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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再次出山

    时间已临近傍晚,竹屋外罗素素和桃荷菊梅四位徒弟翘首企盼,望眼欲穿,就是不见聂枫归来,大伙心急如焚,在屋外空地上来回踱动着,一刻都不得安宁。

    过了两个多时辰,聂枫醒了过来,我还没死!刚才喝了血蟾之血感觉体内不断有热气奔涌不息,这回竟然没了,奇怪。他爬起身来用手摘下那株大灵芝。

    这灵芝呈扇状,扇面足有铜盆大小,一指多厚,呈黑褐色,扇面发皱且纹理众多,柄略显浅褐色,整株足有一尺多高。

    聂枫大喜,得赶紧回去,不然师姑她们该担心了。他带着灵芝顺着原路返回,待折回到洞口时。已经是星斗满天了,聂枫一口气爬到山顶,毫不气喘,奇怪,早上下来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这次却截然不同。

    聂枫一路小跑奔回竹屋,远远地就望见师姑和四女在屋外等候,他大喊道:“师姑,我回来了。”

    罗素素听得声音,欣喜过望,四女跑过来,簇拥着聂枫,问东道西的,叽叽喳喳个不停。

    “聂公子,你去哪里了。”

    “害我们担心了一天。”

    聂枫笑了笑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见聂枫手里的灵芝,四人惊呼不已,齐声大叫道:“哇,好大一株灵芝啊!”

    几人走到罗素素跟前,罗素素见聂枫手里的灵芝,又见他嘴角隐有血渍,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问:“枫儿,你这是跑哪去了,发生什么事了,浑身脏兮兮的。”

    聂枫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满身污泥,他道:“师姑,容枫儿梳洗一下,再慢慢将今日之中叙与您老听。”

    “去吧,也不知疯到哪去了,活像一只泥猴子。”罗素素即心疼又带点埋怨的说。

    四女乐得呵呵大笑。

    聂枫调皮地冲她们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好久没见枫儿如此开心了,他今天碰到什么事了,乐成这样,难道就为了捡到一株灵芝吗,可这药对他体内之毒毫无益处啊?

    四女跑过去争先恐后为聂枫洗浴做准备,抬桶、烧水、拿衣服忙个不停。

    待聂枫梳洗完毕,换了套整洁衣裳后走到厅堂之上时,罗素素望见聂枫俨然像换了一个似的,眉心之间那道细细的黑痕,现在却不见了。

    罗素素抓过聂枫的手,号了号脉,大喜过望,急切地问道:“枫儿,你今天碰到什么,或者吃了什么东西了。”

    聂枫挽着罗素素,扶着她坐下,对她说:“师姑,我今天到北面那山上去散心。”他把今天所遇之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罗素素听后哈哈大笑起来,道:“枫儿,你福荫不薄啊。多少人耗尽一生却找寻不到任何一只奇虫的踪迹,不想你今日却天降奇遇,呵呵呵,老天有眼啊,让我虚无宫后继有人。”说完跪地长恸。

    “师姑,您老为何如此。”聂枫忙扶起罗素素。

    “枫儿,我这是喜极而泣啊。必是那株灵芝引来了四虫互相噬咬嘶打,我观此灵芝有千年以上,那些个毒虫最喜食此类药草,难怪会一齐出现在这里。”

    聂枫桌上拿过灵芝,递给罗素素,道:“师姑,这株灵芝送给您滋补身子。”

    “呵呵呵,枫儿孝顺。师姑进谷二十余年,每日于谷中往来,都不曾见过此物,今日让你得之,乃是你与它之福缘所致,师姑怎能夺人所爱?”

    “师姑,你还跟枫儿客气这些吗。”聂枫急了。

    罗素素笑着说:“傻小子,师姑和你说笑的,此物乃补虚养神之奇效,你中毒太久,气息体弱,正好将此物与你滋补身体。”

    聂枫问:“师姑,枫儿体内之毒如今是否已全尽除了?”

