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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治眼良方

    聂枫自此在万花谷中住下。

    拂云斋里郡主坐卧不定,寝食难安,天天茶饭不思。彩儿见郡主如此,心下十分焦急,不断地安慰道:“郡主莫忧,若是聂公子遭阻,必会放飞鸽子来报信,想必那高人已应允为他祛毒了。”

    郡主柳眉紧蹙,美目含忧,双掌合十跪地仰天,虔诚地祷告道:“求上苍庇佑聂公子平安无恙,信女瑶梦愿一生持斋以谢天恩!”

    彩儿见郡主执着地为了聂枫而祈求,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息着。

    瑶梦郡主自此天天吃斋,日日念佛为聂枫祈福。

    万花谷中,罗素素每天专心研究聂枫的病情。这一日,她又在翻阅着一本药学经典,徒弟们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手中捧着饭菜。

    她们见师父专心致志的查阅书籍,早上的饭菜放在一边,丝毫未动,早就凉了。

    “师父,您老人家连日来不吃不喝,这怎么行啊。”众女都心疼不已。

    罗素素抬头望着几位爱徒,笑着说:“我没事的,枫儿的毒不能再拖了,我得抓紧时间,不然他的眼睛就要真瞎了。”

    “师父,聂公子的眼睛有得治吗?”

    “有,枫儿不是天生盲瞎,只是毒瘴入目而致,只要清除毒气即可。我记得前些年我在谷中寻得一株灵草,可以明目清神的啊,记在哪本书是了,我给忘了。”

    有一女子思索一会,惊叫道:“我想起来了,师父,前些年你带荷儿入深谷采药,在那西山上发现一株灵明草,你言此草有清神明目之效,您说的是不是此草啊?”

    罗素素开怀大笑起来,道:“呵呵,正是此草,荷儿,你就去采摘此草,切记此草乃灵根,只能在凌晨露水正盛时摘取方可,其他时间采摘皆会枯烂而死。而且此草有一奇异之处,一旦离根即萎,所以你采后当立即用口含草尾,以你口中诞液以养此花。”

    小荷开心答道:“知道了,师父。”

    其他三人纷纷过来抓住罗素素衣角,争先恐后撒娇地说:“师父,那我们做什么呢?”

    罗素素很欣慰徒弟们的表现,她笑着说:“好了好了别争了,人人都有任务,小桃,我们此谷中有一眼清泉,名唤幽泉,你知道吗?”

    小桃答道:“徒儿知道,徒儿经常去那里练功。”

    “很好,此泉甘甜明澈,入腑清凉,为枫儿煎汤熬药最合适不过,小桃,你负责取泉水过来。”

    “是,师父!”

    “那泉眼因水甜美,引得虫蚁纷纷而至,因而所处之地四周蛇蝎极多,你当小心为是。”罗素素不忘叮嘱着。

    小桃回答道:“知道了,师父,我会小心的。”

    罗素素又说:“我观枫儿腿伤虽愈,却已殃及骨头,再说他中毒后体质虚弱,眼看着身体每况愈下,我们谷中后山有的是山鸡野兔,獐鹿之类,小菊你就负责去捕将些来与枫儿补养身体。小梅你就在家中照顾枫儿,就这样吧,都下去准备准备。”

    四个人高高兴兴地正要下去,聂枫摸索到屋里,对众人说:“为了聂枫区区一条贱命,竟劳师动众,麻烦师姑与四位姑娘,实在过意不去。”

    罗素素走过来对聂枫说:“枫儿,你安心去休息,其他事莫要多管,只把身体养好就成。”

    小桃等四女扶聂枫转身离去,罗素素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开心的笑着:小桃武功最好;小荷最有耐性;小菊身手敏捷;小梅心思最细,各有所长。别以为我老太婆不知道你们四人的心思,枫儿丰姿俊朗,更胜他爹当年几分,难怪丫头们争相为他出力。只是枫儿体内之毒好生怪异,究竟要如何祛除?唉,还是先治好他的眼睛再说吧。

    正在想着,突然听到外头“卟嗵”一声有人摔倒的声音,紧接着小梅喊道:“公子,你怎么了,师父您快来看看啊!”

    罗素素三步并做两步快速跑到外面,只见聂枫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四女蹲在一旁手足无措,眼泪汪汪。

    罗素素急忙上前和四女将聂枫扶起来搀到榻上躺下。罗素素见聂枫牙关紧咬,面色苍白,眉间隐隐泛黑,呼吸微弱,额前不断有汗珠渗出,表情十分痛苦。

    小梅焦急地问:“师父,聂公子没事吧?”

    “枫儿体内之毒又发作了,快去拿‘冰魄九草丹’来。”

    小菊立马跑进丹药房内将丹取来,罗素素用手掰开聂枫的牙关,喂他服下一丸。

    片刻过后,聂枫渐渐的苏醒过来,发出微弱的叫唤声:“痛杀我也!”

    小桃和小荷扶起聂枫让他坐在床沿,对他说:“公子,你刚才把我们吓死了。”

    聂枫张着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说:“我这是怎么了。”

    “枫儿,刚才你体内之毒又发作了,幸好我给你服下‘冰魄九草丹’,现在没事了。”

    聂枫说:“谢谢师姑。”

    罗素素道:“只是此药只能暂缓疼痛,对解毒却毫无用处。”

    “我知道,师姑不必介怀。”

    “枫儿,你知道此药,莫非你之前也服过?”

