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天葵劫 > 二十八、神秘贵公子

二十八、神秘贵公子

    待甄大用走远,李全被两跑堂小二搀着走到聂枫跟前拜谢。李全说:“多谢小兄弟仗义出手,可甄大用必不肯善罢甘休。”

    聂枫扶住李全说:“在下就坐等他来。”

    李全摆摆手说:“向来民不与官斗,小兄弟当速速离去。”

    聂枫搀扶李全坐下,坦然自若言道:“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既然祸是我闯下的,我自当一力承担,岂有半途而废之理,掌柜请进去好好歇息。”

    “好,好一个侠义之士。”楼上一人拍掌高呼道。

    聂枫抬眼望去,只见那位贵公子站起身来对自己笑着。

    聂枫也冲着他笑了笑,抱拳施礼。

    那位公子对李全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掌柜请宽心,我还就不信那甄知府能只手遮天不成!”

    话一出口,聂枫打心眼里敬佩这位贵公子,暗自首肯。可李全却哆嗦着劝道:“两位爷切莫意气用事,逞一时英雄,早早离开,待到那知府来时,想走也走不得了。”

    那位公子大笑,神情自然,他说:“我倒真想会一会这个金陵知府甄伍德。”

    在场所有人、还有门外未散去的百姓们一听此公子竟敢直呼知府名讳,皆大惊失色,李全更是张大嘴巴,一脸恐慌,双脚直发抖,有些站立不住。公子呼唤小二道:“把你们掌柜扶住咯。”

    聂枫也着实吓了一跳,这位俊俏贵公子看起来文弱白净,难道真的如灵儿所说的大有来头?连知府大人都不怕!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那位公子哈哈大笑起来,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连叫好道:“好酒。”大呼过瘾。他招呼着同桌那三人说:“来,我们喝酒,吃菜!”四人谈笑自若,全无惧色。那公子更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态!

    这时,大街上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门外有人惊呼道:“来了!来了!”

    随着锣声渐近,一乘八抬大轿在虎狼衙役的前呼后拥下到了香满楼前,甄大用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一撮毛紧紧搀着他。一师爷模样的人示意轿夫压轿,并高声大喊:“知府甄大人到。”

    皂役们落轿掀开幕帘,知府甄伍德大摇大摆地走进香满楼。周围人声嘈杂,围观人群最关心的还是聂枫的安危。

    聂枫打量着走进来的这个知府大人,身穿大红锦罗织蟒袍,头戴官帽,脚蹬步云履,生得獐头鼠目,扫帚眉,招风耳,元宝嘴巴塌鼻梁,两撇小八字胡,身材矮小瘦弱,形容猥琐。

    甄伍德一进门就贼眼溜溜四下里扫视一圈。甄大用跟着进来,指着聂枫,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爹,就是他欺负孩儿,你可要替孩儿出气啊。”

    甄伍德双手反背在后腰,慢慢地走到聂枫旁边,叫嚣着:“不就是个毛头小贼嘛,本官还以为是三头六臂呢。”

    聂枫昂首挺胸,对甄伍德不屑一顾。

    “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锁了。”甄伍德命令道。

    虎狼一样的差役们拿着铁链枷锁走上前来。

    李全忙上前,对着甄伍德连连作揖赔礼说:“大人慢着慢着,这位小兄弟年幼无知,一时鲁莽误伤公子,还望大人大量饶恕他。”李全说完走到聂枫身旁,附耳轻声说:“过去给知府大人赔个不是吧。”聂枫冷笑一声,对李全的话视若耳边风。

    甄伍德右手一扬,差役们手中铁链“铿锵”作响,镣上聂枫,往外扯着想拉他出去。聂枫大喊:“聂枫无罪,因何抓我!”旁边沈冰灵推开几名差役,动手欲解开聂枫脖子上的铁链。

    甄伍德大怒道:“殴打朝廷命官之子,还敢妄言无罪,给我打!”

    外面人群闻言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众差役手执水火棍朝聂枫和沈冰灵铺天盖地的打来。

    聂枫连忙用身体护住沈冰灵,任由棍棒劈头盖脸的落下。甄大用在一旁大叫:“别伤了我的小美人!”话未说完,只听“咔嚓咔嚓”几声清脆响声过后,水火棍全齐齐打断,差役们拿着只剩半截的棍子,面面相觑,一脸惊恐,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好啊,反了你了。”甄伍德恨恨地说。这时,师爷凑近他耳边说:“老爷息怒,待童蒙将军来了再做理会。”

    正说间,外面传来马蹄声,一支队伍行进至香满楼前。人群中有人高喊:“为民请命的童蒙将军来了。”楼上四人往外张望,只见一个威风凛凛的年轻军官坐在高头大马上。

    聂枫瞧见一位身披盔甲的将领翻身下马,身后数十个披挂整齐的兵士。将领大踏步走进来,对着甄伍德说:“末将参见大人,不知唤卑职前来所为何事?”

