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的一瞬，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但似乎只是瞬间，他被人推搡着扶正坐起。
“老霍！怎么了这是！”这是王金满的声音。
“霍敛！醒醒！”这是老班的声音。
“送医务室……”
“打120……”
“低血糖……”
这是更多的同学的声音。
他摇了摇头，脑袋里刺痛的很。缓缓睁开眼睛，面前是老班担忧的眼睛：“哎呦醒了！”
“吃个糖吃个糖！”有糖果和巧克力递到他面前：“是不是低血糖了，怎么晕倒了呢？”
递巧克力的是老班同办公室的女老师，满脸心疼：“要多注意身体啊，高三了是应该努力，但是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啊。”
啊……他晕倒了吗，是因为昨晚熬大夜吗？
不对啊，他昨晚没熬大夜，睡的挺早的，还做了个梦呢。
梦里他还梦到了一个身材超好的魅魔，大概是因为他白天看多了异世界题材的动漫。
梦吗？
是梦。
脑子有些清醒了，霍敛感激的接过糖果和巧克力，并保证以后早早睡觉。
大家于是嬉闹着又坐了回去，王金满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下次要带他一起去爬山锻炼身体。
汪崇安？对了，他和汪崇安关系不算好，他怎么没上来嘲讽一波自己？
霍敛下意识看向身后的桌子，那是张空桌子。
对了……梅雨眠。
学校女神，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
她今天怎么不在？
大概是升学在即，她请假出去看看有没有更大的上学机会……
想这个干什么？反正他和梅雨眠的关系虽然不算陌生人，但也并不亲密。
他这样的学生，和女神级别的女同学聊不到一处去……
霍敛手伸进书包里捞出手机，没信号。
对了，学校旁边的信号塔前两天有一窝嚣鸟，市里让通讯商关了塔把鸟送去动物园，免得被抓走做肠胃药。
嚣鸟……肠胃药？
他在想什么……头还是疼的厉害。
……
监控室内，霍崇双手抱臂站在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墙上那些分割的画面。
“48号异常物的表现如何？”
身后传来声音，霍崇转过身，对身后那个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留着一头泡面卷的男人说道：“目前看来还不错。”
“nonono，我和你看法相悖。”
泡面头男摇头晃脑，连带着他脑袋上弯弯曲曲的头发也摇晃起来。
“我打一开始就不觉得用异常物来筛选学生是什么好手段。”
“所以沈委员长打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来掺和甄选学生的工作。”
霍崇平静的说道：“要不是徐闻瘫痪了，甄选工作不会临时换人。”
“蛤~”泡面头男拧开手里的冰红茶，一口气喝了一半：“我还以为不让我参加招生是因为我的成分不好呢，毕竟我原来是特异局的人，你们都在防着我呢。”
“……”霍崇顿了顿：“和那无关。沈委员长既然接受了你的投诚，那就不会再介意你的过去。更何况现在学盟和特异局精诚合作，那些事情已经无关紧要了。”
“哈哈哈哈。”
泡面头男扯着嘴角笑了一阵，对霍崇指了指：“霍崇啊霍崇，不愧是你，这种话——也就你相信。”
男人皱了皱眉头。
“用异常物来甄选学生，就像让所有学生只考一个科目，然后不管答题情况如何，直接把答题卡塞进电脑里。出题和判题都完全脱离掌控，你们在甄选学生？nonono，在我看来你们不过在筛选样板生罢了。”
“嗯，确实是这样没错。”霍崇点点头。
“oh，你不反驳的吗？”
“那有意义吗？”
“对这件事有没有意义不知道，但会让我的人生变得没什么意义。”
“我正在做的事不是为了让你的人生变的有意义的，梁术。”
“没意思。”
梁术打了个水嗝：“我记得你那个侄子在南城对吧？”
“……”
“别装模作样，自从你把那个视频交出去后，情报部已经把视频拍摄者以及他的相关社会关系摸了个底朝天——霍崇，如果你的侄子以后被任何人盯上，那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你，你泄露了情报，你……喂？”
霍崇将手伸进口袋里，握住一只什么东西。
梁术脸色一变。
“Exuse me？ What is that？？”
他警惕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的摆出搏击姿势，双臂肌肉遒劲。
霍崇却丝毫不慌，把手里的东西拍在桌子上：“打火机，不然呢？”
“吁~”梁术吐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们这些搞学术的都配上枪了呢！”
“你们异能者还会怕枪吗？”
“说的这叫什么话？”梁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力拔山兮接擒虎接前3/4双肱二——让霍崇有些茫然。
“我练的不错吧？”
“……确实。”
“可就这身腱子肉，练的再好也是人皮人骨，一颗子弹能让我躺地上叫爸爸。”
梁术撇撇嘴：“真以为人人都是祁天、武瑞海、安茸那样的？真跟异能者对上了，一把手枪能对付绝大多数的异能者——十米开外步枪又快又准，十米之内手枪一枪一个！”
霍崇还想再说什么，听到麦克风里传来了兰文斋的声音：“霍先生，第一批学生醒过来了。”
“安排好后续工作，尤其是那些心里有底的，让他们不要乱说话。”
“明白。”
兰文斋轻快的走出去，将那些被“淘汰出局”的学生们信息记录在册。
一些从学盟调过来的工作人员也上去帮忙。
汪崇安只觉得脑袋有点晕，像是做了个梦。
但具体梦到了什么内容他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同学你还好吗？”
一个亲切温和的声音凑近了。
汪崇安抬头一看：哇噻，一个外貌好哇噻、气质也好哇噻的小姐姐正柔声细语的对他说着什么话。
“我……我还好……怎么了这是？”
他挠了挠头四处打量自己所在的位置，余光不停的瞥着小姐姐。
“你早上是不是没吃早饭？”小姐姐和气的说道：“刚才看你摇摇晃晃的，是不是低血糖了？吃个巧克力吧。”
汪崇安幸福的接过巧克力，回去要跟好厚米们说说这件事……
啊，对了。
“小姐姐，招摇山大学的面试开始了吗？”
他没耽误事儿吧？
“哦，已经结束了。”
小姐姐微笑着说道：“你被淘汰啦，休息休息回家去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