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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觐见皇帝

    “你打算…?”

    七弦点点头,确认道“嗯,没错!”

    “阿弦,你真好…”

    感受到来自七弦的关护之情,若楠满心欢喜,脸上笑容如花绽放。

    有幸得见这极美一瞬的窗外众人,无不暗叹“天呐,原来殿下穿女装漂亮,笑起来更赛天上仙子…”

    若楠却未留意其他,像个忍不住跟人分享快乐的小女孩,伸手招来厉勇,指了指前后马车、指了指身边七弦,又在厉勇耳边吩咐几句。

    厉勇也一样有点失神,可那几句低语却让他如遭雷击,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位与尊贵的公主殿下同车,却态度随意、就像坐在自家床上一样的年轻官员。

    七弦看着站在车窗外、表情丰富的护卫统领,微微一笑道“选一百二十人,三个月内,我会让你满意,但…他们的忠心由你保证!”

    “谢公主殿下、谢大人!”厉勇深深一礼之后,实在无法独自承受这份天大惊喜,连忙跑到后面跟手下分享去了。

    检查完毕,一行车马进入皇城,穿过一座座禁卫军营、一道道森严防线,直抵皇宫门前。

    皇宫不比皇城,任何兵甲车马严禁入内,只若楠、七弦二人登上内侍抬来的一架车辇,入得宫去。

    这皇宫也不知谁设计的,占地极广不说,还大小路径蜿蜒曲折,七弦坐在辇上,晃荡了足足一刻钟,内侍们都没停下的迹象。

    虽说有美相伴,可在这四面透光、只有轻纱幔帐的车辇之上,总不能绣鞋摘下、小脚揉揉,于是七弦很不像话地靠在若楠肩膀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悠然转醒时,赫然发现自己半趴在若楠怀里,一只手搭在人家腰间…最可耻的,却是那湖蓝长裙肩头位置,竟然有一大摊的水渍。

    “呵呵,呵呵…”七弦很尴尬、很惭愧、很懊悔、很遗憾地干笑几声,换来若楠一个风情万种的大大白眼、一句软糯轻语“阿弦啊,你怎知我有晨浴习惯?”

    “咳咳咳…”一阵急咳,七弦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注意到车辇已停,连忙说道“赶紧去觐见陛下吧,可不能让老人家久等了…”

    “…”若楠微笑不语,却向他伸出一只芊芊玉手。

    这次七弦反应极快,立马伸出胳膊,任那玉手搭在上面,毕恭毕敬伺候公主下辇…

    距七弦所在之处三百丈外,是一片苍翠的林竹,林中一汪浅湖、一角木屋。

    时年六十九岁的天辰皇帝厉允功,此刻正微眯着眼,靠在屋前湖畔一张躺椅上,似是在观湖光,又像是在听竹语。

    厉允功生得身材高大、腿长臂长,却极为消瘦,搭在躺椅上的锦毯,似乎只是盖着根空有先天初期修为,却病态显露,不时轻咳阵阵的老苍竹。

    身旁一位苍老内侍听见咳嗽声,连忙端过一盅汤药奉至皇帝手边,在躺椅上添了条锦毯,这才禀报道“陛下,玉衡公主来了,带着那位新任的风纪司首…”

    “…让他们过来吧,汤药撤走,都吃了几十年了,又不管什么用,免得给若楠心里添堵…”

    “…是,陛下…”

    时间不长,若楠、七弦两人,沿着林间小路缓步走来。七弦在前,身体稍侧,左手提一长条木盒,右手却牵着若楠那只本应搭在他胳膊上的手。

    而若楠则落后半步,左手提住裙摆,右手任七弦握在掌心,莲步轻移中半低着头,掩去脸上些许羞涩。

    见到此番情景,皇帝原本半闭的双眼当即一亮,脸上浮起一丝温暖笑意。

    “玉衡见过父皇…”

    “臣七弦,见过陛下…”若楠敛衽施礼,七弦却是施了长幼之礼。

    皇帝看着面前二人,对七弦未大礼参拜没说什么,却意味深长看着七弦、对若楠微笑说道“若楠啊,十几年了,这还是你第一次穿回女装呢…”

    “父皇啊,阿弦跟我说过,一个人强大与否,与穿的是裙子还是盔甲无关…”若楠起身,蹲到躺椅旁边,轻轻为皇帝捶起腿来。

    “那…与什么有关呢?”皇帝好奇问道。

    若楠玉指分别指了指自己的头部、胸口、手臂,答道“…与是否拥有过人智慧、慈爱心灵、强大力量有关。”

    “呵呵…说得没错…”

    父女两人闲聊一会儿之后,皇帝说道“若楠啊,去看看你母妃她们吧,几个月没见,她们很想你了…”

    “父皇…若楠能不能…带阿弦一起去?”若楠这一问其实很不合规矩,外臣不得行走后宫,这是绝对的禁令。

    可皇帝却微微一笑,说道“好吧,回头给七弦拿个御前侍卫副统领的牌子,随便你带他去哪里。只是现在…”

    “就先把他让给父皇咯…”若楠说罢,朝七弦吐了吐舌头,便拎起裙子,蝴蝶一般往竹林跑去。

    皇帝就那么一脸慈爱地望着,直到碧竹遮住若楠背影,才回过头来,又看向七弦“七弦…朕的这位玉衡公主,如何?”

    “胸怀宽广,睿智过人,做得一位盛世女皇。”

    “可据你所说,一个人强大与否,还需一个条件。”

    “力量…公主她也正在拥有!”

