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葵劫 > 三十、识破阴谋

三十、识破阴谋

    金陵城外王家集,宁静祥和的小集镇。

    聂枫手提长剑和沈冰灵在街上走着。

    “聂大哥,我们找个人问问吧?”

    前方有个卖杂货的老者,聂枫走上前轻声问道:“敢问老人家,可知道秋府怎么走?”

    老者听后连连摆手,摇着头说:“莫要去,没人了。”

    聂枫恳求老者道:“老人家只需告知在下路程,在下感激不尽。”说完掏出一点散碎银两塞给老者。

    老者唉声叹气,手指前方,说:“前面路口左拐再直走便是。”

    聂枫拜谢老者,和沈冰灵大步朝前走去。

    顺着老者指引之路来到一座大宅院门前。大门斑驳脱落,已经有些腐朽。沈冰灵只觉一进王家集就好像有无数只眼睛直盯着他们,心里悚悚的直发怵。

    聂枫上前想推开门,没曾想门竟从里面被闩住了。沈冰灵说:“聂大哥,怎么回事,门怎么会从里面闩住了,难道秋府还有人?”

    “不会是诸葛舅舅吧?”聂枫抬手“咚咚咚”敲响大门。

    过了许久,听得里面有人拔掉门闩,把门拉开一条小缝,探出头来问道:“是谁呀?”

    沈冰灵观此人虽年迈,须发苍白,满脸皱纹,但说话声却雄浑有力,顿时满腹狐疑。

    聂枫对老人说:“打搅老丈,敢问这里可是秋府。”

    老人点头回应。

    “晚辈聂枫,不瞒老丈,秋府秋思九乃是在下外祖。”

    老人赶快将门大开,大步跨出倒头就拜,说道:“原来是小少爷,请恕老奴老眼昏花,不识尊颜。”

    聂枫忙扶起老人说:“老人家快快请起。”

    老人说:“小少爷快请进。”老人看见沈冰灵便问道:“这位姑娘是?”

    “小女子沈冰灵。”

    “哦,沈姑娘请。”

    老人转身走的一刹那,沈冰灵眼尖看得真切,老人的眼神里莫名闪过一丝奸邪!老人老态龙钟,步履蹒跚,慢慢吞吞地在前面带路。

    聂枫边走边问老人说:“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人稍微迟疑了一下,支吾着说;“老汉叫秋喜。”说完继续在前带路。

    沈冰灵更觉这老人有些怪异,只是看不出些端倪。她细致认真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打定主意再试探试探这个自称秋喜的老家人。

    三个进入厅堂,老家人招呼聂枫他们坐下,自己下去忙乎去了。

    待老人走远,沈冰灵凑近聂枫,对他说:“聂大哥,你不觉得有些怪吗?”

    聂枫回答:“不会吧,可能是死过太多人了,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吧。”

    沈冰灵小声对聂枫耳语几句,聂枫微笑地点点头,用手指刮刮她的鼻子说:“就数你心眼多。”

    两人正说着,秋喜端着两杯热茶进来,他把茶放在桌上对聂枫说:“小少爷和沈姑娘先吃杯茶润润嗓子,待老奴上街置办些菜肴来。”

    “老人家,等等。”聂枫起身说。

    秋喜停住脚步,疑惑地望着聂枫,继而笑道:“小少爷还有何吩咐。”

    “外祖一家惨遭灭门,为何你却安然无恙?”

    秋喜愣住,但马上说道:“老奴有夜起毛病,那晚躲在茅厕里不敢出来,因而侥幸逃过一劫,实在惭愧。”

    聂枫又问道:“好像诸葛英舅舅没死,您老见过他吗?”

    秋喜搪塞回道:“没……没见过,那晚后没见过。”

    聂枫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外祖一家如今葬于何处,坟茔谁人看管?”

    秋喜此刻无言以对,唯有满脸堆笑假作镇定地说:“小少爷和沈姑娘远来疲乏,先吃过饭,再容老奴慢慢道来。”说完转身走了,这次走的脚步依然是那么是举步维艰。

    “老人家好走。”

    聂枫和沈冰灵对视一眼后,各自拿起茶杯盖朝秋喜后背抛去。两个盖子分上下两路冲秋喜头部、腿部飞去,刚才还慢慢腾腾的老人听得背后有物,下意识伸出右手接住朝上盘的杯盖,又顺势一个“旱地拔葱”凌空跃起,躲过下盘攻击,向后翻腾轻松落于厅外空地上,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干脆利索。老人落地后转身过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聂枫他们。

    沈冰灵鼓起掌来笑着说:“老人家身手不凡,不女子佩服。”

    秋喜此刻沾沾自喜,也跟着呵呵大笑起来,笑毕说道:“小少爷是在试探老奴身手啊。”

    聂枫也仰天大笑,突然手指秋喜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假扮秋府下人。”

    秋喜装作一脸无辜的说:“小少爷,这……这又从何说起,莫要冤屈老奴啊。”

    沈冰灵走出来说:“你不承认是吧,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第一,大门破旧陈腐,院内却修葺一新,这显然不合常理;第二,你看似老迈无用,却声音响亮,必是内力深厚,想想一个老家奴怎么可能有如此内力;第三,你既然走路吃力,但你开门跨过门槛那一步却异常轻松。所以刚才试下的你身手,果然露出了破绽!你这么着急出门,必是还有同伙在附近,老人家,我说得没错吧。”

    秋喜哈哈大笑起来,凝望着沈冰灵说:“姑娘冰雪聪明,心思缜密,说得老夫心悦诚服,既然已被,他日另行讨教,后会有期。”说完身子一纵,跃上墙头,指着聂枫恶狠狠地说:“臭小子,算你命大。”忽的一闪,瞬息窜逃得无影无踪了。

