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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金陵除恶

    兵丁们把甄氏父子结结实实地五花大绑起来,太子手一挥,说:“先押回府衙,稍候再做计较。”甄氏父子垂头丧气地在兵丁们的押解下走了,甄大用小声问:“爹,这公子是谁?”

    “是太子,这次别说乌纱帽了,连小命都不保了。”甄伍德唉声叹气地说道。

    甄大用一听,吓得淅淅沥沥又尿了一裤裆,脑袋如霜打的茄子立马就蔫了,当场瘫软在地。两个兵丁捂着鼻子把他架起来拖着走。

    队伍沿大街走回府衙,沿途金陵城的百姓们见平日作威作福的知府父子被绑示众,皆拍手称快。百姓们痛恨他们父子俩,有的扔石子、有的丢臭鸡蛋、有的抛烂菜叶、更有甚者冲进队伍吐口水,直把一个堂堂四品知府折磨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百姓们欢天喜地,奔走相告,看热闹的百姓一波接一波,接踵而至,跟随在队伍后面。

    不远处有两个人望着队伍,嘀咕着:“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到金陵了,我们快通知王爷。”两个说完一溜烟跑了。

    香满楼内,李全和童蒙磕拜公子救命之恩。聂枫和沈冰灵也过来答谢,公子扶起众人。

    聂枫问:“敢问公子及各位尊称?”

    公子随行周龙小声说:“这位就是当朝太子。此位戴斗笠者乃风无尘前辈,小可周龙、孙凤便是。”

    众人一听立刻又跪倒在地,齐声高呼:“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赶紧扶起,亲切地对众人说:“莫要这样,快快请起。”

    太子对童蒙说:“将军忠肝义胆,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

    童蒙惭愧地低下头说:“末将惭愧。”

    “我们回府衙,聂少侠,后会有期。”太子说完离去。风无尘走的时候望了聂枫好一会,憋了良久才冒出两个字:“保重。”说完拍拍聂枫的肩膀,转身大步流星追上太子走了。

    府衙大堂,太子端坐在堂上,下面跪着甄氏父子、师爷、一撮毛和王方,全都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只见“啪”,太子把惊堂木用力一拍,对着堂下说:“甄大人,你可知罪?我看你干脆叫真无德算了,我早就听说甄大人欺男霸女,仗着权势欺压百姓。”

    甄伍德磕头捣蒜,求饶道:“太子饶命啊!下官知罪了。”

    大堂外听堂的百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贵公子乃是太子殿下。

    风无尘问:“甄大用,你今早在香满楼所要迎接的贵客是何人?”

    甄伍德说:“一个跟班的奴才,哪轮到你问话。”

    “住嘴,这位乃是本王的恩师,御前都指挥使,官居一品;那两位是御前都统领,也是官居三品;他们三个虽然都是武职,但取你狗命是绰绰有余。”

    “是、是、是。参见指挥使大人、统领大人。”甄氏父子点着头战战兢兢。

    “快说,到底谁是你的座上宾?”

    “下官差犬子往香满楼迎接一位亲戚。”

    “一派胡言,快些从实招来,再不招就大刑伺候。”

    “我说我说,实是上月襄……”刚说了一半,甄伍德惨叫一声,倒地不起,口吐乌血。风无尘赶紧下堂查看,只见甄伍德后脖根处插着一枚寸长袖箭,中箭处渗出黑色血渍,再一试他鼻息,已然气绝身亡了。甄大用见老爹已死,嚎啕大哭道:“我的亲爹哟,你死了以后谁来帮我出气啊,我该怎么办啊,哇……”

    堂外百姓见甄公子丑态百出,都笑得前呼后仰。

    太子和风无尘看到甄大用,好气又好笑,皆无奈地摇摇头,

    风无尘望望四周,除了百姓们,更无一可疑人物。风无尘悄无声息地走近一人,突然出手将此人擒住带上大堂,从他衣袖里搜出一根小小的竹管,众百姓皆哗然。

    风无尘问道:“你为何要杀甄伍德?”此人不言,少时脸色煞白,口吐白沫,身体僵硬,向后倾倒。风无尘试探呼吸,站起来冲太子摇摇头。

    太子说:“甄伍德死有余辜,其余人等斩立决。”甄大用等人听完立即瘫倒在地,兵丁们吆喝着上前将这些死猪烂泥般的人拖将出去。

    太子唤童蒙上前,对他说:“童将军公私分明,堂堂正正,本王命你暂代知府一职,待吏部再行遣人接替。”

    童蒙有些为难的说:“太子,可是末将只懂得挥枪使棒,哪会舞文弄墨啊。”

    “呵呵,想那甄知府的官不也是花银子买的,他何曾会做的官?”