    罗素素点点头,道:“不错,你食了四虫,又饮尽千年血蟾之血,而且你在山间所食之果是火冥果,乃是至阳之物,真是机缘巧合,天佑良善,你不但体内之毒已全部根除,武功恢复如前,更是打通了奇经八脉,增加了一甲子的功力。”

    四女惊喜不已,道:“公子奇缘,真是万千之喜啊。”

    聂枫闻言,道:“是真的吗,师姑?”

    “你可以到外面试下身手便知。”

    聂枫走出屋外,纵身一跃,竟腾空而起至十来丈高,连他自己的惊讶不已,他飘然落下,走近竹丛,折下一根细竹当剑舞了起来。

    “一剑舞动荡四方,男儿之志吞天下;七尺之躯殇安在,苦尽甘来不觉恨;身心俱碎仇犹存,恍若大梦初得醒;如今仰天泣壮志,仗刃雪恨鬼神惊。”

    罗素素抱琴出来为聂枫助兴,琴声婉动,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剑意在天地间荡成一阵微风,在皎洁的月光中洒落满庭光雨;剑者之心跳荡不息,二十年磨剑在血汗中,琴声宛如行云流水,轻吟低鸣,转而犹然发出惊涛拍岸之声,顿时风雷四起,响彻云宵;

    剑随琴动,时而轻舒猿臂;时而力劈华山;时而灵婉幽动;时而大气磅礴。

    四女见聂枫原来武功如此高强,心底都各自欣喜若狂。

    罗素素琴声之调愈高,聂枫脚下步伐随之迅捷,手中竹剑有如灵蛇吐信,狂舞一发不可收拾,待琴声至高潮涌动,犹势波浪翻滚之时,聂枫将竹剑高举过头,一跃而起冲竹丛中挥剑劈将下去,只听得一阵“噼啪啪”清脆而苍亮的声音响起之时,呼地从竹林里蹿起一团云雾,待雾气散去,众人惊讶之余,望见竹丛一角竟齐刷刷地断裂两旁,那些被拦腰斩断的竹子横七竖八的散落一地!

    四女啧啧赞叹不已,道:“不想聂公子武艺竟如此高超,真是了不起啊!”

    罗素素更是拍案叫绝,鼓掌呵呵大笑道:“想不到枫儿因祸得福,恭喜你啊,枫儿,你已练成天葵剑诀第九式了。”

    “是真的吗,师姑,我真的变得这么厉害了吗?”聂枫望着满地凌乱不堪的残竹问道。

    罗素素肯定的点点头。

    “师姑,那我明天就动身,我要再去找柳人杰算账!”

    “唉,虽说你功大俱增,但是柳人杰的武功在二十年前已经深不可测,我和你师伯联手都只能抵挡三招,不过以你目前的功力,尚可一搏,不过你要切记,凡事不可强为,打不赢,跑!”

    聂枫点头似有所悟。

    第二天大早,四女帮聂枫收拾完行装,各自低头默默垂泪,她们心中皆舍不得聂枫离去,况且此一去又不知会发生什么事。

    聂枫走过来拿行装,四女们只是一味的用手攥紧包袱,就是不放手。

    “四位小师妹,你们这是怎么了。”聂枫改口称她们为师妹了。

    “聂师兄,你这一去,我们……”

    “没事的,上次身中剧毒都没事了,放心吧,聂枫命大,死不了。”

    罗素素闻声走了出来,说:“枫儿,万事不可大意,你如今虽说已是百毒不侵,但仍需处处小心才是。”

    “知道了,师姑,枫儿谨尊教诲!枫儿拜别师姑,容枫儿杀了仇人,再来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聂枫说完跪倒在地,对着罗素素磕了三个响头。

    之后,聂枫与师姑和四个小师妹洒泪而别,迈开大步朝谷外走去。

    罗素素对四位徒弟说:“我们也收拾一下,准备上路!”