    沈冰灵冲出正待动身去追,聂枫喊道:“算了灵儿,他也没伤着咱们,由他去吧。”

    “他这样乔装打扮到底为了什么,我感觉他的同伙就在院子附近。”

    聂枫望着沈冰灵疑惑的眼神,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好了,聂大哥,咱不想了,我们去街上买点吃的吧。”

    两人走出大门往街走去,秋家宅院斜对面有座孤零零的茅草屋引起沈冰灵的注意,她拉拉聂枫的衣服,小声说:“这间屋子古怪的很。”聂枫轻轻拍拍她的手说:“没事的,一间草屋而已嘛。”

    沈冰灵嘴上没再说什么,但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奇怪感觉。果然,路过茅屋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人在盯着他们。

    沈冰灵想到一个好主意,她在茅屋前伫足,大声对聂枫说:“聂大哥,我们买些菜蔬鱼肉,做点好吃的,晚上喝酒吧?”

    “你不是不喜欢喝酒吗。”

    沈冰灵故作撒娇状,摇晃着聂枫的手臂说:“人家突然好想喝酒嘛。”

    聂枫大笑说:“好、好,只要你喜欢,都随你。”

    沈冰灵开心一笑,挽着聂枫的手臂渐走渐远。

    秋喜此刻正猫着腰躲在茅屋里,屋里有十来个人,全都屏息大气不敢喘,等聂枫他们走远了,秋喜这才站起身来松了一口气,动手揭去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此人竟是袁通!

    巫克显走过来说:“老弟,失手了?”

    袁通说:“那小子不难对付,就是那鬼丫头心眼太多。”

    巫克显问:“接下来咋办?”

    袁通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一点点成绩就得意忘形。晚上等他们喝醉了,我们就可以手到擒来!”说完嘿嘿冷笑。

    巫克显笑逐颜开,对袁通说:“姜还是老的辣呀,老弟,不枉你跟随柳兄多年。”

    “不过老哥你还是得扮成诸葛英的样子,埋伏于暗处,伺机接应我。”

    “嗯,好。”

    入夜,秋家大院里静悄悄的,聂枫望着满桌佳肴,胃口大开,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不断和沈冰灵推杯换盏,很快两人便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趴在桌上睡着了。

    就在此时,墙头跃下十几个蒙面黑衣人。他们蹑手蹑脚地走进厅堂,为首一个望着烂醉如泥的聂枫和沈冰灵,呵呵直笑,言道:“今番你们死定了。”

    就在黑衣人得意洋洋的时候,聂枫和沈冰灵突然开口道:“贵客们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你们不是醉了吗,怎么回事?”为首黑衣人大惊。

    沈冰灵笑着说:“我们要不是这样,如何能请君入瓮呢,秋喜老丈。”

    黑衣人们皆大惊失色,齐齐退出厅堂,聂枫追出,伸展拳脚,以一敌众。拳风呼呼,掌劲嚯嚯,拳打惨叫连连;掌劈痛吟声声。为首黑衣人见聂枫身手如此厉害,“唿哨”一声,大叫道:“弟兄们,撤。”正欲离去时,墙头黑暗处飞纵下一人,高声道:“贼人休走,诸葛英在此。”黑衣人顺势接住一掌,倒退数步后,跃上墙头跑了,其余黑衣人跌跌撞撞夺门而逃。

    诸葛英见状哈哈大笑。

    聂枫欲冲出大门追赶,诸葛英喊道:“贤侄,穷寇莫追,恐有埋伏。”

    聂枫闻言转身走到诸葛英面前,跪地参拜,哭道:“诸葛舅舅,我终于找到你了。”

    “快快起来。”

    沈冰灵也过来施礼道:“小女子沈冰灵见过诸葛前辈。”

    三人进入厅堂叙话,聂枫问:“舅舅知道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吗?”

    诸葛英回应道:“应该就是血衣门的人,为首那个叫袁通。”

    袁通此刻还趴在暗处,听到他们的对话后,咬牙切齿,心里暗暗骂道:好你个巫老怪,居然出卖我,先不管了,回茅屋再说。

    袁通回到茅屋里,气喘吁吁地对其他黑衣人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速撤离。”一行人趁天黑悄悄走出茅屋,消失在夜色中。

    沈冰灵对聂枫聂语几句,在诸葛英疑惑的目光中两人跑了出去,来到那座茅屋前。

    屋门大开,两个闯进去擦亮火折子一照,屋里早已空无一人,角落里堆积如山的夜行衣,床边地上扔着一张人皮面具。沈冰灵如释重负地对聂枫说:“这张面具应该就是那个袁通假扮秋喜用的。”

    聂枫还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问:“灵儿,你怎么知道他们晚上会来偷袭?”

    “我早上故意在茅屋前大声说要喝酒,就是要让他们听到,这叫引蛇出洞。”

    “哦,原来如此呵,灵儿,你可真聪明啊。”聂枫恍然大悟地笑了。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沈冰灵小声说:“聂大哥,我有点担心这个诸葛英的出现是个阴谋。”

    “你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是假的?”

    沈冰灵点点头说:“我现在只是怀疑他们是一伙的,你想想,诸葛英一出现就叫你贤侄,显然他早知道你是聂枫;还有,袁通或戴人皮面具或蒙面,诸葛英这么肯定他是谁,你不觉得奇怪吗?”

    聂枫说:“总之我们小心点。”

    沈冰灵说:“嗯,我们赶紧回去吧,既然人家来了,总不能冷落人家吧。”

    “好,走吧。”两个走出茅屋奔进秋府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