    甄伍德指着聂枫说:“此人乃贼匪,武功高强,请将军速速缉捕。”

    童蒙望向聂枫,他观此人气宇不凡,不似作奸犯科之徒。聂枫也观此人,仪表堂堂,英武非常,必是个正直君子。

    童蒙问道:“大人,不知此贼可曾盗抢偷窃,奸淫掳掠?”

    “这……”甄伍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甄大用急忙大叫:“叫你抓人就抓人,一个小小参将哪来那么多废话!”

    童蒙说:“如果大人没有证据说明此人犯事,末将恕难从命。”楼上那位贵公子听完童蒙的话后微微颔首。

    “他殴打本官之子,还抗命拒捕。”甄伍德歇斯底里咆哮如雷。

    童蒙素知甄大用仗父之权,为非作歹,在金陵早就声名狼藉了。但自己是下等军官,受制于甄伍德,只得忍气吞声服从于他。可又不能昧着良心冤屈好人,真是左右为难啊。

    甄伍德见童蒙半晌不做回应,大喝道:“王副将。”门外走进一人也是将官打扮,他走到甄伍德面前用军礼参见道:“卑职王方见过大人。”

    “本官知你向来忠心,至此刻起命你替代童蒙之职。”

    王方大喜,倒头就拜,谄媚的言道:“小人当效犬马之劳,以报大人栽培之恩。”

    甄伍德下令:“把童蒙和这小子一起抓住,押回府衙。”

    “遵命,大人。”王方出去召集那些兵丁,命令道:“童蒙抗命不遵,已被革职,尔等随我进来拿人。”

    众兵丁虽也敬重童蒙将军,但是领饷受命,哪管得了是非曲直。听得命令,全都齐唰唰亮起家伙,就要进去拿人。

    “慢,我童蒙虽为武弁,好歹也是朝廷钦命,我并无过错,为何抓我?”

    甄伍德大喊:“你抗命不遵,包纵贼匪。本官不与你逞口舌之争,来人啊,速速拿下,带回府衙,公堂上再行计较。”

    众兵丁又欲一涌而进。李全掌柜和那些跑堂小二何曾见过此势,吓得都躲进柜台里,瑟瑟发抖。聂枫暗自佩服童蒙的胆识义气,替他捏了一把汗。沈冰灵则紧紧靠在他身旁。

    就在这危急关头,只听一声大喝:“住手,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甄大人好大的官威啊!”聂枫抬头望去,那个贵公子走下楼梯,三个随从跟在后面。

    贵公子边走边说:“区区一个四品知府竟敢擅自替朝廷罢黜五品参将,大人真是威风啊。”这几句冷嘲热讽说得门外围观人群一阵骚动,贵公子走到聂枫身旁冲他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默默点着头。

    甄伍德被贵公子数落一番,恼羞成怒,他望着眼前这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不屑地问:“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老爷我办案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贵公子那两个年轻随从闻言大怒道:“你这小小知府看来是做到头了,竟敢对我家公子出言不逊!”贵公子手一扬,笑着对两人说:“周龙、孙凤还不快退下,不得对甄大人无礼。”

    甄伍德不知好歹,以为贵公子怕他,还不依不饶地咄咄逼人,阴阳怪气地吼着:“你倒是识趣,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贵公子坐下,招呼着甄伍德过来,他说:“大人,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金牌。甄伍德接过牌子一看,上面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甄伍德吓得冷汗直流,瞪大眼睛问道:“你到底是谁?”

    周龙伸出手扯住甄伍德的衣领,用小的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说:“张大你的狗耳朵听清楚,这位爷就是当朝东宫太子。”

    太子盯着甄伍德哧哧直笑。

    甄伍德马上拜倒在地,身体像筛糠似的发抖着,口中含糊不清结结巴巴地说:“太……太……”他已经吓得无法言语了。

    甄大用见父亲跪倒在地,参拜贵公子,便趾高气扬地走过来说:“爹,此人是什么东西?您为何要参拜于他。”

    太子呵呵大笑起来,低头对甄伍德说:“甄大人,接下来不用我教你,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甄伍德唯唯诺诺,连连点头说:“下官明白,明白。”他哆哆嗦嗦站起身来,甄大用想去扶他一把,不料却被他扇了一巴掌。

    “爹,您这是何故啊。”甄大用捂着腮帮子欲哭无泪。

    “你这个畜生,老子这次让你害死了。”甄伍德有气无力地命令道:“来人,把我和大用绑起来,押回府衙。”话一出口,所有人皆愕然,连门外的老百姓也惊异万分,这个公子究竟是何人,如此神通能使甄伍德乖乖听命?大家都想探个明白,便都伸长脑袋往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