手熟的工人。如果转型成功的话，这个厂子前途无限。”
“……”
烟灰落下，党冬生的头低了下去。
“可能正是因为前途无限，才让宋金鑫早早的盯上了晓红。”
晓红的口罩厂开起来了。
机器是最新的，生产的也是当时最紧需的口罩，跟好多家医院都签了订单。
正当她雄心勃勃撸开袖子加油干的时候，工人通知她有一个仓库的棉花出了问题。
“……”
党冬生扶住了额头，陷入一段不敢回想的往事中。
“等我到那儿的时候，晓红已经被抬出来了。”
“说是抬出来，其实用拎出来更合适。”
党冬生赶到那儿时，整个棉花仓库已经燃烧了两个小时。
当时正值夏天温度高，整个库房里堆放的都是易燃物，火烧了很久。
那个仓库里当时只有三个人，一个昏厥被救了出来，另外两个包括晓红在内都烧到了碳化。
大火被扑灭后，他们才被发现。
“后来法医鉴定，她的死因是被烟呛到窒息身亡。”
“所以你才说，要掐死宋金鑫。”
“……”
党冬生将烟蒂按在桌子上的烟灰缸里。
“那晚，我在派出所待了很久。”
“正是那一天，我觉醒了异能，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意外之外，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但当时，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我把晓红的女儿接到家里来住，要跟她生父周旋抚养权的事，要处理我公司的事儿，还要处理晓红的后事。”
“等这些都告一段落后，我突然发现，晓红的公司莫名其妙的被抵了债。新东家接手的很快，但是钱却不知道打哪儿去了。”
“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了宋金鑫这个名字，一开始还以为是经济纠纷，但……”
“但有天晚上，小媛在——啊，小媛就是晓红的女儿，她在屋子里叫，我冲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只猫。”
“那只猫？一只狸花猫？”
“不是，是一只橘猫——猫的形态不重要，我查过很多相似的案子，里面提到的猫各有不同。有中华田园猫，也有外国的品种猫。”
“我跟那猫打了一架，没打过，这更让我确定了这件事儿不简单。”
党冬生深吸一口气，喝了一口早已冰凉的茶水。
“后来，我卖了公司，把小媛送到道观里去当小道士——我必须得保证她的安全，但因为这个我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好几年。”
所爱被杀，就连曾经爱人的孩子，都还在受到生命威胁……
这就是为什么，党冬生追了这只猫这么久。
“研究过这么多案例，我觉得比起猫鬼神，另一种妖物的可能性要更大。”
党冬生用食指蘸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猫鬼。
“比起家神，这种妖物的更加凶恶，是猫死后化为的恶鬼。它受命于人，听从术士的驭使。”
“隋朝独孤陀就驭使过猫鬼害过他的姐姐独孤皇后。”
“邪恶术士会故意杀猫以增加手下猫鬼的数量，所以猫鬼的形态通常不固定。因为攻击你的并不一定是同一只猫鬼。”
霍敛听着他的话，突然心中灵光一闪。
他掏出手机要拨打电话，被党冬生按住了：“打给谁？”
“你认识的，电波。”
党冬生松开手：“没想到你也认识她。”
“你和她也有生意往来吗？”
“曾经有，拜托她查资料很方便。”
霍敛拨通了电波的电话。
“加班是要加钱的，我虽然不收你的钱，但是也不要随随便便——”
霍敛连忙掐断电波的话：“我想到一个重要的事情！”
“……说。”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会留下痕迹。”
“你是说宋金鑫？我当然知道他一定存在，但我找不到他的信息，这就说明他要么是个鬼，要么用了假名字和假身份。”
“一个鬼要钱有什么用？我更倾向于他是一个活人。”
“然后呢，同行，你匆匆忙忙给我打电话不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党冬生说，那很可能不是猫鬼神，而是猫鬼。”
“党冬生又是谁？”
“这个不重要——他说想要增加猫鬼，有一个办法是故意杀死猫。”
“……”
“你能查到前30年所有记录在册或者有影响力的虐猫事件吗？和经济有关的！”
费莱倒吸一口凉气：“霍敛，这可是个大活！”
“做不到？”
“笑话！所有在互联网上留下痕迹的东西都在我的能力范畴之内！不过，你得加钱！”
“我旁边坐着一东北大老板，要多少钱他都能掏！”
党冬生用力的点点头：“掏！”
他怎么没想到这事儿！
他光想到可能是猫鬼作祟，但没把这些信息串联起来。
宋金鑫能够驭使那么多猫鬼，说明他一定参与杀死过很多只猫。
“还有除了虐猫事件外，重点关注那些猫舍出了意外，死了很多猫的案件。”
“我在努力找了……你知道这30年内有多少吗？！千禧年之后的还好说，千禧年之前可就难找了！”
霍敛低头看了一眼备用机，将手机拍在党冬生手里。
“宋金鑫来消息了！他约了明晚在南城见面！”
党冬生一惊，捏紧了手机。
“你去见他，我在暗处盯那只猫！电波挖他老家！”
“咱们这次，把这狗日的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