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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纳兰性德3

    “若你和你的福晋有孩子,会续弦吗?会将孩子交付给她教养吗?”胤禛认真的问道。

    “不会,我会亲自教养的,会将自己的全部教导给他的。”

    胤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有些酸酸的开口,“阿玛也是。”

    两人快要走到毓庆宫了,胤禛看着越来越近的椒红宫墙,脚下石板砖越来越平坦光滑,甚至隐约闻到只有在乾清宫里的龙涎香,喉咙里忍不住有些哽噎。

    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羡慕,“阿玛也是。”

    “若把阿玛的心分成十份,二哥独享六份,天下人占三份,其他人共享一份。”

    胤禛眼睛有些红红的,“我有时候很羡慕二哥,只是羡慕。我更多的是心疼二哥。”

    “容若,在你福晋的忌日,你肯定会一整天没有心情吧。”

    “阿玛也是,每遇到孝诚仁皇后的忌日时,他总是一个人待在凤仪宫,所有人不得打扰他,就连二哥也不行。”

    “可是阿玛忘了,那一日不仅是孝诚仁皇后的忌日,还是二哥的生日,所以二哥从来都没有自己的生辰宴,他也十分抵触这一天。二哥总觉得若不是他,也许赫舍里皇后还会好好的活着。”

    胤禛停下脚步,蹲在地上,看着有一块残缺的青石砖,指着它,对纳兰性德说道:“我不懂,只知道二哥不过生日,有一次偷偷的给二哥送了一个生辰礼物。二哥什么都没说,就把它给砸了,瞧!就是在这里。我还曾因为这个好长时间不搭理二哥。”

    “还是额娘告诉我原因的。她说:虽然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可这确确实实的伤害到二哥的心。”

    “所以我想,阿玛的行为肯定更伤二哥的心。”

    纳兰性德沉默的听着,站在第三方的视角,去想象一个小孩抿嘴倔强的模样,着实让人有些心疼,就以前,他只会感叹皇上对太子的好,真是亘古未有,现在倒是觉得太子也是有些可怜的。

    胤禛说完,就到了毓庆宫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太监,是胤礽的贴身太监,可是他额头冒汗,一副很紧张的模样。

    他看到胤禛,就慌忙跑到胤禛面前,看似恭敬的在胤禛面前小心说话,可不论是胤禛还纳兰性德都看出来小太监藏事情。

    胤禛看着紧张不已的小太监,不由得感慨,原来小魏太监这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干帮二哥拖人的活了。

    “小爷要找二哥,他说的我找他不需通报的, ”胤禛盯着眼前的太监,前世就想给他个教训,听索额图的话,都不知道自己本家是谁了,叛主的奴才,“你这是在拦小爷,好呀,小爷我得告诉二哥!你完了!”

    胤禛仗着身子小,躲开太监,就直直的朝向胤礽的书房去,边跑还边喊,“二哥!二哥!小魏太监拦着我,不要我来见你。”

    魏珠满脸震惊,委屈的说不出话来,纳兰性德感到好笑的摇头,侧身路过魏珠太监啊,跟在胤禛的身后。

    忽然,胤礽的书房里走出来一身深黑朝服的人,他圆润的肚子,直挺挺的,差点胤禛就撞上去了,抬头看,先入眼的银丝白线,祥云上,是飞跃的仙鹤,再向上看去,是茂盛略有灰白的胡须,在向上看,是精明闪光的眼睛对自己的审视,精明下藏着满满的戒备。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胤礽的舅叔父——索额图。

    “小爷说呢,难怪魏珠儿拦着自己,原来是索额图舅叔父呀。”胤禛愣了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倒是身后扶着胤禛一把的纳兰性德暗自哭笑不得,没有想到,难得被拉来毓庆宫,还能碰到索额图大人,真是“好运气”,就是不知道阿玛知道了,会不会动用家法。

    纳兰性德待胤禛好好站着,笑得坦然,“晚辈见过索额图大人。”

