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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抵达学院

    萧五刚张嘴,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轰隆”地一下,前面传来一声巨响,七弦急忙拉开窗帘望出去。

    只见一辆失控马车,像弩砲打出的砲弹般,撞开另一辆车,朝着已经拐往路边的七弦等人直冲过来,两辆马车的中间,还站着一个已经吓呆了的小女孩。

    “阿美暴熊接盾,阻!”七弦厉喝一声,一头撞碎车窗,头前脚后,朝女孩直扑过去,身后马车旁戳下两块巨大方盾。

    五丈距离,转瞬即至,七弦左手揽在女孩腰间,右手在石板地面重重一拍,便硬生生扭转身体,窜到一旁。

    失控马车在又一声轰然巨响中,撞散在两块巨盾上。持盾顶撑、护着雨若萧五的,自然是随着七弦厉喝,直接从马背上扑至盾牌后的阿美暴熊。

    七弦轻轻放下怀里女孩,跑到自己马车边,看到雨若萧五几人无恙,阿美暴熊正扶着盾牌抖落着身上木屑,这才放下心来。

    “混蛋,谁他娘这么大胆子,打坏我家公…小姐的马车?!”一个提着马鞭,从失控马车方向小跑过来的家伙嚷嚷道,后面几丈远又跟过来几个人,还有一队武装护卫。

    七弦也不说话,沉着脸缓步走过去,挥手就是一巴掌,把那家伙抽得一头栽倒,趴在地上开始吐牙齿。

    这时后面那几人走到跟前,身边护卫直接就围了过来,手中武器指向七弦等人。

    七弦抬手制止了就要抽刀竖弓的阿美他们,静静看向对方为首之人。

    那个为首的,竟然是个身着武士服的英气女子,肤色虽然偏黑,却细腻光滑,五官也精致,是个黑美人。

    女子淡淡瞥一眼撞散了的马车,饶有兴趣地看看扶盾挺立的阿美暴熊

    冲趴在地上那家伙毫无感情地说道:“驾车失控,危及人命,不知己过,辱骂他人,回去领罚!”

    说完就要迈步离开,又顿了一下,看看七弦,冷冰冰说了一句:“多谢阁下,出手救人!”这才转身,带着一群人就走了。

    “真是够…冷的!”七弦抖抖肩膀,心道:“一声谢都能说得跟块冰似的,真是独特!”

    “哎呀…这不是…大哥嘛!”女子那边几个人里忽然转身过来一位,冲七弦吆喝起来。

    这一声“大哥”叫得七弦,从那冰冷中一下又掉进迷瞪里了:“阁下是…?”

    “咳,我就是…那个…镇东城外…山林里…下大雪…想起来没?”这个有点惫赖的年轻人吞吞吐吐说道。

    七弦忽然一拍脑袋:“哦哦…是你啊,怎么还没回去?这段时间没吃苦吧?”

    “一言难尽啊,苦头倒没吃…”惫赖年轻人嘿然说道:“对了,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来赤龙城…噢,我知道了,体修学院对吧?”

    “我叫七弦,来体修学院修行的,你怎么称呼?”七弦答了又问。

    “七弦?嘿嘿,我叫彭九…哪天有空去找你啊,先走了。”说完转身追人去了,都跑出老远了,还朝这边挥挥手。

    萧五走过来,低声提醒道:“这些人,开头不小,看那马车…似乎来自皇城。”

    “噢?”七弦又看了看那散架了的马车,没发现什么明显标志,心道:“管他呢…”

    “公子啊,你在这帝都还有熟人呐?”雨若在旁边不可思议问道。

    七弦乐了,随口答道:“还真是熟人…回头再告诉你啊,咱先找客栈。”

    于是就找客栈吃饭休息,晚间回了房,才讲故事一样跟雨若说起在血肉杀场顶风踏雪,抓俘虏、斩猎侯的事。

    自古少女慕英雄,此等铁血经历自然听得雨若小脸通红、满眼崇敬。七弦只稍一表示,雨若少女便主动向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公子投怀送抱了。

    然后就是少女跟英雄之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美妙事情了。至于有多美妙,看看转天早晨两人脸上的奕奕神采就能知道。

    今天踏上外环大道,就不再是观光的速度了,快马加鞭之下,傍晚前就已经抵达西北西区,拐下大道,再走不远,一行车马停在体修学院门前广场。

    “七弦兄弟,大门在那边,你们拿着公文腰牌去办理手续即可。体修学院不对外开放,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

    萧五跟七弦等人辞别,又躬身一礼:“祝各位学业有成、前途无量…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七弦几人还礼,目送萧五转身离开,就穿过广场来到学院大门前。