    聂枫毫不隐瞒地点点头。

    罗素素呵呵笑道:“枫儿啊枫儿,你真是福份非浅,艳遇不断啊。”

    “师姑。”聂枫挣扎着起身。

    “我明白了,定是那丫头要你来万花谷找我医治的吧。”

    聂枫当然知道师姑口中的“丫头”指的是谁,他说:“师姑,其实郡主生性仁慈,是个好人,上回好毒发多蒙她相救并悉心照料,否则枫儿早就横尸街头了。”

    罗素素道:“然后她对你暗生情愫,对吧!”

    聂枫听后马上满脸通红,解释道:“师姑,没……没这回事,郡主乃金枝玉叶,更何况聂枫心里早有意中人,今生只爱灵儿一人。”

    四女起初还不知道他们两人对话中的意思,直至听到聂枫口中说出“灵儿”来,都气呼呼站起身来,闪到一旁。本来小荷是扶着聂枫的,她一站起来,聂枫立马歪倒一边,脑袋重重磕在床棂上,“啊”,聂枫发出一阵痛叫:“哇,痛死了。”

    罗素素问:“枫儿,你所中之毒剧烈无比,轻者经脉皆毁,重者当场丧命,而你却脉象不乱,只是武功尽失,这一点让师姑甚是不解。”

    聂枫从贴身处取出玉佩,对罗素素说:“此玉乃灵儿所赠,大师伯曾言,此玉有镇毒奇效,因而保得枫儿体内八脉不受损害。”

    罗素素至此恍然大悟,突然长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你放心,师姑定会想尽方法帮你祛毒。”

    四女此时都痴痴地望着聂枫看,罗素素心知肚明自己这这四个宝贝徒弟对聂枫的心意。她拍拍聂枫,道:“好了,你休息吧,我们先走了。”

    入夜,聂枫手捧玉佩,轻轻摸挲着,心中思绪万千:若非此玉,自己早就小命不保,灵儿,我一定要找到你,好好爱护你,以赎我不明之失。

    罗素素望着满天繁星,更是感慨惆怅,不停叹道:“原来枫儿竟有如此际遇,我将如何根除他体内之毒啊,师父,你老在天有灵帮徒儿一把,指条明路吧。”

    另一间屋内,四女也是夜不成寐,四人皆是一门心思:聂公子丰姿伟岸,若能得以伺奉左右,此生无憾矣!

    翌日清晨,四女早早地都照师父吩咐各自分头行事了。谷中满是野味,小菊天天满载而归,小梅则施展浑身解数,大展厨艺,接连好几天令聂枫大饱口福,吃得满嘴油光。小荷和小桃都照师父意思取得灵明草和幽泉水而至。

    罗素素见她俩一脸倦意,眼睛里布满血丝,便心疼地说:“瞧瞧两个水灵灵的丫头都快熬成小白兔了,快去休息吧。”

    谁料俩人皆言:“师父,我们不累,真的。”

    罗素素望着她俩,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

    这时聂枫在小菊和小梅的搀扶下走出来,说:“为了我一人,而害大家奔波劳累,聂枫实在心里不安,师对和四位姑娘,我无以为报,请受此一拜!”聂枫说完就要下跪倒,罗素素赶忙制止,道:“枫儿千万不要如此。”

    四女也齐声道:“公子行此大礼,叫我们怎么受得起。”

    罗素素道:“大家都去歇着,明日起开始制药替枫儿治眼。”

    次日一早,大家分头忙碌,罗素素拿出小荷采回来的灵明草,撕扯着统统放入药钵中,细细捣碎,又取出事先研磨好的珍珠,将粉末齐齐倒进去,不一会儿,钵里的东西渐渐凝成糊状。

    罗素素吩咐道:“小桃、小荷扶枫儿出来坐下,小梅用泉水帮他洗眼,小菊你去拿块干净纱布来。”

    待聂枫出来坐定,洗完眼睛后,罗素素让聂枫头向后仰,用小银匙慢慢舀起药泥均匀地涂抹在他的眼眶里。涂完用纱布将聂枫眼睛自脑向前绕了三圈。

    罗素素问:“枫儿,感觉怎么样?”

    聂枫只觉眼睛一阵冰凉,舒爽无比,他道:“冰冰的很舒服,感觉很清爽。”

    罗素素笑道:“那就好,七日后换一次药,连续四次应该就无大碍了。”

    众女听闻皆大喜,聂枫更是喜出望外。

    罗素素小心翼翼将剩下的药泥放在一个白瓷小瓶子中。

    七日后,罗素素特意将换药时间定在夜晚,她命小梅手拿一根蜡烛站在聂枫面前,当纱布揭开时,她问聂枫:“枫儿,可有什么感觉吗?”

    烛火跳动,聂枫迷迷糊糊中隐约可见一丝亮光,他欣喜的说:“可见缕缕微光。”

    “呵呵,很好很好,一月后你的眼睛即当复明如初了。”罗素素给聂枫上了药,依然用纱布替他把眼睛蒙了起来。

    聂枫及四女听后,都面露喜色。

    此后,罗素素又替聂枫换了两次药,加上四位女子的精心照料,聂枫的身体逐渐一天天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