    索额图居高临下的看着胤禛,他不喜欢四阿哥,听说太皇太后将她贴身佛串赠给了四阿哥,一想到这里,索额图就忍不住皱眉,四阿哥的存在对太子来说就是个隐患。

    在索额图看来,大阿哥他们都算不得什么,只是偶尔提点一下,就能让他们措手不及,可是唯有四阿哥胤禛,他每每看他,心中忍不住提防,一开始索额图说不清楚原因,现在也是,但是他受太皇太后喜爱,就这一点对于索额图来说,就足够厌恶的。

    “四阿哥怎么这般莽撞。”语气里浓浓的责备,索额图并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也好在纳兰性德这里提个醒,不要以为攀着大阿哥就不把他和太子放眼里,“臣为太子少保,对皇家学子都有教导之责。四阿哥的行为实在有愧皇家风范。。。”

    胤禛汗颜,看着神气十足的索额图,内里不由得牛脾气上来,怎么说自己也是干了十三年的皇帝,除了十三弟,还从未被人这样直白说过,再者就是在皇子时期,阿玛都不得不承认,他行为举止是为典范。

    刚想出声,严声放肆,就看到胤礽走了出来,胤禛看到明黄色太子衣,瞬间转了方式,模仿着点墨做错事时撒娇的样子,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子,微微噘嘴,眨着眼睛,瞬间泪光闪闪,委屈极了的模样,就是要做出来给胤礽看的。

    在胤礽的角度,确实就看到弱小无助的四弟被高大壮实的舅叔父训斥,瞧着肯定是严声斥责,不然四弟怎么会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

    “舅叔父!”胤礽连忙上前。

    索额图才知道胤礽就在身后,刚想解释,就听到胤禛的声音,弱弱的,可是在场的人都能听清楚。

    “二哥,是弟弟的错。弟弟不该因为交到新朋友,太过兴奋想要找你分享,才这般活蹦乱跳的。索额图大人说的对,这样实在有失咱们爱新觉罗家的颜面。”

    胤禛说的都是事实,就是刚刚索额图说的话,可是怎么听都感觉不对劲,胤禛的话让人听了,好像是他索额图故意欺负一个开心的小孩,还把事情上升到爱新觉罗家,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他还得了。

    胤礽想得就更多了,索额图确实是他的舅叔父,也确实是太子少保,可谁都知道,这个官职只是虚职,说来好听罢了,更何况是给索额图的,更是因为他是太子母族,就是一个荣耀虚职罢了。就算他是太子母族,也轮不到他来说爱新觉罗的家事。

    今日找索额图来,本就是因为他最近太过嚣张,懈怠公务,阿玛已经因为他的面子,暗示几回,他都以太子母族和早年功绩为依仗,不思进取。要是大清朝都是这样的大臣,大清还怎么千秋万代!只好他这位太子出马,直白点清索额图的行为举止的问题,本意希望他能及时更正,也好不让阿玛因自己为难。

    这下倒好,还摆起谱教训小四,看来刚刚的话,他根本就是不放在心上,既如此,那阿玛也不必因为自己,放任太子母族不管,落得个管教无方的评论。

    这个时期的胤礽,对索额图并不依赖,甚至可以说不喜欢索额图的为人处事,再加上他留心观察,才发现毓庆宫里大概是有异心之人,怕是这位舅叔父的奴才。

    “舅叔父,小四还未上学堂,不用这般严厉。更何况,是孤许的,他来毓庆宫可以不通传。”胤礽撩起旗装衣角,走到胤禛身边,捏了捏胤禛的脸蛋,“魏珠儿,孤说的话,不听是不是?送索额图大人离宫后,就去慎刑司领罚。”

    胤礽声音像玉石相撞清脆悦耳,已然有着上位者的威压,轻飘飘的,却不容反抗。

    胤禛被胤礽拉着手,领进正殿,不再理会索额图,俨然清晰的逐客令,索额图也不再说什么,铁青着脸离开。离开的路上就在想,哪一日就要和太子好好说说,只有他索额图才是真心追随他的人,其他皇子都是想要拉他下水的人,怎么能这样护着四阿哥!四阿哥心机太深重,定是他迷惑太子。

    纳兰性德呆在原地,好像看了一场大戏,一场新好友主导主演的好戏。

    他钦佩的看着胤禛,好好好,实在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四阿哥。讲真,还没有人能在太子面前这样下索中堂的面子,高,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