    学院规模很大,学制五年,每年面向整个帝国招收千名新学员,今年额外又有边军学员五百。

    这些人都集中在开学前半月报到,加上总数四千左右的老学员结束假期,也在此期间返回学院,以至于学院门前,接连几天都是马来车往、人潮涌动。

    “帝国疆域辽阔、民族种族甚多”,是诸典籍史册的开篇语。这句话在体修学院,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因为只短短一段路,七弦就看见不少长相不同、肤色各异,甚至可以说奇形怪状的人。阿美他们四个满脑袋铭纹的蛮人在这里,根本就没人多看一眼。

    七弦走到大门一侧“边军学员报到处”,排了半刻钟的队,等前面几拨人离开,上前对木桌后一个教员模样的人施礼,递上公文腰牌公文说道:

    “这位先生,在下来自镇北城黑甲军,名叫七弦,这五人是亲兵,这是录取通知和腰牌。”

    那个先生接过公文和六块腰牌,验看完毕,留下公文、递还腰牌,低头在花名册上找到七弦名字,让七弦签到。

    又起身到后面两个大木箱里分别取出几样东西,一边走回座位一边跟七弦说:“这是学员腰牌、亲兵预科班腰牌,还有…”

    七弦刚要伸手接过,却听见身后有人说话:“真他娘的,这是哪支边军,实在没人了,居然推荐个兔儿爷来体修学院…”说完还呸地吐了口唾沫。

    “兔儿爷”意指娈童,说人是兔儿爷在军中是极脏的话,七弦却似反应平淡地扭脸瞥一眼那个脏嘴巴,躬身又朝面前先生施一礼,问道:“请问先生,殴打学员有何处罚?”

    “呵呵,没拿到学员腰牌之前,非学院所属,此地处大门之外,他人冲突与学院无关…”先生说完就收回了递到一半的东西,说道:“东西先放这里,回头来取!”

    “多谢先生!”七弦说完,转身走向那个脏嘴巴,顺手拿走桌上那支签字笔。

    脏嘴也是边军学员,外练体锻骨境、内练体小周天已成,是个极为自信狂傲、暴躁易怒的家伙。

    看着文弱得不像个男人的七弦走过来,居然还一脸云淡风轻,这家伙立马火冒三丈,想都没想,就抡胳膊一拳砸过去。

    七弦神色未变、脚步不停,依旧是云淡风轻,却一探手,就将那支笔插在砸过来的胳膊上,顺势一拂,手指轻轻扫过脏嘴身前。

    脏嘴只是眼前一花,就感觉自己前臂骨缝里插进了什么东西,抡出的胳膊顿时再难用力。

    惊惶中欲催动真气、施展武技,又感觉七弦那轻轻一拂,似将自己丹田完全禁锢,竟连丝毫真气都无法催动。

    七弦站在脏嘴身前,抓住他脖颈轻轻一拉,便将他摁趴,用他一张脸抹掉刚刚吐在地上的唾沫,随后像丢掉一块抹布般,顺手丢出了几丈远。

    这几个动作都不大,却连贯自然、一气呵成。旁边的人还没反应过来,七弦已站回桌前,朝着先生微笑伸手。

    桌后的先生递过来一红、五黑六块腰牌,六份入学安排,六本后附地形图的院务手册,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又叫过一个工作人员来负责引领和解答具体事项。

    七弦再次施礼谢过,带着那个工作人员上了马车,一行六马一车进了学院大门,一路向北行去。

    一进大门,不远处又是广场,这个广场是方形的,比门前广场大了十倍有余,足可容纳万人。那工作人员介绍说,这就是学院的大演武场,三日后的入学典礼就将在这里举行。

    这个自称赵单的工作人员很是认真负责,走到什么地方都一一细致解说介绍,事无巨细、不厌其烦,而且记忆力超群,甚至能够随口说出大演武场看台上有多少个座位来,七弦对这个人的印象不错。

    学院占地很广,目测足有数十里方圆,环境不像城市,很贴近自然,到处都是大树、绿草,甚至还有小河溪水、湖泊小山。

    七弦的马车进了大门之后,就沿着一条大路上直往北,过了大演武场,路边就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训练场,时近傍晚,还能见到有人在训练场挥汗如雨地锻炼。

    “咦…这不是还没开学吗,怎么就有人在修炼了?”七弦困惑地问赵单。

    赵单有点尴尬地回答道:“…这是…一些穷人,趁着假期时场地、器材使用费低…在修炼呢。”

    “学院训练场地、器材不敷使用吗?还需要付钱才能用?”七弦更迷惑了。

    按说帝国最大的体修学院,没道理连这些最基本的东西都供应不足或者需要收费的。

    “不是这样的”,赵单连忙向七弦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