    “我们要去哪啊,师父。”

    “襄阳城,必要时可以帮枫儿一把。”

    “是,师父。”四女欢呼雀跃。

    聂枫简装简行,不一会儿就出了万花谷,得先去告知瑶梦郡主,免得她担心。

    正午时分,热闹的襄阳城街头出现了一位青年侠士。

    他就是聂枫。

    聂枫进万花谷的时候是寒冬时节,如今已是春暖花开,到处生机勃勃。沿路上看到百花齐放,人们田间躬耕忙碌;城内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繁荣景象,聂枫自然喜不自禁。

    “这位大哥,烦劳打探个路,拂云斋在什么地方?”聂枫上前询问一位路人。

    “哦,拂云斋啊,前面路口右转,直奔北面就看到了。”

    聂枫施礼谢道:“有劳大哥。”

    聂枫满心喜悦,直奔地方而去。

    到了拂云斋一看,原来这是一座旧式老宅院,院内有一栋两层高的绣花阁楼,大门上的朱漆颜色暗淡,两盏灯笼随风轻轻晃动着,隐约可听见从院子里传来一声声清脆的木鱼声。

    聂枫走上前用手轻轻叩动大门上的那对铜环,“来了来了。”院里传来一阵答话声,不一会儿,门开了,从门里探出一个脑袋,见门口站着一位神采奕奕的年轻男子,便开口问道:“请问公子有何事?”

    聂枫一见来人,四十岁上下年纪,一脸忠实憨厚的样子,听着声音便觉非常耳熟,老张大哥!一定是他!

    “老张大哥,你不认得我了吗?”聂枫高兴地叫道。

    来人正是车夫老张,他把门打开,走出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陌生男子,风采不凡,俊朗神逸,看这身形体态,似曾眼熟,但又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

    原来聂枫在拂云斋之时,身材较为瘦削,时隔三月过去,在谷中调养这段时间来,聂枫身体强壮许多,加之眼睛复明,神态更是非同往日。

    老张一时实在难以忆起,便双手作揖,欠身施礼道:“这位公子,请恕小人眼拙,记不起阁下尊容,望乞见谅,还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

    聂枫上前说:“我是聂枫啊,老张大哥。”

    “啊,聂公子,你的眼睛全好了?”老张走下台阶望着聂枫说。

    “呵呵,全好了,前次承蒙老哥送在下前往万花谷,请受聂枫一拜。”

    老张忙扶住正欲下拜的聂枫,说:“使不得,在下不敢,聂公子快请进,在下这就去禀报我家郡主。”

    两个走进大门,老张转身把门掩上,闩牢。

    老张满心欢喜,边走边喊:“郡主,郡主!”

    彩儿从二楼探出身子问:“老张,出了什么事。”

    “彩儿姑娘,烦通报郡主一声,聂公子来了。”

    彩儿望了一眼老张身后的聂枫,哇,原来聂公子这么的俊逸不凡,她赶紧道:“知道了,你先带聂公子去前厅奉茶,我这就去请郡主下楼。”

    老张对聂枫说:“公子请随我来。”

    聂枫随着老张走至前厅,细细看着这座似曾熟悉的院子。

    一进院,正中一条青灰的砖石路直指着厅堂。厅门是四扇暗红色的扇门,中间的两扇门大开着,侧面各有一扇雕着菱花纹的木窗。廊前放着一付藤椅藤桌,两侧长廊幽雅谧静,不时有觉习习微风扑面而来,廊下院井中摆满各式花花草草,此时香气正浓。从门扇、小窗和四周的装饰,可见此院简约而不失雅致的风格。

    屋檐虽不似官宦大富人家那般雕梁画栋,却也精功细琢,显得质朴素雅,抬头望那二层阁楼,全是清一色镂花窗格,一派古色古香的韵味。

    “聂公子请坐,在下去泡壶香茗来奉侍。”

    “不敢劳烦老哥。”

    “公子稍等,郡主就下来。”

    聂枫点点头。

    此时楼上郡主听得聂枫到来,激动不已,手忙脚乱。

    “彩儿,我……我要穿什么衣服啊。”

    “彩儿,赶紧把我那支玉钗拿过来,对,就那支!”

    “公子会不会嫌弃我样貌丑陋啊!”

    彩儿见郡主如此慌乱,禁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死妮子,还不快过来帮我梳妆!”

    待梳理完毕,郡主轻移莲步,带着彩儿下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