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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坎坷身世,相约泸川秋桂楼

    十日后,云州。

    庄愚与张道先两人一路向西,驾着遁光朝着泸川的方向进发,这一路上,倒也是让庄愚一览楚国山河风光。

    云州地界,相较于沧州,明显山地要更多,山势也要更陡峭。

    此际,他低头往下界看,只见白云绕足,一座又一座的山脉,一览无遗。学会这御气流光之术,已有一段时日,但每当看到山川城郭尽收眼底时,皆是觉得颇为有趣。就是这上面的天风时间吹久了,只觉面部僵硬。

    这就好比他原先世界,开车上高速,却没有任何遮挡。

    在陆上这般吹一会,脑瓜子尚且都得吹得邦邦硬,更何况在这高空之上。更是天风呼啸,刮得脸蛋疼。

    所以他们也不敢全力飞行,而且每隔半日左右,便会从上面下来歇息一会。在山林之间,抓点野味打打牙祭。

    他们最初从沧州淮安出发,虽然西行的路上往北边绕了一段,为谋取石钟乳膏,但大致的路线也没有偏移多少。可到这里,也足足耗费了近一个月了。

    云州与沧州毗邻,据张道先所言,这里还不过是云州的东部边陲地区,这也是让庄愚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一州之地的幅员是有多么辽阔。

    不过也是,就那沅水也不过只是沧江的一条支流,就有三千多里。这几乎跟他原先世界黑龙江的长度一样了。

    沧江更是号称万里沧江,须知,长江也就一万两千里的样子,而这只是一州之地的河流。

    两人又行了五日,距离泸川已是不远,泸川也算是云州东部地区的大城市,人烟鼎盛。

    所以两人在距离此城约莫五十里外处的一座山丘,按下遁光,改步行前往。

    张道先和他的义妹黎珂约好在此碰面,这一路上,张道先亦是没少给庄愚介绍他这位义妹,口中多有赞美之辞。言其虽是女儿身,但却英姿傲骨。

    不过在提及她身世的时候,却时不时叹息几声。

    原来黎珂原不叫黎珂,而叫邓珂。其父名唤邓贤举,家中世代官宦,邓贤举少有才名,不到三十岁便已是举人之身,在他进京参加会试的路途中,于庐州认识黎珂之母,也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花魁,名唤黎芷萱。

    因此有了一段才子佳人的露水情缘,叵耐世上多是负心人,邓贤举自中了进士光宗耀祖之后,便忘了这茬,荣归故里,并与当朝一位御史大夫之女定下了婚约。

    当时黎芷萱已是身怀六甲,并且当初与他定下永不相负的誓约后,便散尽这些年所得的金银,为自己赎了身,居于宛平县下一乡里之中,只盼望着邓贤举会来此接她。

    可她等来的却是对方结婚的消息,日日可谓是以泪洗面,自生下了黎珂之后,没过几年便去世了。

    与她朝夕相处的婢女于是便带着邓珂去寻到邓贤举家中,在出示邓贤举赠与黎芷萱的玉簪,邓贤举方才想起当初这事。

    可是与妓女生有一女之事,到底辱没门风,所以此事便没有声张,只当那邓珂是远房亲戚的孩子,收养在家中。

    她虽是邓贤举之女,但在家中却过得并不如意,家中主母不待见她,家里的奴仆时常欺负于她,至九岁那年冬天,因不小心磕碰了主母一件饰品,被罚站在冰天雪地之中,幸得她的师父九华山许飞琼途径此处。

    那许飞琼本就是性情刚烈之辈,在旁门之中,亦正亦邪,她行事从不受世间礼法道德束缚,一切全依自己心意来。不管善恶是非,只要自己看不惯,就得管上一管。

    当得知事情的缘由以及邓珂的遭遇后,她一气之下,便带着邓珂回了九华山,并将其姓改为母姓,在她看来,那邓贤举不配为人父,自此之后,黎珂方才过上了一段较为温暖的日子。

    ……

    时至傍晚,庄愚与张道先来至泸川城。他们事先约好在泸川碰面。

    眼下已是四月中旬,那翻海夜叉赵炳言五月初五会来寻仇,但说是五月初五,谁知他们会不会提前而至。

    所以张道先与庄愚商量好,提前一些时日到来,等完结了此事,再与庄愚一道,帮他去寻那《造化归元经》的其他三部。

    虽说天大地大,黎珂如果铁了心要躲赵炳,对方也未必能找到,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此外,黎珂也是继承了她师父许飞琼的一些性格,躲躲藏藏亦非她行事风格。他要来,那便只管让他来,她倒要看看这只丧家之犬,有何手段。

    泸川城内,张道先带着庄愚来到一家名为秋桂楼的酒家,之所以唤做秋桂楼,是因这酒家的后院生长着一棵百年桂花树,每到秋季,香熏满楼,故而唤做秋桂楼。

    进入酒楼后,张道先先是问店小二近日可有一独行的貌美女子住店。

    独行的女子,自是相对少见。女子出门在外,一般都是有亲眷相陪。否则大抵是行走江湖的江湖儿女。

    店小二问询年龄体貌特征,张道先言二十出头,或穿红衣,或穿白衣,鹅蛋脸,眉心有一朱砂痣。

    店小二闻言,直摇头,张道先也只好与庄愚先行住下,订了两间上房,在此等候着黎珂的到来。

    眼下酒楼内多有客人,因为时至傍晚,天色渐暝,店内也掌起了灯火。

    空气之中,弥漫着酒香,肉香,让张道先亦是馋虫大起。于是便拉着庄愚坐下,点了一桌子的上好酒菜。

    庄愚有钱,他是知道的。因为这一路上,都是他在破费。

    庄愚本来觉得像他们这样的人不会缺钱,可张道先却刷新了他的认知,这厮浑身上下掏不出十两银子。他的解释是钱财乃身外之物,平日里餐风饮露惯了,哪里会有那玩意。

    这话庄愚自是不信,这家伙一脸油腻,顿顿无肉不欢,哪里还什么餐风饮露。

    张道先便道他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收入来源,过去游走四方,多是靠帮人摆平尸变之事做活计。

    穷苦人家,基本上收不到什么钱;至于大户人家,家中多半有官身,自有香火气运镇压,尸变几乎不可能发生。而且此等邪祟之事,上报城隍,自也有得办法处理。所以落在他手里的生意就少了。

    说着说着,庄愚便提起淮安城那蔡员外家中发生的事来,提到这事,张道先眼中可谓是异色连连,说那沈翠兰的公公爬灰,好不要脸。

    不过也是让他捡了一个漏,言称那沈翠兰是阴年阴月阴日生,若是横死,百分百会发生尸变,便是你家中有何等雄厚的香火气运,都镇压不了。

    庄愚便问这纯阴女,有何特别。

    张道先说这种女子是炼制僵尸的最佳材料,能够有机会炼制出阴姹女僵。这玩意一旦炼制出来,起步阶段,便能够比肩练气期的修士,而且和寻常僵尸不一样,她会飞,行动也十分敏捷。不似寻常僵尸那般呆板。

    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便黑漆下来。

    泸川城内,万家灯火点亮。吃完饭时间尚早,他们便相约一同出去闲逛起来,趁此感受感受泸川城的风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