    “既如此,那末将只得领命。”童蒙拜谢。

    童蒙虽为武官,但为民请命,素来在金陵城深得民心,所以当围观人群听完太子判决,全都齐齐拍手叫好。

    夜幕降临,金陵城北一所废弃民宅内,屋里正熊熊燃烧着一堆火。风无尘拨弄着火,对坐在一旁的太子说:“眼下情势紧迫,只得委屈太子了。”

    太子说:“能有地方落脚就不错了。老师为什么拒绝童蒙盛情而不留在府衙呢。”

    “我们现在在明处,只能让那些窥视我们的人觉得我们已离开,等天明我们在悄悄溜在府衙,这就叫做虚虚实实。”

    太子说:“哦,今天那个杀手显然也是窥探我们的,他暗杀甄伍德必是想杀人灭口。”

    风无尘点点头说:“那个杀手肯服毒自尽,可见我们的对手有多么厉害。幸好他只是意在甄伍德。不过我估计太子行踪怕已泄露。”

    两人正说间,周龙和孙凤捧着一些食蔬进来。

    “太子,风前辈,吃点东西。”两个招呼着。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周龙问:“风前辈,那么多人中您怎么知道杀手是谁?”

    风无尘笑笑,伸出三根手指头说:“有三个可疑之处。其一,甄伍德倒地后,我望四周并无人影闪过,因此断定杀手必定还在人群之中;其二,人群中大多平常百姓,望见死人必眼露恐慌,我见其中一人虽假作镇定,然而目光却漂浮闪烁;其三,人在惊慌之时必呼吸急促,脉搏加速,当我走进杀手时,我聆听到他气息紊乱,此乃心虚之故,观其额头有少许汗珠滴下,实为极度紧张。因而判定此人就是杀手,果不其然!”

    周龙、孙凤听完无不佩服地五体投地,皆拜倒在地,啧啧赞叹道:“老前辈真高人也,令我二人敬佩万分。”

    四人皆大笑起来,太子说:“襄阳王居心叵测,党羽众多,此次暗杀必是他幕后操纵。我们苦无证据啊。”

    风无尘说:“放心吧,太子。狐狸再狡猾也会露出尾巴的,只是太子以身犯险,我担心……”

    “诶,老师。”太子打断风无尘的话,站起身来说道:“襄阳王身为皇叔,曾助先皇平叛有功,赐地封王已是位高权重。父皇登基后更是对他礼遇有加,不想他不思报效皇恩,却狼子野心,妄想篡逆。这些年来为壮大其势残害生灵,荼毒百姓,我实痛心疾首。如若能舍我一个而拯万民于水深火热,纵然粉身碎骨也无惧,只望老师千万助我成功。“太子言辞慷慨激昂,动容泪下,湿透衣衫。

    风无尘及周龙、孙凤皆跪拜在地,泪如雨下,磕头不止。风无尘泣道:“我万死不能报太子大恩,敢不鞠躬尽瘁!”周龙、孙凤二人也信誓旦旦表明心迹,一心只要效忠太子。

    太子扶起三位,四人重新坐下畅谈。

    风无尘让周龙、孙凤伺候太子就寝,自己则走出屋子。他坐在屋外石凳上,无限惆怅,时而仰天长叹,时而低头默然,他就这样坐到天亮。

    “老师,你一夜未曾合眼啊?”太子走出屋子问道。

    风无尘回头朝太子点点头。

    太子恐怕是这世上唯一了解他的人,太子走到风无尘面前说:“少年英雄,豪气冲天,侠肝义胆,老师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正是如此才担忧,遇事冲动,不够冷静,早晚会吃亏。”风无尘叹息着说。

    “江湖的磨练能让他慢慢成长,老师放心吧,外面风大我们进屋说吧。”

    风无尘随太子走进屋子。

    “老师,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襄阳王老奸巨滑,更有诡计多端的柳人杰相助。我们乔装去金陵府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太子似有所悟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