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席间，方弦想问玄元丹，老祖宗有没有给过陈氏集团。
滋溜喝完药酒，他嘴唇动了动，忽然大着胆子说道：
“我打算等二十七岁的上等姻缘，但还要三年，老祖宗，您要不要自己娶……一个？”
老祖宗先是点头，听到后面那句，砰的一声重重放下瓷碗：“放肆！”
“没大没小。”
方弦尴尬挠头，他就是想不明白，老祖宗既然如此关心家族，为什么不多生几个？
尤其是在三千多年前，遇到第二代，第三代后人的时候，完全可以生他十个八个。
但见老祖宗发脾气，他也不敢再问，便聊起了玄元丹的事。
“今天中午我见了一个买家，他说，他爷爷吃过一颗玄元丹？”
方弦很认真地看过去，“那是不是您在九八年给的？”
“每次入世游历，我都会施于玄元丹，不足为奇。”
方弦又问，“那在九八年之前，您是哪一年入世的？”
“哪一年倒是忘了。”老祖宗沉思片刻，补充道：“只记得遇见了你高祖，那年他十八岁。”
十八岁的高祖？
父亲→爷爷→曾祖→高祖……
至少是一百多年前了吧？
方弦点点头，接着道：“那就是九八年给的，当年您一共给了多少？可还记得姓陈的？”
“具体多少记不清了，一般不会超过五颗。”老祖宗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姓陈的，倒是有印象。”
方弦顿时来了兴趣，“是不是叫陈学礼？”
说到这时，他连忙拿手机搜出一张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老祖宗抬头扫一眼，说出一句很吓人的话：
“他十年前不是死了么。”
“没，没死啊。”
方弦吓一跳，又在网上搜索一番，最终点头，“还在世。”
“他命数七十，吃了玄元丹，最多活到八十余，怎么现在还活着？”
方弦看了眼大门方向，又看了眼窗户，小声道：“我听说是换了零件，就是把青年人身上的东西，换到他身上。”
老祖宗皱了下眉头，沉默片刻又问：“你今天见的是他？”
“是他的孙子，想找我买玄元丹和那块黄布，我没卖，他也没强求。”
“哼！他还敢见我么？”
方弦神情严肃起来，“您跟他有恩怨？”
“他也配。”
方弦还是第一次见老祖宗生气，也担心陈氏集团给自己下套，连忙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老祖宗神色复杂，摇了摇头，神色又松缓下来。
“九八年，我见他命数将尽，赐他一颗玄元丹。我知他商途大盛，便让他关注你父亲的企业，必要时候施于援手，这也是破例施他玄元丹的原因。”
方弦放下了筷子，“有他帮忙，我父亲的企业，应该不至于连根毛都没剩下。”
这事他一直觉得奇怪，父亲当年混得那么好，死后却一切化为乌有，按理说当时应该有保姆，有家产才对。
老祖宗冷笑一声，“他必然是没有帮忙，否则自会给你留下家产。”
“他知道我父亲是您的后人么？”
“这倒不知。”老祖宗摇了摇头，“在你父亲家里，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就住了五天，你父亲有所顾虑，并未对外透露。”
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那个年代比较保守。
就算是现在，方弦也不会对外透露，主要是怕麻烦。
“既然不知道这层关系，也难怪他不上心，不对，您都明说了，他不敢不管。”
说到这时，方弦越发想不通：“就算他知道您走了，故意不管，那现在也不敢购买黄布。”
要知道这块黄布的作用，是请老祖宗办一件事，就算他真的拿了黄布，他敢面对老祖宗？
“怕是这里头有什么隐情，有机会我帮您问问。”
老祖宗喝一口酒，神色早已恢复平静，根本不在意这种事。
要说现在最让他上心的，就是传授医药知识，甚至还期待方弦把电子版开发出来，说要给他手机也装一个。
……
次日清晨。
方弦起床洗漱，发现老祖宗出去了，平日里这个时候都在楼顶练功，今天不知有啥事。
他照例做了两份白粥，趁吃早餐的空隙，掏出手机看一眼。
发现微信里有很多未读消息，全是表情包。
陈思岩：“方师傅，发你的种植难题有答案了吗？”
陈思岩：“熊猫惊掉耳朵表情包。”
陈思岩：“叶问、手指、微笑表情包。”
陈思岩：“捂脸笑表情包。”
陈思岩：“卡通萌妹憋笑表情包。”
陈思岩：“小小的脑袋有大大的问号表情包。”
陈思岩：“熊猫举榔头表情包。”
一共发了99+表情包。
这特么神经病吧？
方弦都无语了，博士这么闲吗？表情包博士？
他昨晚跟老祖宗畅谈心扉，多了解一下陈年往事，确实是忘记了这件事。
关键是，那什么种植难题，他中午以为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这么较真。
方弦回复一个：“靓仔语塞表情包。”
“不好意思，昨晚太忙忘了看，今天上午给你答复。”
他想了一下，虽然公司执照拿到了，但办公场地还没下来，暂时不用出去。
办公场地和医药试验，陈常峰已经接过去了，该要的资料也要了，应该会办妥，他只需等着就行。
叮咚~
微信响起消息。
点开一看，毫无疑问是陈思岩。
这回不是表情包，而是一段19秒的语音，还特么是粤语。
方弦：“请刚普通发谢谢。”
陈思岩：“我在去学校的路上，你那研究不出来就算了，别太勉强。”
吃过早饭后，方弦上楼查阅医药百科全书。
药材种植的书籍，老祖宗只拿来一部分，炼药的倒是齐全。
他忽然想起前两天答应老同学唐妮的事。
说是中医院有一份协助文件，只要提供玄元丹信息，就能拿到省部级二等奖项。
唐妮帮了这么多忙，他打算回馈一下，反正玄元丹别人炼不出来。
当即跑到炼药书籍的架子上，翻到玄元丹那一页，挑选其中五味基础药材，然后把玄元丹特性、气味、重量之类的信息都写下来，发给了唐妮。
唐妮很快就回了信息。
“这事你还记心上呢？”
“够义气！心意我领啦。”
唐妮倒也没抱什么希望，不过反正都要提交，与其空着，倒不如发过去凑个数。
她把消息内容复制到邮箱里，随手发给了中医总部的专家组。
方弦这边，翻阅了两个小时，总算翻到陈思岩所说的药材种植。
很认真地查看起来。
原来这种药材的别名，就叫短命鬼，是比较稀缺的药材。
他又上网搜索一番，发现这种药材价格极高，基本上依赖进口。
这说明国内的种植技术落后。
也不知道陈思岩用的是哪个种植方法？
自己把医药古籍里的方法透露出去，不是没得赚了么？
方弦思索着，随后摇摇头。
又不是全天下都种不出来，只是被国外垄断而已，本来也赚不了多少。
而且，这个药材在百科全书里，不算是特别稀缺的品种。
再加上古籍里记载了好几个种植方法，只需透露一种，无伤大雅。说不定还能通过陈思岩，拉拢陈氏集团投资。
这样想罢，他当即选择一个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