    “哦?那么…她会拥有怎样的力量呢?”

    七弦抬头看一眼那苍老内侍,说道“这位这样的,至少十人,次一些的…数以百计!”

    “嘶…”皇帝从躺椅上欠起身,压抑心中惊憾,继续问道“…那…是怎样一双手,塑造出如此力量?”

    “那是一双与帝国有着共同敌人的手,那双手…见不得邪修涂炭生灵,而且…”七弦会心一笑,伸出左手那只储物戒“…曾击杀过一个云老祖…”

    已经坐直身体的皇帝、脸色隐隐发白的内侍,齐齐瞪向那只戒指,又回转目光,相互点了一下头。

    “…朕可否知道…那双手志在何方?”

    七弦仰起头,看向东方天际、看向无边苍穹,含糊却坚定说道“我想…在那双手找到自己之前,不会停下追求力量的脚步…”

    皇帝不甚明了,却微笑说道“如果朕没猜错,这双手迈出脚步之时,天辰大地之上,将不会再有活人炼丹惨剧重演,对不对?”

    “呵呵,没错。关于此事…陛下可有吩咐?”

    “哈哈…朕想说的只有一句,阿弦啊,放手去做吧!朕会下旨给军部,为你提供一切所需!”

    “多谢陛下宽和…”七弦正欲告退,却想起手中木盒,遂双手奉上“陛下,这是您的生辰礼物…公主她托七弦一手打造。”

    皇帝接过木盒,打开来,轻轻摩挲盒中长刀,良久之后才说道“刀名九天星辰,玉衡曾在信中跟朕说过…真是一把绝世宝刀,可惜朕已无力挥刀…”

    “朕就把它转送于你吧,希望…这天辰大地,常在你心…”皇帝说完,将木盒扣好,又递还七弦。

    七弦楞了一下,接过木盒“陛下若无吩咐,七弦便告退了。”

    “去吧去吧,若楠在那边等你呢…呵呵!”

    待七弦施礼告退后,皇帝看向那位苍老内侍,内侍恭身道“此人实力深不可测,若他想击杀老奴,甚至不需伸手…”

    “其他呢?”

    “至于其他…老奴所感与陛下一致,可老奴有一事不明…”

    “说来听听?”

    “既知此子人中龙凤,又无半分非份之想,陛下为何不以驸马亲王之位相托,以求护佑我天辰百年?”

    “呵呵,你个老家伙,想的倒美,唉…你当朕就不想么?”皇帝说到此处,不由翻了个不符身份的白眼。

    “呵呵,那又为何?”

    “这七弦,将来必是条真正的天龙,非小小西洲能留…得其护爱善待,已是若楠之幸、天辰之幸!”皇帝说罢,望着七弦离去的方向,竟然拱手一礼…

    七弦跟着若楠,直接去了母妃的红鸾殿,端坐着听一对母女说话,然后端坐着听一群女人话,最后又端坐在满屋子丈母娘看女婿般的目光里,吃了顿不知何味的午饭…

    这样足足半日之后,腰酸背痛的七弦,才脚步蹒跚地跟着满面红光的若楠,登上进宫时那辆辇车,往宫门行去。

    “可累死我了…”七弦顾不得形象,直接瘫软在车辇里,还夸张地蹬了蹬腿,逗得若楠掩嘴轻笑。

    “…要不…让妾身帮司首大人揉揉肩、捶捶腿可好?”

    七弦闻言噌一下坐得笔直,连声说道“可别可别,这要让你那群母妃、姨妃知道了,不撕烂了我才怪!”

    “咯咯咯…也有你怕的呀?要不…”若楠说着,竟俯身过来,红唇微启道“…要不就帮我…揉揉…脚?”

    瞄一眼那有意无意翘动着的小脚、玉手抚弄下的长腿,七弦心里不由发热,贴到若楠耳边,悄声说了句比心还热的话“…等到马车上,咱先揉脚、后揉腿、再揉…”

    “…”若楠无语低头,自然是脸儿绯红、唇儿轻咬。

    过宫门、换马车、穿军营、出皇城…依旧原路,不知为何这路就显得那么遥远漫长。

    好不容易离开警戒区,在那百余名重甲骑兵护卫之下,车窗齐齐关闭,七弦才大大松了口气…望向对面,目光所及之处若楠忽地闭了眼,一双小手使劲儿揪扯着裙角,不多时已是额头见汗。

    看着面前美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七弦终于忍不住替那长裙鸣不平“若楠啊,又不是入洞房,紧张个什么?那裙子跟你有仇么,都扯破了哎…”

    “啊!”若楠闻言一惊,连忙睁眼去看,发现长裙无恙,羞赧中小脚一抬,轻轻踢了过去。

    七弦左手将那玉足抓住,没去摘鞋、也未揉脚,而是俯身探了右手,又拎起若楠另外一只脚,左右分开、往后牵扯。

    “啊…”半声惊呼中,若楠身子被扯离了椅、向下跌去,却被七弦伸腿在臀下一垫,顶得腾身而起。

    “…啊!”后半声惊呼未落,就发现自己长裙翻卷、叉着腿儿骑坐在七弦身上,双手也不由环住面前臂膀,惊呼化作含羞轻语“…不是说…要先帮我揉脚么…”

    “这一次,我们从上往下揉…可好?”七弦说着,一双手已经抚至圆润肩头。

    若楠心头似火,却未经人事,只是羞得将脸儿躲到七弦颈侧,滚烫鼻息中低低哼了一声“嗯…”